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夏南下回大雍己是贞顺十五年腊月。
赵衡与明香银术告别后,没想到张凛也被派往大雍。
出城那天是腊月十三,明香银术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队伍。
明玉肃提也就是明香银术和明香暗荼的母亲,如今的冬夏女王。
明玉肃提走到城楼的瞭望处,
“那个大雍院判长得可真像一位故人……”
明香银术:“母亲可是想到了什么……”
明玉肃提:“无事,只是颇有故人之姿罢了!”
“银术,有些人只能默默记在心里,因为她不属于你。”
明香银术看着城外的飘雪:“知道了。”
在这一年呢,赵衡在冬夏,赵方烬呢在临淄。
给临淄王世子当了一年的老师。
赵方烬在到临淄境内,就己经不行了。
天又热,他那菜鸡身体更别说了。
从清泉镇到临淄,六百里。
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头疼不己啊。
一路啊,给赵方烬颠得,都颠散架了都。
“王那个啵,我不会要死在路上了吧……”
「玩家别怕,死不了」
“你能不能把我给开一个首接飞过去的技能,我受不了了……啊”
「抱歉,必须走剧情。不能拉进度条。」
赵方烬双眼无神,只是想嘎……
“小白菜啊地里黄,从小……”
“哐当”一声,赵方烬在马车里,从这头甩到了那头。
“啪”的一下,脸贴在了木条上。
鼻子还流血了。
赵方烬从马车里出来,赶马的侍卫赶忙求饶。
“大人饶命啊大人……”
赵方烬看着那侍卫跪下去,自己膝盖一软 也跪了:“诶诶诶,你先起来,我没事……”
侍卫连连感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方烬拿袖子蒙住鼻子,找水洗脸。
这弄得血糊里拉的,怪害怕的。
赵方烬约着侍卫在旁边的一个茶铺喝茶。
侍卫有点拘谨。
赵方烬看了一眼侍卫:“齐厌你坐嘛……”
齐厌:“大人,你记得我的名字?”
赵方烬:“怎么记不得?我记得你,你在学宫听过我的课。”
“我记得,你拥有极高的奇门遁甲本领和风水造诣。怎么不去考钦天监的官职。”
齐厌:“哎,有祖训 。不从政,不从军。”
赵方烬打趣道:“哦!是嘛?”
齐厌看着赵方烬,说了句:“大人,并非世间人……”
赵方烬茶水都咳出来了:“咳……我不是世间人,我是鬼啊……”
赵方烬内心,不是,他怎么看出来的?
「他算出来的!」
齐厌:“非也,大人的形是世间形,魂非今世魂啊……”
赵方烬:“这……”
齐厌:“但既来之则安之……大人前途无量啊!”
赵方烬盘了一下,我记得三叔的九门里面好像有一个八爷……
哦,是罗。这是遇到八爷他祖宗了……
赵方烬:“是的是的,既来之则安之嘛……”
“诶诶诶,王那个啵,这人能处吗?”
「能。」
赵方烬才放下心来。
时值暮春,官道旁的槐花开得正盛。赵方烬与齐厌走在山道上,沿着蜿蜒的驿道进入临淄辖境。
齐厌忽然停住脚步,拉着赵方烬躲了起来。
赵方烬眯起眼睛望向前方山坳——那里有片隐蔽的桃林,几匹高头大马拴在树下,马背上的银纹鞍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赵方烬看那人的背影,好熟悉。
赵方烬:“我靠,赵秉文!”
“他不是在京城嘛?”
赵方烬顺着齐厌的目光望去,只见桃林深处,赵秉文正躬身对临淄王行礼,手中捧着一卷明黄绢帛。
临淄王王身着玄色锦袍,腰间玉佩雕着狰狞的饕餮纹,与赵秉文交谈时,眼神中闪过阴鸷的光。
两人不语,只是一味偷听。
齐厌从怀中摸出个铜制圆筒,对准桃林方向。
赵方烬惊讶的看着齐厌。
内心:我嘞个豆,这家伙神了啊!
这玩意是齐厌改良的“顺风耳”,能将百步内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
赵方烬和齐厌听到临淄王与赵秉文的对话。
“王爷,这是我给世子找的老师。”
赵秉文展开绢帛,指尖微微发抖,“赵方烬是我本家的,才学不错,有谋略有本事。”
临淄王冷笑一声,接过密折扫了一眼:“赵大人果然心思缜密。不过……”
他突然逼近赵秉文,“你说赵方烬是不可多得的帝师,若他察觉你我之事,该如何处置?”
赵秉文瞳孔骤缩,额角沁出冷汗:“王爷放心,赵方烬不会知晓的,而且此人是我一手提拔的,必然不会出事。”
赵方烬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赵秉文你有点自信了哈……
临淄王满意地点头,拍了拍赵秉文的肩膀:“很好。等本王登上皇位,内阁首辅之位非你莫属。”
赵方烬听了吐槽了一句“我嘞个阴险政治家”。
齐厌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
次日清晨,赵秉文穿着洗绉的衣服,来到赵方烬所在的驿馆。
他一脸严肃,看着赵方烬:“方烬啊,好好教世子,莫要忘了初心啊……有些事不要插手……”
赵方烬给赵秉文倒了一杯茶,“小侄定当尽心尽力的教好世子。”
赵秉文指尖在杯沿轻轻——好好干啊。
赵方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扶着椅子做了下来。
赵秉文看着他,赶扶住:“你这是?”
赵方烬摆摆手 :“没事的,不过是前几日在路上累着了。”
赵秉文慌忙起身扶住他:“方烬啊,你年纪还轻,多注意身体……”
“赵大人的好意,方烬心领了。”赵方烬擦了擦嘴角。
“只是方烬身为师者,只知辅佐世子以仁德治国。至于朝堂争斗……”
他突然苦笑一声,“我这病弱之躯,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赵秉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不死心,拍了拍赵方烬的肩膀:“好好养着,你别怕 ……”
赵方烬只好点点头:“叔父放心,方烬定当好好教世子……”
待赵秉文离去后,齐厌从屏风后转出,手中握着个瓷瓶晃了晃:“大人,这是解药。”
赵方烬看着齐厌:“我的天,你这药也太猛了……”
赵方烬接过解药一饮而尽,目光深邃:“赵秉文以为我身体不好,好拿捏。你去查查,他在驿馆周围安排了多少暗哨。”
齐厌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个纸鸢:“大人放心,我早就在赵秉文的马车上贴了‘追踪符’。待天黑之后……”
他指腹轻轻纸鸢上的符文,“咱们就能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据点。”
窗外,暮色渐浓。赵方烬望着案几上未拆封的密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