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设障,婉娘筹资
日子一天天悄然流逝,舒然每日皆埋首苦读,那“头悬梁锥刺股”的坚韧模样,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之中。
可就在这一晚,舒然却陷入了长久的失眠之苦。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内心似被重重迷雾所笼罩,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却又倔强地不肯吐露半分。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侧,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相公,你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呀?不妨与我讲讲。”
舒然缓缓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仿佛夹杂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他侧过脸,目光有些闪躲地看着我,低声嗫嚅道:“婉儿啊,明日便要去学府了。那张夫子突然说要额外缴纳一笔数额不小的束脩,我……我实在是担心,咱们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啊。”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被一块巨石压住。但我脸上仍努力保持着镇定,挤出一抹笑容,安慰道:“相公,你且宽心。钱的事儿,你无需操心,一切交给为妻就好。你只需专心于学业即可。”说完,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那熟悉的温度,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定要为他筹得这笔钱。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带着几分清冷。舒然背着书包,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缓缓踏入那所古朴的学府。
我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进了这弥漫着古风雅韵的学府。学府内,青砖绿瓦错落有致,朗朗的读书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优美的乐章。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在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静静的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张夫子远远地看到舒然,脸上原本温和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舒然,你的束脩可准备好了?若这笔钱交不出来,你恐怕不能继续留在学府了。”
舒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宛如被一层寒霜覆盖。周围的同学开始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有的同学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冷漠与讥讽,在他遭遇困境时,落井下石成了他们最热衷的游戏。
我站在舒然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起。就在此时,钱举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夫子,这位舒然不过是个贫寒子弟,哪配在这学府中读书啊!他连这点束脩都拿不出来,又如何对得起这学府的名声?”
舒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关节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屈辱。
周围的同学们开始分成了两派,有的迅速附和钱举人,出言嘲讽;有的则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世俗的评判。
学府内原本和谐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站在舒然身后,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钱举人一眼。随后,我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上前去,直视着张夫子的眼睛,目光坚定而诚恳:“夫子,小女子深知学府的规矩,也明白人才的可贵。若这是学府对我们的一种考验,那我们定会勇敢迎接,在困难中证明努力和决心远比金钱更有价值。”
说完,我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轻声说道:“诸位,且看好了。我们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舒然感受到我的坚定,身形微微一震,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紧握住我的手。我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给予他鼓励:“相公,无论前方有何艰险,我们一同面对,莫要害怕。”
就在这时,钱举人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谈何容易,就凭你们这副穷酸样?”
舒然向前一步,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说道:“钱举人,莫要以出身来评判一个人的价值。我虽出身贫寒,但肚中确有诗书。学府乃教书育人之圣地,又怎能因一时束脩之困,便将学子拒之门外?”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脆有力地在学府的回廊间回荡,一段经典经文信手拈来。那沉稳而又富有感染力的诵读之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令不少同学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他们开始低声议论,原本那种冷漠讥讽的氛围逐渐有了转变。
钱举人被怼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之下,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哼,不过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有何了不起?”
舒然却依旧镇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举人老爷,学问又岂止局限于背诵?其中蕴含的理解与运用,才是学问的真谛。”看着钱举人那吃瘪的模样,我心里就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汽水一般畅快。
然而,一回到家中,我那原本轻松的心瞬间又被焦虑填满。
那股急切之感就如同无数只蚂蚁在热锅上疯狂爬行,搅得我心烦意乱。我不停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墙角的旧柜子,那目光仿佛要将它看穿,找出无数的银子来。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一定要凑齐这笔束脩,绝不能让舒然在学府受半点委屈。
我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迅速将家里能卖的东西一件件搜罗出来,仔细地用布包好。
我扛着沉甸甸的包袱,大步流星地朝着借贷处走去。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如同锋利的小刀子般割着肌肤,可我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如何顺利借到钱。
一路小跑来到借贷处,我气喘吁吁地将包袱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里面的家当一阵碰撞,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好似在演奏一场杂乱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乐。
马掌柜正悠闲地翻着账本,听到动静后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货,满满的都是不屑与轻蔑。
“马掌柜,我想借点钱。”我搓了搓手,努力让自已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借钱?”马掌柜慢悠悠地翻着账本,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几分嘲讽,“拿什么抵押?”
我愣了一下,急忙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柜台上。破旧的衣裳,虽已洗得发白,却还透着几分昔日的整洁;缺了口的碗,那缺口都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铜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马掌柜瞥了一眼,嘴角瞬间撇得像个倒八字,脸上写满了嫌弃:“就这些?”
马掌柜冷笑一声,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姑娘,你这些东西,怕是连个零头都不值。”
“马掌柜,我……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我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眼眶微微泛红,“我相公在学府读书,就等着交这笔束脩呢,求求你,行行好,帮帮忙吧。”
“读书?读书能当饭吃吗?”马掌柜一脸“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淡然表情,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你还是回家老老实实种地去吧,别异想天开地想着这些没用的。”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好似被一盆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遍,冻得我忍不住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倔强地咬着牙,硬是将它们逼了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马掌柜,我一定会还钱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马掌柜再次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连个像样的抵押物都没有,我凭什么把钱借给你?”说完,他“啪”地一声用力合上账本,摆出一副毫不留情的送客姿态。
我站在那里,感觉手脚愈发冰凉,一股绝望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就毫无办法了吗?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还有现代美食的知识!在这个时代,这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既然借不到钱,那就自已赚!
我迅速转身离开借贷处,像一阵疾风般冲回家中,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一头扎进厨房,迫不及待地开始捣鼓起来。
凭借着我美食编辑的经验,做几个新奇的点心,对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巧妙地运用家里仅有的食材,经过一番精心烹制,竟然捣鼓出了几样前所未有的糕点。那糕点刚刚出炉,便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厨房,就连隔壁的猫都被这的香味吸引,纷纷跑过来,眼巴巴地蹲在门口,馋得直叫唤。
我小心翼翼地装起这些点心,然后带着它们,匆匆赶往城中几个有名的富户家中。我先是礼貌地给他们送了一些试吃,富户们接过点心,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待他们品尝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惊艳的神情,纷纷称赞不已,表示这新奇的味道着实令人陶醉。
我看准时机,顺势提出了价格,竟比一般的点心高出许多。富户们似乎并没有在意价格的高低,反而被这独特的点心所吸引,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
不出半日,我手中的点心方子便销售一空。我数着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心中乐开了花,仿佛中了头彩一般。
我急忙将银子收好,像一阵风似的跑向学府。然而,当我满怀期待地赶到学府门口时,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都在诉说着这座学府的冷峻与无情。
我刚要上前敲门,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学府已经落钥了,明日再来吧。”这一刻,我的心再次被这无情的现实给重重地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