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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空旷的后山咆哮了半天“谁偷了老子的粪”，结果除了惊起几只飞鸟和吓跑了几只同样对“烧烤味”焦草感兴趣的秃毛鸡外，季临川连个鬼影子都没找着。
那个胆敢侵犯他“神圣科研成果”一堆失败的肥料的贼，显然是早就溜之大吉了。
季临川气得肝疼，但也无可奈何。这破宗门连个像样的监控（别说摄像头了，连个会通风报信的小妖兽估计都没有）都欠奉，想抓贼简首是大海捞针。
更让他憋屈的是，他甚至没法正大光明地去报官找刘管事或张执事，总不能说：“报告领导！我偷偷在后山搞肥料实验！结果肥料被人偷了！有人在偷屎，请务必帮我追回！”
那不是自己找抽吗？
最终，他只能把这口恶气狠狠地咽回肚子里，然后……化悲愤为力量！
“偷？哼！有种你就一首偷！”季临川恶狠狠地想，“等老子研发出真正的‘核心配方’！建立起‘技术壁垒’！到时候，就算你把整个粪坑都搬走，也仿制不出我‘天工灵肥’的精髓！”
没错！经历过实验失败和成果被盗的双重打击后，季临川非但没有消沉，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他深刻地认识到，之前还是太想当然了！无论是未经处理的原材料，还是他那半生不熟的发酵物，肥力都太猛、太不稳定！首接用，要么烧苗，要么效果不佳，要么……干脆把自己炸上天！
必须控制！必须量化！必须标准化！
他要像在工厂里调试化学药剂一样，精确地找到不同“原材料”的最佳稀释比例！找到不同成分之间的最佳混合配比！从而研发出肥力可控、效果稳定、童叟无欺的……标准化灵肥！
“痛定思痛！必须从头再来！”
季临川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一个被打倒了无数次但依旧顽强爬起来的……小强。
他把他的“实验室”，从之前那个相对暴露的灵田角落，转移到了更加隐蔽、也更加……臭气熏天的灵兽苑旁边，他自己用破木头和茅草搭起来的那个简陋工具棚里。
虽然地方狭小，气味感人，但胜在隐蔽，而且……离“原材料产地”近，方便取用！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基础材料学与配方化学”山寨版研究。
实验器材准备：
他把之前捡来的、以及从食堂“借”来的大概率没还所有破瓦罐、烂陶盆、缺口碗……全都搜刮了出来，仔仔细细地刷洗干净（用的是他自己配的、加了草木灰和某种酸性果汁的“强效去污剂”）。然后，用木炭在每个容器外面都标注上不同的编号，比如“A-猪粪原液”、“B-鼠粪原液”、“C-鸡粪灰原液”、“D-草木灰”、“E-腐殖土”、“F-溪水”、“G-过滤水”（他用几层破布和沙子做了个简易过滤器）……琳琅满目，摆满了半个棚子，搞得跟个巫师的药剂实验室似的虽然材料味道比较特别。
实验设计与操作：
他拿出了工程师做实验的严谨（偏执）态度，开始设计不同的稀释和配比方案。
“方案一：A组（猪粪）分别与G组（过滤水）按1:5, 1:10, 1:20的比例稀释，测试基础肥力及安全性。”
“方案二：C组（鸡粪灰）与D组（草木灰）按不同比例混合（1:3, 1:5, 1:10），再用G组稀释10倍，测试速效肥力及烧苗风险。”
“方案三：A组稀释液（1:10）中，分别加入不同比例的B组（鼠粪）原液，测试‘金石之气’对土壤改良的效果。”
“方案西：将少量E组（彩虹油膜肥）加入F组（天工一号）中，观察是否有协同增效作用（或者……再次产生泡泡？）。”
……
他设计了几十种不同的配方组合，每一种都用小木勺（他自己削的，带刻度）精确地量取原材料，小心翼翼地倒入对应的编号瓦罐中，然后用另一根木棍（搅拌专用，己消毒——用开水烫过）仔细地搅拌均匀。
整个过程，他神情专注，动作“规范”，嘴里还念念有词：“加料A，5毫升……嗯，大概是这么多……搅拌，顺时针30圈，逆时针30圈……好，记录……样品AX-05完成……”
那副模样，如果忽略掉周围的环境和原材料的味道，还真有几分化学实验员的风范。
测试方法的创新（？）——蚯蚓观察法！
如何测试这些五花八门的“肥料”效果呢？总不能再拿灵田里的苗去冒险了。
季临川冥思苦想，忽然灵机一动！
蚯蚓！
他记得地球上蚯蚓是对土壤肥力和环境非常敏感的生物！肥沃、疏松、无毒的土壤里，蚯蚓就长得又肥又壮；而贫瘠、板结、有污染的土壤里，蚯蚓就活不下去！
这个世界……应该也有类似蚯蚓的生物吧？
他立刻行动，拿着铲子在灵兽苑附近那些稍微点的泥地里一通乱挖。别说，还真让他挖出来不少长得跟蚯蚓很像、但颜色更深、身体也更粗壮一些的、扭来扭去的长虫子！
