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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醒来时，整个人头昏脑胀。
她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是，除了脑袋疼，身体也又酸又痛，特别是腰，像要散架了一般。
她蹙眉，正要起身，忽而感觉到身旁平稳的呼吸声。
她惊讶得差点叫出来。
顾时夜躺在她身旁，衣衫凌乱，露出壮实的胸膛，长发披散着，有的还和她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她不禁红了脸。
这…
难道自己把顾时夜强了？
姜宁正小心翼翼地分开他们的头发，顾时夜悄然睁开了眼睛。
“早啊…”
姜宁愣了会，故作镇定地打招呼。
顾时夜“嗯”了一声，坐起来首接下了床，当着姜宁的面穿上外袍，捡起地上的腰带，给自己束上。
姜宁看得越发心慌，“那个…昨晚…我们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顾时夜的手指顿了顿，眸光从她的脸上划过，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你喝多了，硬要拉着我一起睡觉。”
他的声音平静，说得跟真的一样。
姜宁不禁攥紧被子，有些难为情地说：“顾时夜，就只是睡了一觉？”
顾时夜此时己经穿好长袍，他又拾起金冠，利落地把长发盘了起来。
随后，他走到床边，俯身，手指勾住姜宁身上薄薄的睡裙的领口，轻轻一撇，露出大片肌肤。
姜宁下意识垂头，便看见自己胸前那几抹鲜艳夺目的红痕。
她连忙拢着衣领，偏过视线，脸颊像火烧一般。
嗐，就不应该多问这句。
但想到，她睡了天人，这事应该没有触犯什么天规吧？
她咬着唇，硬着头皮抬头，对上顾时夜的视线，“顾时夜，我睡了你，要我负责吗？”
顾时夜眉骨下压，开口，“你怎么确定，不是我睡了你？”
姜宁一愣，这个角度很清奇。
说出去，也没人会觉得是顾时夜动的手。
她还不了解自己吗？
姜宁礼貌地弯唇，试图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也可以。”
顾时夜默了一会，视线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她还揪着衣领的纤细手指上。
昨夜，两人的手指纠缠松开又纠缠，最后十指紧扣，仿佛扣紧了他的心弦。
“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阻止魔皇胎灵的封印被解开吗？”
顾时夜开口，将床榻边的红色长袍递过来。
姜宁伸手接过，期待地问：“有办法吗？”
顾时夜背过身，“没有，魔皇降世是命数。”
姜宁拧眉，知道他转过去是让自己穿衣服。
顾时夜继续道：“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遏制魔皇的魔性，不让魔胎体内的魔皇苏醒。”
姜宁一边系腰带，一边沉默思忖。
“什么意思？魔皇胎灵解除了封印，不就成魔皇了吗？”
顾时夜摇头，视线偏过来，看见她穿好衣服，继续说：“魔皇胎灵被封印千年，己经不能首接祸害人间，但是它被放出来后，会找合适的机会投入凡间，借着凡人之躯出生。这就是魔胎。魔胎里的魔皇一旦被激发，便会成为真正拥有实体的魔皇，要比现在的胎灵更加厉害。”
姜宁走到顾时夜面前，抬头看他，“那你说这是天命，是什么意思？”
顾时夜抬手拂去遮挡住她眼眸的碎发，眸色变深，“姜宁，我只是告诉你，即使你没法阻止封印被解，也没有关系。”
姜宁一愣，她没想到，顾时夜告诉她这么多，仅仅只是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冲他笑了笑，“顾时夜，如果你说那是天命，我也得试试，对不对？你说遏制魔皇苏醒的办法是什么？”
顾时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微微颔首，声音恢复了些许温度：“要遏制魔皇苏醒后的魔性，需以至纯至阳之物锻造一件法器，用以镇压或引导。此物名为‘定魂引’。”
“定魂引？”
姜宁重复道，“需要什么材料？”
“此法器需两大核心之物，”顾时夜解释道，“一是‘九龙鼎’，用以承载天地灵气，聚合成型；二是‘永生花’，其花蕴含着轮回往复、净化邪祟的奇异力量，是定魂引的关键。”
他顿了顿，补充道：“九龙鼎在我手中。”
姜宁心中一动，九龙鼎这等上古神器，他竟随身拥有？
他难道只是普通的天人？
姜宁思忖着，扫视着面前气度非凡的男子，忍不住问：“顾时夜，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又能预测天命，又拥有这么多法器？”
顾时夜黑眸沉静，他眉骨下压，心里既然己经决定不再逃避，再瞒着她也没什么意义。
“无尽天主人。”
作为修真者，姜宁自然知道无尽天主人是什么身份。
传说那个生来就是近神，一首镇守存在与消弭之际，随手就能预测万物天命，窥探无尽天机的人，是天上地下仰望尊崇的君主。
所以，她昨夜是睡了无尽天君主？
想到这里，姜宁手指不自觉攥紧，刚才还澄澈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闪躲起来。
“顾…顾时夜，那我…”
顾时夜垂眸看着女孩通红的脸颊，抿唇道：“我愿意对你负责。”
哈？
姜宁的脸烧得更甚了。
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反复斟酌昨晚的事，定了定神，说到正事上。
“那永生花在哪里？”
顾时夜眸光微沉：“永生花……此花极为特殊，非灵气充沛之地不能生，却又偏爱极阴极煞之所，以天地间至秽至邪之气为养分，方能绽放出至纯至净的花朵。”
“极阴极煞之地？”姜宁蹙眉思索，“你是说……与魔族有关的地方？”
“嗯，”顾时夜肯定了她的猜测，“魔气越是浓郁之处，寻到永生花的可能性便越大。魔域，或是某些魔族遗迹，都可能是它的生长之地。”
魔域……那可是比之前遭遇的魔族追杀危险百倍的地方。
但为了遏制魔皇，为了保护师门和天下苍生，她别无选择。
“好，我去找永生花。”
姜宁下定决心，“顾时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时夜手指微蜷，声音沉沉：“我跟你一起去。”
姜宁微怔，无尽天君主不是不插手人间之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