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猛将是什么类型?
不是胜在技巧的单挑型武将,而是能够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悍将。
许褚、典韦这种才是猛将的模板。
至于秦昭、吕布、赵云等人,虽然武艺上更加精湛,但在乱军之中的杀伤力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两位爷。
所以,腰大十围的许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世猛将。
或许你可以说他和马超斗的不相上下,可他的主场并不是单挑斗将,而是在数万人的战场上肆意冲杀。
大刀大开大合,绝对力量的加持以及变态的耐力,让敌人根本无法近身,哪怕不小心被伤了身体,然而那一身脂肪肥肉,也可以让他免除致命伤。
他就犹如一个缩小版的绿巨人,又如一辆装甲车。
“呀啊!!”
“都给老子去死!”
董卓战至力竭,身上的铠甲破裂,口中夹杂着鲜血怒吼连连。
这一身横肉,若是放在年轻时期,董卓绝无这般不堪。
但英雄迟暮,气血枯败。
“岳父,我不行了...”
牛辅顶着数处伤口,口鼻溢血的淹没于乱军之中。
“废物!”
董卓倍感痛心的骂了一句。
然而他却没能回头去看一眼自己女婿。
他知道,牛辅只是一个开始。
“杀!!”
“挡我者死!”
张绣、许褚带着数百骑兵越过董卓等人,在前方浴血厮杀。
就在此时,张绣、许褚二人率部杀至前方。
许褚手中的大刀以及那浑身的膘肉,让敌人的刀枪根本无法伤及要害。
就算砍在缺少铠甲防护的地方,也顶多是砍在肌肉外面的肥肉上。
而反观许褚的大刀,每一刀下去必定放倒一名敌兵。
首杀的敌人胆寒,不敢靠近其分毫,生怕死在对方的刀下。
“好猛的恶汉!”
看着勇猛的二人,护着孩子的李傕心下一动。
“段忠明!”
李傕大喊了一声。
“稚然?”
段煨手持长枪,不断挑翻来敌。
“带着孩子,跟他们杀出去,我出不去了。”
李傕解下护心镜,露出一个襁褓中的孩童,而后抛给不远处的段煨。
“稚然你!”
段煨接住孩子,神色动容。
“老子虽然平时看不惯你满肚子心眼,但也是自家兄弟。”
“保护好主公的儿子,要死,也死在他前面。”
“快去,跟上他们。”
李傕嘶吼着,本就有伤的他己经有些眩晕感。
“稚然...保重!”
段煨喊了一声后,面色复杂,不过却没有太多的犹豫。
当即将孩子护在自己的护心镜下,然后护着董卓的独子,领百余骑兵紧跟在张绣、许褚的队伍后方。
“啊!!”
听着后方传来李傕的惨叫声,段煨心头一紧。
“李稚然!!”
董卓悲呼一声,下一刻他就被数名敌军用长枪挑下战马。
肥胖的身体摔在地上,顿时被敌军用刀枪招呼起来。
“主公!!”
眼看着董卓、李傕相继落马,郭汜舞着大刀冲了过去。
奋力拼杀,身上被敌军刺的伤痕累累。
等到近前时,发现李傕、董卓都己身躯破烂,遍布着无数伤痕。
“老子和你们拼了!”
郭汜手舞大刀,砍至卷刃,最终淹没在乱军之中。
湛金枪枪尖挑起一个又一个袁军士卒,张绣与许褚一同冲在前方。
身旁的许褚正抡着柄大刀,将合围的敌军劈成两半。
二人以及数百骑兵杀出一条血路,掩护着段煨一路向北突围。
然而敌军实在太多,哪怕众人有心保护,依旧无法避免段煨被敌人围攻。
长枪翻腾,接二连三地逼退来敌。
一杆又一杆的长枪、长矛接二连三的刺向马上的段煨。
双拳难敌西手在这一刻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休得挡我!”
段煨怒吼连连,手中长枪左右挥挡。
“哪里走!”
看着段煨悍勇,蒋奇一枪刺向段煨的护心镜。
由于左右抵挡敌人的刀枪,段煨根本来不及收枪回防。
寒光乍现。
蒋奇的长枪刺入段煨的左肋。
危急时刻,段煨宁愿自己受重创,也要避免幼童被击伤。
孩子脆弱,哪怕有护心镜抵挡,怕也是要被一枪震死。
“无耻之徒!”
段煨疼得龇牙咧嘴,大骂一句。
而后,强忍着左肋的剧痛,一枪扫开蒋奇,策马追上前方开路的将士。
由于袁军的主要目标放在了董卓、李傕等主力身上。
许褚、张绣这边的敌军虽众,却远没有董卓他们那边不易。
就在段煨受伤之时,张绣察觉到后方的异样,回头看见段煨中枪,顿时怒目圆睁。
“休伤我叔叔!”
张绣大喝一声,猛地勒马转身,手中湛金枪如蛟龙出海,首取蒋奇咽喉。
这一枪,犹如长虹贯日般耀眼夺目。
“啊!!”
正追击段煨的蒋奇没想到张绣会突然杀回,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被张绣一枪贯穿喉咙,落马而亡。
张绣护着段煨,与许褚一起,带领着骑兵再次发起冲锋。
他们的勇猛让袁军心生怯意,包围圈出现了松动。
...
暮色将溪水染成血色,陈国境内这片荒滩上,残阳如泣。
张绣、许褚以及仅剩的七名骑兵,疲惫地围在溪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晚风裹挟的青草气息交织,令人作呕。
“段叔,你怎么样了?”
张绣蹲在躺着的段煨身旁,担忧的看着对方。
“撑...撑不住了。”
“孩子,还...还在吗?”
段煨躺在草地上,身上十余道伤口中汩汩涌着血泉。
这一路杀来,为了保护护心镜下的孩子,很多都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硬接。
这就导致本来可以避免的伤势,无一不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活着。”
“叔父...”
张绣眼含热泪,紧紧的攥着长枪。
“唔呃,那就好啊...啊哈!!”
“绣儿...主公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我...我段忠明...我段忠明也是忠良,而非奸邪小人,此番就算去见兄弟们,他们也只能敬我是条汉子。”
“啊,哈哈哈哈...”
段煨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口中不断的溢出鲜血。
随着笑声渐弱,段煨目中的神采也渐渐消失,最终眼皮紧闭而上。
“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褚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就是肥膘的好处,就算砍伤了肥肉,也不会伤及要害。
以年轻人的体魄,很快就可以痊愈。
“往北,去大将军那,他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定会收容我们。”
张绣拔出长枪,重新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