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的好听,要报答大姐。
等老二有钱了,眼睛己经飘到了天上。
不管大姐死活,就差与收破烂的大姐断绝关系,还谈什么报答?
“那可怎么办?”何忆凡面露难色:“我要是上班,就不能帮老二。要是不上班呢,就不能帮衬老三。”
郭巧云急得团团转,但也是无可奈何。
“上大学有啥用?”何占安终于开了口:“最终不还是要去上班?还浪费了钱。我这落得个铁饭碗,才是硬道理。”
“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大学能改变人的一生,你上厂子里赚那仨瓜俩枣算什么?”
兄弟两人吵了起来,不可开交。
何忆凡面无表情,看着哥俩互怼。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
良久过后,郭巧云终于开了口:
“你俩别吵了。闺女啊,这事还得你想想办法。”
“好办。我倒是有办法。”
何忆凡斩钉截铁。
全家人又重燃了希望。
“我还是把工作给二弟,虽然我没了收入,可二弟有啊。再让二弟帮衬三弟上大学,三弟毕业后再报答二弟就是了。这不就都结了?”
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下去。
何三奎在一旁,嘬上一口烟袋锅子,嘿嘿笑了笑。
郭巧云暴跳如雷:
“占安怎么帮衬?他就不用结婚、不过日子了吗?当闺女的不为家里出力,让儿子来帮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忆凡服气一笑。
这就是个当妈的说出的歪理邪说?
“那我呢?就不用过日子了吗?”
“你是闺女啊,他方家就一毛不拔了?必须让他们方家出钱,管老三上大学。”
郭巧云像极了水蛭,咬上一口便不再撒嘴,想要吸一辈子血。
当——当——当——
何三奎将烟袋锅子重重磕在桌腿,火星西散:
“照你的意思,以后儿子结了婚,儿子、儿媳都要围着娘家转了?”
“那可不行,嫁到咱们家的闺女,就是咱们何家的人,咋还能管娘家的事。”
郭巧云说完,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不能自圆其说,所有人陷入沉思。
郭巧云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强行辩解:
“咱们何家不一样,都是互帮互助。”
“够了,我心烦。”何忆凡站起身:“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至于是给老二工作,还是帮老三上大学,你们定。”
“混账东西,你不想要户口本了?”
“唉,你们要想明白一件事。”何忆凡无比严肃:“我能帮衬一个,是在结了婚的前提下。至于结不结婚,我无所谓。你要是愿意捧着户口本进棺材,我毫无意见。”
何忆凡说完,便快速推门离开。
她全然不顾身后暴跳如雷的郭巧云。
何忆凡回到厢房,并不急于‘回收’,而是劈柴生火。
她深知,父亲一会便会来到。
这帮人,口口声声说互帮互助,却没个人帮她把火生起来。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何三奎来到厢房之中。
“闺女,别听你妈胡说八道。结了婚,首要是过好你们的日子。唉,你公公不在了,更要照顾好你婆婆。”
“爹。”何忆凡玩味责怪起来:“八字还没一撇,你倒是先改了口?”
何三奎愣了愣神,随后便大笑起来:
“是爹不对,说错了话。但我看那方卫民行,老实本分,看着能对你好。”
何三奎别的都不在乎,只盼着女婿能对闺女好。
“爹,他们越是索要,我越是不想给。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孝敬你一辈子。”
“我可不用,你快管好你自己就行。”何三奎长叹一口气:“你去到厂子里不容易,爹都知道。你可千万别把班给了占安。”
“没事,既然我说出去了,自然是要兑现。”
何忆凡正不想干呢。
开个废品收购站才是正道。
看着是国营大厂,清闲的铁饭碗,可用不了几年就要走下坡路。
这个破班上不上的,有啥意思?
“唉,这个家拖累了你啊。”
何三奎满面愁容。
何忆凡不以为意:
“就算我不上班,一样会孝敬你。”
“有仨儿子呢,还轮到闺女管了?那这仨儿子不都白养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何三奎边说着边离开了厢房。
何忆凡又等上一会,见不会有人再来,便火急火燎,翻看起带回来的‘破烂’。
“海鸥?”
何忆凡并不急于回收,而是仔细查看起一部相机。
她这才发现,相机只能算是个空壳。
能用的零部件,早己被全部被拆走。
“回收。”
【回收物品成功,新品价格350元。】
“我去!”
何忆凡还在惊讶,却觉得裤兜猛然鼓了起来。
她连忙掏出查看,整整齐齐一沓,三十五张崭新的十元纸币。
今天可算赚到了,相机可是真贵啊。
何忆凡放好钱,加快了动作。
“回收。”
【回收物品成功,新品价格210元。】
何忆凡更加起劲,忙得不亦乐乎。
……
郭巧云带着俩儿子开起了小会。
“你们俩说说吧,是啥想法?”
两人看了一眼对方,却都不说话。
“都哑巴啦?火烧眉毛啦!”
何占善深吸一口气:
“我觉得,还是让大姐和卫民哥结婚吧。”
郭巧云顿时火冒三丈:
“可是你说的,要把户口本藏起来。”
“妈,可你也没藏啊,还拿户口本说事。”
“别废话。”
郭巧云自知不对,但依然是没好气样子。
“依我看啊,就让大姐把工作给二哥。二哥和家里资助我上大学。等我毕业后就好了,一定会报答家里和二哥。”
“别来这套。”何占安极为轻蔑撇了撇嘴:“这些话,还是留着对付大姐吧,我不吃这一套。”
何占善无奈,只好偷偷看向郭巧云,寻求她的帮助。
郭巧云连忙说道:
“你当哥的,理应照顾小的啊。你可是得个铁饭碗,国营厂工人啊,多光荣。工资分出来一些,用不了多久,占善不就毕业了?”
“那可是三年啊,当个工人一个月才几个钱?”何占安越说越激动:“我在厂子里苦巴苦业,却把辛苦钱给老三在外面轻松快活?”
“那你说咋办?”
“老三去厂里,我去上大学,让老三供我。”
何占安无比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