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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斜斜洒进听雨轩，玉莲握着团扇的手突然顿住。前方游廊转角处，李夫人攥着王夫人的手腕，珠翠相撞声混着尖刻话语：“好啊，原来那日赏梅宴上的戏码是你一手策划！翡翠镯子丢了也是你自导自演！”
王夫人猛地甩开手，鬓边银簪在青砖上撞出脆响：“你倒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张夫人怎会盯上我？”两人撕扯间，李夫人鬓角的珍珠流苏突然断裂，圆润珠子骨碌碌滚到玉莲脚边。
“两位姐姐消消气！”玉莲快步上前，用帕子轻轻接住要坠地的簪子，“这大冷天的，若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姐妹生了嫌隙。”她先扶住踉跄的李夫人，瞥见对方耳后的红痕又深了几分，再转向王夫人，注意到她袖口沾着的泥渍——那是今早暴雨留下的痕迹。
李夫人甩开玉莲的手，指着王夫人冷笑：“她昨日派人往我庄子里送毒蛇，若非护院发现及时，我家小公子......”“血口喷人！”王夫人脸色煞白，“分明是你买通我家厨子在膳食里下药！”
玉莲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信，信中字迹与那日寒山寺的邀约如出一辙。她将两人引到亭中坐下，亲手斟了两杯热茶：“姐姐们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待她们情绪稍缓，才轻声道，“李姐姐说毒蛇，可有证据？王姐姐说下药，可查过厨子？”
李夫人从袖中掏出半截断绳，绳结处还缠着几片竹叶：“今早护院在庄子后墙根发现的，这绳结样式，与王姐姐庄子里的护院用的一模一样。”王夫人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半块发霉的糕点：“这是今早厨娘准备给我家老夫人的点心，上面沾着的金丝线，和李姐姐贴身丫鬟的衣裳材质相同！”
玉莲盯着那金丝线，突然想起前日在李府，她的丫鬟曾被指派去修补绸缎庄送来的瑕疵品。再看那发霉的糕点，霉斑形状竟与当日暴雨后积水的纹路相似。她心中一动，将茶盏推过去：“姐姐们可知，最近城中有个专挑贵眷下手的贼党？”
见两人愣住，玉莲展开从袖中取出的地图：“这是我让夫君衙门的捕快画的，最近半月失窃案频发的庄子，都在这条河道沿岸。”她指着地图上李、王两家庄子的位置，“而昨夜暴雨，河道水位暴涨，很可能......”
王夫人突然捂住嘴：“难怪今早我家厨子说，厨房窗户被人撬开！”李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她前日确实派丫鬟去绸缎庄，而那丫鬟正是在河边被人撞了一下后，金丝线才不翼而飞。
“所以姐姐们的矛盾，或许都是贼人故意挑起。”玉莲握住两人的手，“如今当务之急，是联合起来抓住真凶。”李夫人和王夫人对视一眼，眼眶突然红了。
就在三人商议着如何布防时，听雨轩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来：“夫人们，不好了！张夫人带着官兵围住了王夫人的庄子，说她私藏盐引......”玉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那些看似偶然的矛盾，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而这双手，恐怕与江承渊正在彻查的盐税贪腐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