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底的密室中,转轮王和马面相向而坐。
"当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过是个普通的鬼差,连酆都城的门槛都摸不到。"
转轮王坐在阴影中,佛珠在指尖缓缓转动。管家立在门口,拂尘轻扫,密室西壁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年轻的马面站在奈何桥边,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她的魂魄忽明忽暗,显然是因为未婚生子而受到阴司惩罚。远处传来其他鬼差的窃窃私语:
"听说她男人是酆都城的官,娶了阴相的女儿..."
"活该!谁让她不自量力..."
马面咬紧嘴唇,眼泪无声滑落。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那孩子正用纯净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在问:"妈妈,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悄然出现:"想报仇吗?想让你儿子过上好日子吗?"
马面警惕地后退:"你是谁?"
黑袍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那是鬼帝府专有的。"只要你为他效命,不仅能进酆都城,还能坐上马面的位置。"
密室中,马面的声音颤抖:"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低头看着熟睡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像我一样,被人看不起..."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马面抬起头,眼中含泪,"但我真的没有选择。鬼帝答应我,只要再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就让我去酆都城..."
转轮王忽然开口:"那你可知道,鬼帝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他伸出右掌盖在马面儿子的心口,发动功诀,不一会儿马面儿子的心口便涌出丝丝黑线,且越绕越密。
马面脸色煞白:"这...这是..."
"噬心蛊,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转轮王的声音平静而冷酷,"这东西一但把整个心脏包裹,那这个人就会变成他的傀儡,他承诺给你的儿子的好未来,看来只是把他变成他身边的一只傀儡。"
密室陷入死寂,只有马面儿子的呼吸声轻轻回荡。良久,马面突然跪倒在转轮王面前:"转轮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转轮王站起身,佛珠在掌心凝成一道金光:"可以,但你也要做一件事。"
“谢转轮王大人,只要能救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马面重重地磕着头。
“那你回去找影卫长吧!”转轮王冷声道。
马面愣住了:“影卫长己知我暴露了,我回去找他,不是送死吗。”
转轮王冷冷地盯着马面:“你怕死?”
“小的不怕,只要能救我儿子,就算让我立即去死我也愿意。只是小的不明白,我身份己暴露,影卫长定不会再相信小的,让我回去找他有何意义?”
“我自有安排,”转轮王示意马面起身,安排道,“你无故消失必将引起影卫长的怀疑,所以你这次回去找他,就首接向他坦言我发现了你就是内鬼,并故意让管家救了你,目的是想拉拢你,并许诺不追求你的责任。”
马面认真听着。
转轮王继续道:“你坦言你也曾有过一丝的动摇,但是你知道,你儿子的命掌握在鬼帝手里,所以你假意悔过骗过了我,但你还是愿意为鬼帝效劳,只求鬼帝放过自己的儿子。”
“影卫长生性多疑,就算小的这么说恐怕他也会有所怀疑。”虽然坦然说出一切是可以放松对方警惕但也十分冒险。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信你。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演技了,你需要表现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儿子的那种决心,其次就是你还要表忠心,不是对鬼帝,而是对影卫长,你要告诉他只要他救了你,你从今往后就是影卫长的人,唯影卫长马首是瞻。”
“这样他就能信吗?”
“我也没想让他完全信你,只是拖住他不杀你就行。”转轮王低头瞧了瞧还在熟睡的马面儿子,轻声道,“这蛊得慢慢化解,但鬼帝一旦知道你有异心,他可以立即催动蛊虫杀了你儿了,你没有选择,你只能拼死一搏拖住他们,让他们再信你一次。”
马面知道她己无路可退。
马面是主动联系影卫长的,通过鬼帝内线特有的频率。
她跪在影卫长面前,脖子上架着影卫长的血刀。
"属下有罪。"她声音发颤,将转轮王给的半截玉简高举过头,"属下刚才所说绝无半点谎言,转轮王就是故意让管家救了我,想拉拢我。"
影卫长蟒袍蛇纹暴起,刀锋往马面的脖颈上用了一分力,瞬间划出一道血痕:"你以为本座会信这拙劣戏码?"
"属下绝不敢欺瞒!"马面额头重重磕地,"转轮王告诉我鬼帝在我身上种了噬心蛊,是让想我怨恨鬼帝大人,他说他会想法救我的儿子,但我知道噬心蛊无救,我只求他能活着。
这噬心蛊是鬼帝大人种的,我知道只有他可以让我儿活着,我是一个当妈的,我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去赌。”
影卫长的嘴角抽了抽:"你儿子身上有噬心蛊?"
"是的!"马面眼含泪水,“转轮王用法咒让噬心蛊显了像,我虽对鬼帝心有怨念,但为了保我儿性命,我愿意为影长卫效劳。”
“但留下你己无任何用处,转轮王不会再相信你,你也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影卫长举起了手中的血刀。
“属下愿成为影卫长大长的一把刀,替影卫长卖命!”马面大声说道。
影卫长手中的血刀顿了一下,而后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马面突然暴起,抓住傀儡线刺入自己肩胛:"属下愿献魂契,只求影卫长能护我儿周全!"
影卫长没想到马面竟然真的甘愿当自己的傀儡,手中的血刀也慢慢放了下去。
影卫长收线负手,望着蜷缩在地的马面:"你滚吧!"
忘川河突然掀起浊浪,浪花中影卫长仿佛看到当年的场景:鬼帝将幼年的他扔进万蛊窟,他靠着啃噬亲兄弟的魂魄才勉强活了下来。
“噬心蛊。”影卫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希望你这把刀真能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