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啊!”
“长老……长老没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跑?”林灼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刚刚苏醒般的沙哑,却如同冰锥般刺穿了所有杂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活人的耳中。她单手持着那嗡嗡作响、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光刃,随意地、一步步走下残破的刑台。光刃斜斜指向地面,所过之处,泥泞的水洼被无声地切开、蒸发,留下焦黑的痕迹。
“刚才……骂得不是很欢吗?”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那些惊惶失措的脸孔。战术核心的视野忠实地标注着每一个人的【威胁等级】和【生命体征】,大部分都是【极低】和【稳定(恐惧)】。
一个距离最近的执法弟子,脸上还残留着按倒林灼时的凶狠,此刻却被极度的恐惧扭曲。他看着步步逼近的林灼,看着那吞吐死亡白芒的刀刃,怪叫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精钢长剑,不知是绝望还是疯狂地催动灵力,剑身亮起微弱的黄光,嚎叫着朝林灼劈来!
“我跟你拼……”
“拼”字的后半截,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林灼甚至没有做出明显的格挡动作。她只是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片落叶般,将手中的光刃迎着那劈来的长剑,斜斜向上一撩。
嗡——!
炽白的光刃与灌注了微薄土系灵力的精钢长剑接触。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刀切入牛油的“嗤”声。
那柄灌注了弟子全部力量和灵力的精钢长剑,从剑尖到剑柄,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在接触光刃的瞬间,无声无息地熔断、分解、气化!连一丝金属碎屑都没有留下!切口平滑得如同镜面,断面还残留着熔融状态的红热!
那弟子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断口处还冒着青烟和红热熔融液的剑柄。
林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撩起的光刃顺势向前,如同划过空气般,毫无阻碍地从那弟子的左肩斜斜切入,从右肋下方划出。
嗡鸣声依旧低沉。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那弟子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一道极细、极亮的红线在他身上浮现。下一刻,他的上半身沿着那条红线,无声地、平滑地向下滑落。切口处的血肉、骨骼、内脏在超高频率的粒子震荡下瞬间碳化、湮灭,没有一滴血液喷溅出来,只有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刺鼻糊味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两截残躯沉重地砸落在泥水中,发出沉闷的噗通声。
整个过程,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极限。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炫目的法术光芒,只有那柄炽白光刃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描淡写地一挥,一条生命便彻底化为乌有,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未曾留下。
绝对的寂静。
比刚才逃生舱砸落时更加死寂的寂静。
所有还活着的人,无论是受伤倒地的执事,还是侥幸离得稍远的弟子,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他们脸上的惊恐彻底被一种更深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所取代。那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对绝对碾压的恐惧,对眼前这个手持光刃、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女人最原始的畏惧!
林灼甩了甩光刃上并不存在的血污(因为根本没有血能沾上它),那嗡嗡的低鸣在死寂的刑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她抬起头,目光越过地上那两截焦糊的残骸,看向那些抖如筛糠、面无人色的幸存者。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