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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卿卿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扇耳光的刺痛和麻木感。
她看着刘思洁迅速补妆后，眼中那更加明显的、带着怨毒和挑衅的光芒，心沉到了谷底。
她明白了。
这不是一次能过的戏。
杨文翰和张才宝，就是要借刘思洁的手，在镜头前一遍遍羞辱她！
“A！”
“啪！”
“Cut！刘思洁，力道弱了！表情不到位！重来！”
“A！”
“啪！”
“Cut！肖卿卿，被扇的头偏的角度不够自然！再来！”
“A！”
“啪！”
一次，两次，三次…整整七次！
这段剧情，刘思洁掌掴了肖卿卿七次。
每一次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都像鞭子抽打在肖卿卿的心上，也抽打在片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从最初的惊讶，到麻木，再到最后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同情和一丝鄙夷——鄙夷导演和编剧的恶毒，也鄙夷肖卿卿的“逆来顺受”。
肖卿卿的右脸颊早己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每一次被掌掴，她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那份想要彻底崩溃的屈辱和逃离的冲动。
她能清晰地看到刘思洁眼中越来越盛的得意和报复的，甚至在最后一次扇过来时，刘思洁用口型无声地对她说：“贱人！”
当张才宝终于带着施舍般的语气喊出“过了！”时，肖卿卿浑身脱力，几乎站立不稳。
田小楠立刻冲上来扶住她，用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稍微缓解了灼痛，却无法冷却心头的寒冰。
“卿卿姐，忍一忍。”田小楠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肖卿卿能听见，“先回休息室。”
肖卿卿被田小楠搀扶着，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踉跄地走向休息室。
她能感觉到背后刘思洁那如同毒蛇般黏腻得意的目光，还有杨文翰坐在监视器后，叼着雪茄，脸上毫不掩饰的、阴鸷而快意的笑容。
回到狭小的休息室，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目光，肖卿卿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泪水混着冰袋融化的水，滑过红肿刺痛的脸颊。
田小楠没有立刻安慰她。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肖卿卿蜷缩在地上哭泣的、脆弱不堪的背影，眼神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决绝。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良久，等肖卿卿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泣，田小楠才慢慢蹲下身，递过去一张干净的纸巾。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哭够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肖卿卿抬起红肿的眼睛，茫然又受伤地看着她。
田小楠的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刺入肖卿卿的眼底：“记住今天的疼。记住是谁让你受的疼。在这个圈子里，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要么忍，忍到他们再也伤不了你；要么…”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就让他们付出代价。百倍、千倍的代价。”
肖卿卿怔怔地看着田小楠。
这一刻，田小楠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那个温顺小助理的气息，而是一种近乎凶戾的、护崽母狼般的狠绝。
她感到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扭曲的安心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