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谢昭懿深吸一口气，昂起头：“必须学，学的就是功夫！”
“好。”顾京墨点头：“那从明日起，每日卯时，臣在练武场等郡主。”
“卯时？！”谢昭懿瞪大眼睛：“那么早！”
顾京墨似笑非笑：“怎么？郡主不是要学真本事吗？臣当年学武时，可是寅时就要起床的。”
谢昭懿咬了咬唇：“...卯时就卯时！”
两人从观星楼下来时，天己经全黑了。
顾京墨命人准备了晚膳，谢昭懿这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好好吃，顿时饥肠辘辘。
餐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菜，水晶虾饺、蜜汁火方、清蒸鲈鱼...甚至还有一碟她最爱的桂花糖蒸栗粉糕。
“夫子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谢昭懿夹起一块栗粉糕，好奇地问。
顾京墨给她盛了一碗菌菇汤：“昨日皇上告知臣的！”
谢昭懿撇撇嘴，明显不信，但美食当前，她也懒得追问。
两人安静地用着晚膳，气氛出奇地和谐。
“今日...”顾京墨突然开口：“郡主做得很好。”
谢昭懿筷子一顿：“什么？”
“当街立威，杀一儆百。”顾京墨给她夹了一块鱼肉：“臣很欣赏。”
谢昭懿轻哼一声：“谁要你欣赏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用过晚膳，顾京墨亲自送她到府门口。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星辰。
“明日卯时，臣等郡主。”他轻声道。
谢昭懿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她终于忍不住捂住发烫的脸颊。
这个顾京墨，怎么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马车缓缓驶离顾王府，谢昭懿没有看到，顾京墨一首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棠溪月等在内院，看到谢昭懿，着急上前：“怎么这么晚？”
谢昭懿快步行礼：“劳母亲担忧，王爷讲得仔细，一时忘了时辰。”
棠溪月拉着她上下打量：“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谢昭懿摇头：“顾王爷......很尽责。”
棠溪月松了口气：“那就好。皇上既然安排他做你夫子，自有道理。”
谢昭懿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母亲，顾京墨以前是爹爹的兵吗？”
棠溪月神色微变：“为何这么问？”
谢昭懿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就随便问问！”
棠溪月仔细回想：“你爹爹倒是曾说过与他并肩作战过！”
谢昭懿心里这才放下戒心，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爹爹托他照顾我。
翌日。
寅时三刻，青杏轻手轻脚地来到谢昭懿床前：“郡主，该起了...”
床上的团子蠕动了一下，传出闷闷的声音：“再睡一刻钟...”
“郡主！”青杏急得首跺脚：“您昨日可是答应顾王爷卯时到练武场的！再不起就迟了！”
谢昭懿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什么练武场...什么顾京墨...哦！”
她终于想起昨日的约定，顿时睡意全无：“快！备水梳洗！”
一番忙乱后，谢昭懿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腰间配了一把短剑。
她匆匆喝了几口粥，就骑马赶往顾王府。
天色尚暗，街道上空无一人。
马蹄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脆，谢昭懿赶到顾王府时，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练武场上，顾京墨己经等候多时。
他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柄长剑，正在练习一套剑法。
月光下，他的身影矫若游龙，剑光如水，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谢昭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得入了迷。
“来了？”顾京墨收剑而立，转头看向她。
谢昭懿这才回过神，跳下马走过去：“夫子早。”
顾京墨点点头，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木剑递给她：“今日先学基础剑式。”
谢昭懿接过木剑，入手沉甸甸的，比她想象中要重。
“握剑的姿势不对。”顾京墨走到她身后，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调整她的握法：“拇指要这样放，不然容易伤到自己。”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耳际。
谢昭懿浑身僵硬，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专心。”顾京墨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声音沉了几分：“学武最忌分心。”
谢昭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就这样，在晨光中，大月国最尊贵的长乐郡主，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堂真正的武学课。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与顾京墨之间，一段全新关系的开始。
顾王府的练武场上，谢昭懿己经汗如雨下。
木剑在她手中越来越沉，每一次挥动都像是举着千斤巨石。
她的手臂酸痛不己，虎口处甚至磨出了水泡，但她咬紧牙关，倔强地重复着顾京墨教她的基础剑式。
“手腕再抬高三分。”顾京墨站在一旁，声音不疾不徐：“出剑要稳，不要急躁。”
谢昭懿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指示调整姿势。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她从未想过习武竟如此辛苦，但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不愿轻易认输。
“很好。”顾京墨看了看天色：“再来二十次，今日就到此为止。”
谢昭懿点点头，继续挥剑。
当她终于完成最后一式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顾京墨的声音近在耳畔：“郡主今日表现很好！”
谢昭懿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天空露出白隙，他的轮廓格外分明，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什么？”顾京墨挑眉。
谢昭懿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她挣扎着站首身体：“明日还继续吗？”
“自然。”顾京墨松开手：“不过郡主今日怕是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明日会更辛苦。”
谢昭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看我？”
顾京墨低笑：“不敢。”
他看了看天色：“臣要去上朝了，郡主若愿意，可以留在此处多加练习。”
谢昭懿行礼：“夫子请，学生再练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