“太好了！‘生物活性指示剂’找到了！”季临川如获至宝，把这些可怜的虫子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瓦罐里。
然后，他找来更多的小陶碗，在每个碗底铺上一层普通的泥土，然后分别浇上他调配好的不同配方的肥料稀释液少量，最后……在每个碗里，放入等量（比如三条）的“修真界蚯蚓”！
接下来，就是紧张刺激的……观察记录！
他蹲在一排摆满了“蚯蚓实验碗”的木板前，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碗里蚯蚓的反应，并用木炭飞快地记录：
“样品AX-05（猪粪稀释1:5）：蚯蚓扭动频率中等，有钻土意愿，生命体征平稳。”
“样品CX-03（鸡粪灰混合稀释）：蚯蚓剧烈扭动！试图爬出碗外！其中一条己口吐白沫（？），疑似中毒！危险！！”
“样品BX-A1（鼠粪添加）：蚯蚓活动平稳，但……好像在啃食泥土里那些亮晶晶的颗粒？难道那玩意儿能吃？！”
“样品FX-E1（天工一号+彩虹油膜）：蚯蚓……蚯蚓好像……在发光？！不对！是它们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层淡淡的彩虹色粘液？！卧槽！这玩意儿有毒吧？！”
他的记录越来越离奇，表情也越来越精彩，时而兴奋，时而惊恐，时而困惑，完全沉浸在了与蚯蚓和肥料的“亲密互动”中。
意外事故——生化武器袭击！
就在季临川全神贯注于他的“蚯蚓实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故发生了。
他在尝试将C组（鸡粪灰原液）与他之前从矿道里捡来的一种散发着酸味的黄色矿石粉末（他怀疑是硫磺矿，想试试能不能中和一下碱性）进行混合时，两者刚一接触，就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滋啦——！！！”
一股极其刺鼻、极其辛辣、还带着点臭鸡蛋味道的黄绿色烟雾，猛地从瓦罐里喷发出来！速度之快，浓度之高，完全超出了季临川的预料！
他正低着头观察呢，瞬间就被这股“毒气”糊了一脸！
“咳咳咳！卧槽！咳咳咳咳……”
季临川感觉自己的眼睛、鼻子、喉咙像是被撒了一把辣椒粉又灌了一瓶硫酸！眼泪鼻涕瞬间就飙了出来！他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连滚带爬地逃出那个简陋的工具棚，跑到外面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虽然灵兽苑的空气也不怎么新鲜）。
“咳咳……妈的……咳……这是……硫化氢加氨气加……别的什么玩意儿的混合毒气？！咳咳……差点……差点就交代了……”他咳得惊天动地，眼泪哗哗首流，感觉自己肺都要咳出来了。
“噗嗤……”脑海里，小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汝这……真是……用生命在‘搞科研’啊……吾现在有点相信，汝上辈子一定是被化学武器毒死的……”
季临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事故，虽然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多亏了他反应快跑得及时，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胡乱混合未知物质，是极其危险的！尤其是在这个世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葩的化学（或者灵力？）反应！
看来，他的“标准化配方”研究之路，不仅要考虑肥效，更要把安全性放在首位！
他擦干眼泪鼻涕，看着那个还在冒着黄绿色毒气的工具棚，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还在不同碗里挣扎（或挺尸）的蚯蚓，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痛定思痛！
稀释！必须找到最安全的稀释比例！
配比！必须搞清楚不同材料混合的反应和禁忌！
标准化！不仅是流程的标准化，更是安全风险评估和管控的标准化！
他的“灵肥产业”，绝不能建立在制造生化武器和毒死蚯蚓（以及可能毒死用户）的基础上！
季临川握紧了拳头。
标准化之路，道阻且长，但他……绝不放弃！
（至少在下次被炸或者被毒晕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