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演武场,数万双眼睛,死死盯着擂台上那道依旧站得笔首的身影,还有远处如同烂泥般抽搐的王腾。刚才那兔起鹘落、电光火石间的交锋,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没有华丽的法术对轰,没有惊天动地的法宝碰撞。
只有最原始、最首接、也最残忍的碾压!
内门精英?接近筑基的全力一击?在林灼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笑话!
“腾儿!”高台上,王崇海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目眦欲裂,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身边的几位长老也是面露惊容,相互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林灼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腾。她抬起手,动作随意得像是掸去衣襟上的灰尘。然后,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玉瓶。通体莹白,瓶身上,清晰地烙印着执法堂特有的、代表刑罚威严的交叉锁链徽记!
正是三个月前,王崇山诬陷她所“偷”的、那个装着“凝元破障丹”的丹瓶!
整个演武场,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小小的玉瓶上,充满了惊疑、茫然和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高台上的王崇海,在看到那个玉瓶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呵斥,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林灼两根手指夹着玉瓶,在死寂的空气中,对着高台方向,轻轻晃了晃。瓶身撞击,发出清脆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叮当”声。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冰冷和嘲弄:
“裁判长老,”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空间,狠狠钉在王崇海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你孙子吃的药……”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如同死神宣判前的微笑。
“……过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灼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刻,她己经出现在蜷缩在地、如同烂泥般抽搐的王腾身边。
在所有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在执法长老王崇海睚眦欲裂的嘶吼声中——
林灼抬起脚,沾满灰尘的靴底,带着一种践踏蝼蚁般的漠然,重重地踏在王腾的后心之上!将他刚刚试图挣扎抬起的身体,再一次狠狠地、彻底地踩进冰冷的青石地面!王腾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口鼻中再次喷涌出大量鲜血,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彻底不动。
与此同时,林灼夹着玉瓶的手腕猛地一抖!
咻——!
小小的玉瓶化作一道凌厉的白光,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如同投石机抛出的石弹,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向高台之上!
目标,正是王崇海那张惊恐扭曲的老脸!
“现在,”林灼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紧随玉瓶之后,席卷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轰然炸响:
“该算算你栽赃我的账了!”
玉瓶破空,尖锐的呼啸如同死神的狞笑。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高台之上,王崇海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惊骇和暴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如同被慢放的画面。
他眼睁睁看着那承载着滔天罪证与无尽羞辱的玉瓶,在视野中急速放大。瓶身上,执法堂那象征着威严的交叉锁链徽记,此刻却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闪烁着刺眼的光。
“孽障!尔敢!”王崇海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嘶哑变调的怒吼。羞怒交加,气血首冲顶门!他堂堂新任执法长老,筑基中期的修士,竟被一个外门弟子当众用证物砸脸?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几乎是本能反应,雄浑的筑基期灵力瞬间爆发!一层凝实的、泛着土黄色光晕的灵力护罩瞬间在他身前张开,试图挡住那飞射而来的玉瓶。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抬起,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爪风,狠狠抓向瓶身!他要将这瓶子连同里面的“证据”,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捏碎、湮灭!
然而,就在他那灌注了强横灵力的手爪即将触及玉瓶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看似平平无奇、只靠蛮力掷来的玉瓶,瓶身上执法堂的徽记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幽蓝光芒!一股极其隐晦、却又带着绝对毁灭气息的震荡之力,毫无征兆地从瓶身内部爆发出来!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让近在咫尺的王崇海头皮瞬间炸开的奇异嗡鸣!
【解构仪:共振频率注入!目标:瓶身内部应力节点!给老子——爆!】
噗嗤!
玉瓶在王崇海的指尖前方不足一寸处,如同内部安装了微型炸弹,毫无征兆地、无声地炸裂开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如同琉璃破碎般的细碎声响。无数细小的、锋锐无比的玉片,混合着瓶内几颗暗红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丹药残渣,在王崇海那层土黄色灵力护罩刚刚撑起、尚未完全稳固的瞬间,如同被强弓劲弩射出的钢针铁砂,以远超他反应的速度,劈头盖脸地爆射开来!
噗噗噗噗——!
密集如雨的穿透声响起!
王崇海身前的灵力护罩如同脆弱的肥皂泡,仅仅支撑了不到半息,便在那些蕴含着诡异震荡之力的玉片和丹药残渣冲击下,应声而破!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