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诚心里不平,到嘴的肉被许亦回截胡,此刻两人必然在里面翻云覆雨。
那药吃了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自已没有机会享受着鱼水之欢,能饱饱眼福也还不亏。
见林真真欲言又止,高嘉诚接过话,语调轻浮,“在酒店房间还能干什么?”
只是,陆屿恒又为什么找过来?
脱口而出的污秽之词卡在喉咙,高嘉诚还没糊涂到这个程度。
陆屿恒冲进去,察看到第三个房间时,他定在门口,心漏了三秒。
地板上鲜红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浴室门口,也如锋利的刀尖插在了他心头。
许亦回颓然地站在那里,惊诧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人。
“屿哥…”
一股火热的怒火冲上头顶,陆屿恒阔步走过去,抓住男人的衣领,没等他剩下的话从嘴里蹦出来,许亦回就被他一拳头锤到地上。
“她人呢?”
阴狠的戾气夹杂着咬牙切齿,匆匆从外赶进来的几人纷纷吓得愣在原地。
发懵的许亦回下意识地看向浴室,陆屿恒这才去开门。
门被锁住了,他转头喝道:“肖二,钥匙。”
那双猩红的眸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大杀四方。
幸好,经理还算有经验,拿了房卡,顺带拿了所有房间的钥匙。
浴室门被打开,男人堵在门口,心脏蓦然收紧。
他只是怔了一秒,便迅速转身,那双黑色的眸子射出逼人的寒光。
“肖二,让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极致压抑的情绪,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寒冰。
不用肖路劝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
许亦回站起来,他扯了扯自已的衣领,左臂的衬衫被划开,露出不深的伤口,但依旧淌了点血。
“我要进去看夕夕…”
咚…
又是一拳,林真真惊叫了一声,扶起倒在地上的许亦回,双手都在颤抖。
“亦回哥,你怎么在这…”
在这里的明明应该是高嘉诚,为什么会是许亦回?
如果林怀夕在浴室,那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亦回踉跄站起来,还没有开口,陆屿恒已经拽着他的衣领,再一次把他直接甩到了门外。
连林真真都被顺带着丢了出去。
套房门被关上,陆屿恒急切回到房间浴室,拿走仍然被握在手心的军工刀,用浴巾将女孩裹了起来。
他把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俯身给她拉被子时,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推搡着。
“滚开。”
怀夕闭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她还在拒绝他人的接触。
离开冷水的浸泡,即使因为少量的出血导致身体温度有所下降,但此刻被包裹住的她又开始被药性裹挟。
此时,她只能紧握拳头,用指甲压迫手心的伤口,让疼痛刺激感官,从而保持轻微理智。
鲜血从指缝溢出,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时,拳头就被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夕夕,是我,陆屿恒。”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战栗。
怀夕的大脑微顿了几秒,她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映入眼帘,汹涌的情绪夹杂着心疼、慌张,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喉结、锁骨上,身体里的热流又开始往上窜。
她伸出双手,将唇贴了上去。
她的唇惨白,但炽热异常。
左臂上有三条不太深的伤痕,现在还沁着血。
陆屿恒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那双杏眸里溢出来的。
她这是被下药了…
“别…夕夕,忍一忍,我让裴彻拿解药来。”
陆屿恒迅速反应过来,他拉开女孩,拿来毛巾将她的伤口裹住,还要一边安抚她无法压抑的欲望。
“夕夕,再忍耐一下,大家都还在外面,有人想害你。”
这个人马上就要付出代价。
若不是此时女孩的情况太糟糕,陆屿恒已经握着那把军工刀,去把所有敢害她的人统统处理掉。
怀夕闻言,不安分的右手缓缓松开男人的衣襟,整个人往后瑟缩着。
“那…你离我远点…”
隔得太近,她根本抵挡不了男人气息的诱惑力。
“不行,你还得忍一忍,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必须脱掉。”
不等怀夕拒绝,陆屿恒已经开始动起手来。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散发着的气味。
陆屿恒在她面前早已没了抵抗力,自从第一次在车里有过以后,男人对她食之入髓。
可此刻,他看着那鲜红的床单,心中只有对女孩的疼惜,还有一直被自已压制住的杀心。
他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让她单独离开,更不应该想着在蒋深面前去宣示主权。
怀夕被男人裹在被子里,十几分钟后,裴彻带着解药过来了。
陆屿恒在门口接过药,正好康乐带着干净的衣服到了。
肖路已经把众人赶到楼下,高嘉诚是第一个走的,毕竟今晚是高家主场,他可不敢把事情弄太大,惹奶奶生气。
特别是陆屿恒,看他这个样子,跟怀夕关系匪浅,刚才跟发了疯一样,如果再惹到他,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高嘉诚点了根烟在角落里抽,看着林真真正和许亦回发脾气,但男人明显心不在焉,根本不想搭理她。
转头,秦沐云默默坐在一旁,脸色凝重。
高嘉诚轻笑一声,走到秦沐云面前坐下,抬手找侍应生要了杯酒。
“秦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我记得奶奶说过,你和屿恒是有婚约的吧?”
秦沐云抬头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少爷,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嘉诚嗤笑道:“自已的未婚夫忙着照顾别的女人,秦小姐也能忍,可真是大度,我真没想到。”
秦沐云冷眼扫过来,“我也没想到受尽高老太太宠爱的你,也跟市井小民一样喜欢嚼舌根。”
高嘉诚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林真真转身恰好看到高嘉诚要离开,眼见着许亦回根本不想解释,她干脆跟上高嘉诚,把他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高嘉诚弹了弹烟灰,斜眼笑了笑,“真真,在那小子面前碰壁了?”
林真真抱着双臂,眉眼带着不满,“你怎么回事?在房间里的不应该是你吗?怎么是亦回哥?到底发生什么了?”
高嘉诚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不紧不慢地说:“你的亦回哥把人抢了去,难道还要我当面跟他起冲突?”
“你不会抢过来吗?”
林真真恨铁不成钢。
当初明明是他说对林怀夕感兴趣的,两人才达成了协议,不成想高嘉诚竟然让到嘴的鸭子跑了。
林真真越想越气。
“大姐,这是高家的宴会,你要我因为一个女人搞砸这场宴会?我会被奶奶打死的!”
林真真一时语塞。
高老太最注重高家的名声,她自然知道。
但一想到许亦回和吃了药的怀夕待了几十分钟,她就妒忌得发狂。
高嘉诚看着因为生气,脸被憋得通红的林真真,伸手想去捏,被林真真挡住。
“你干什么?”
林真真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虽然你没有你姐姐迷人,但脸蛋也还可以,可惜,脑袋瓜子没你姐姐好使。我觉得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不被林怀夕发现,这件事是你做的。”
林真真轻哼一声,“她知道又能怎样?你不也参与了吗?”
“我最多就是见色起意,可你是有心害她。林怀夕不会把你怎么样,那屿哥呢?你没看见他刚才那副要杀人的样子?要是林怀夕跟他关系不一般,别说你了,就是你们林家,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