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丹?一瓶垃圾兴奋剂也值得老子偷?
暴雨如注,冰冷的雨鞭子似的抽在脸上,却浇不熄刑场西周燃烧的灼热目光。
“杀了她!偷丹贼!”
“林灼,你该死!竟敢窃取执法长老的凝元破障丹!”
“宗门败类,死不足惜!”
唾骂声浪混着雨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人淹没。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林灼的手腕,带着铁锈味的血混着雨水,沿着她苍白的手指滴落,在脚下浑浊的水洼里晕开小小的、转瞬即逝的暗红花纹。
她被迫跪在冰冷的石台上,断头铡那黝黑沉重的刀锋悬在头顶不足三尺,散发着森冷的死亡气息。雨水顺着她凌乱黏在额前的发丝淌下,滑过眼睫,视野一片模糊的水光,只能隐约看到前方高台上,那个穿着执法堂墨绿袍服的身影——刑罚长老王崇山。他端坐如钟,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情绪,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猫戏老鼠般的快意。
两个膀大腰圆的执法弟子死死按着林灼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按进石台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未愈的鞭伤,火辣辣地疼。这就是原主的结局?一个被硬生生按在砧板上的待宰羔羊,背负着莫须有的污名,在唾骂中走向终结?
呵。
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极其缓慢地,爬上了林灼被雨水冲刷得毫无血色的唇角。那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最终化作一声压抑不住、如同从地狱深处挣脱出来的狂笑!
“哈……哈哈哈!偷丹?”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疯狂,猛地抬起头,那双被雨水浸透的眸子死死钉在王崇山脸上,里面的光亮得骇人,如同濒死的凶兽露出了最后的獠牙,“一瓶……垃圾兴奋剂……也值得老子偷?!”
笑声在刑场上空炸开,盖过了喧嚣的雨声和唾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震住了,刑场有了一瞬间诡异的死寂。
王崇山的眉头狠狠一皱,眼中那丝快意瞬间被阴鸷取代。他猛地抬手,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时辰己到!行刑!”
巨大的铡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绞索的拉动下,带着千钧之力,轰然落下!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就在那黝黑的刀锋即将吻上林灼后颈皮肤的刹那——
“轰——!!!”
一声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响,撕裂了厚重的雨幕,压过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不是雷声!那声音来自头顶,沉闷、暴烈,带着毁灭一切的蛮横力量!
所有人,包括行刑的弟子,包括高台上的王崇山,都本能地、惊骇欲绝地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滞。
灰暗的雨幕苍穹之上,一个巨大到遮蔽了小半个刑场天空的、燃烧着炽白烈焰的庞然巨物,正以一种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姿态,撕裂云层,狠狠砸落!它裹挟着摩擦空气产生的刺目火光和滚烫白汽,尾部拖曳着长长的、如同地狱熔岩般的轨迹,目标赫然正是刑场中央的高台!
王崇山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裂痕。他瞳孔缩成了针尖,想动,想逃,但身体在那毁天灭地的威压之下,僵硬得如同石雕!
“不——!”一声绝望的嘶吼只来得及发出一半。
轰隆——!!!
天崩地裂!
燃烧的巨物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高台中央。无法想象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炸开,瞬间将高台连同上面的一切——王崇山、座椅、案台、惊慌的执法弟子——彻底吞没、碾碎、气化!坚硬的青石地面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层层爆裂、翻卷、融化!灼热的气浪混合着碎石、泥土和无法辨认的焦糊肉块,呈放射状狂暴地横扫整个刑场!
惊呼声、惨叫声、骨骼碎裂声……瞬间被淹没在灭世般的巨响和冲击中。靠近高台的弟子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连惨叫都发不出就被撕碎、抛飞。稍远一些的也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滚作一团,口鼻溢血。
刑台,成了毁灭风暴中心唯一相对“平静”的孤岛。那柄落下的铡刀被冲击波狠狠震飞,不知去向。束缚林灼的麻绳寸寸断裂。按着她的两个执法弟子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甩飞出去,其中一个的脑袋首接撞在滚落的巨石上,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林灼被气浪狠狠推倒在地,滚烫的碎石和滚烫的泥浆溅了她一身。她死死趴伏在剧烈震颤的石台上,碎石划破了脸颊和手臂,火辣辣地疼,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星海深处最狂暴的恒星,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陨石”。
那根本不是陨石。
炽白的火焰在暴雨中迅速熄灭,露出其狰狞、破损、布满烧蚀痕迹的金属外壳。几处撕裂的口子下,闪烁着幽蓝的、熟悉的能量管路微光。一个巨大的、象征着某个星际佣兵团的、被烧得模糊扭曲的咆哮狼头徽记,烙印在扭曲的金属舱壁上。
她的逃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