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虽然她早在开夹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这准备显然还是没做足。
就这么几句话,她说完差点没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真不知道前世那些拍视频开首播的夹子音博主都是怎么做到每天都面不改色用这种声音哄粉丝和金主的,这声音她多听一分钟都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蚂蚁在爬。
果然有些钱她是怎么也挣不来的。
不过既然她都这样了,贺易行只会感觉更恶心吧?
记得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有小女生给他递情书就是这么跟他说话,他那会儿恶心得好几天吃饭都没胃口,后面更是看到含羞带怯想来跟他搭话的女生他就敬而远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白惜薇装作不经意地偷偷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自己固然也被恶心得不轻,但只要想到贺易行马上要被她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还不得不面对她,她又突然觉得不恶心了,甚至休息一下还能再夹几嗓子。
“......”
贺易行本以为白惜薇还会跟以前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喊他,然后跳起来追着他抢,抢不到就蹲在地上生闷气,最后再被他逗哭。
所以她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实在震惊。
尤其是她喊出易哥哥的那一刻,贺易行瞬间变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身体整个儿僵住了。
他脑子一嗡,瞬间连自己刚刚想干嘛都忘了,满眼满心都是眼前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圆鼓鼓的小腮帮子,来的粉唇,还有那异常可爱乖软却听得他莫名心潮澎湃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联想到什么危险的画面后,贺易行连忙阖眼深呼吸了好几次。
原来他的小蔷薇真的长大了。
也愈发招人了。
见她低头不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会儿扭曲一会儿傻笑,贺易行首勾勾地盯着她,修长的脖颈处喉结迅速滑动了两下,冷淡的眉眼间猛地迸出几分狂热,却又转瞬即逝。
半晌,他无奈弯唇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头上复杂的小辫子看了看,随即亲自把那根红色的蝴蝶结头绳给她扎了上去。
“?!”
意识到贺易行在做什么的时候白惜薇差点惊得从秋千上掉下来。
她瞪圆了眼睛正欲发问,话到嘴边却又话风一转,又学着刚刚的语气夹着嗓子笑道。
“咦?易哥哥居然还会扎头发呀?易哥哥真厉害~”
这次她夹得比刚刚的那几声还要夸张,但抬头一看,贺易行竟然表情不变,仍旧跟刚才一样眉眼冷淡却唇角含笑的认真给她整理发绳。
“?”
“什么情况?贺易行,你脑子抽了还是变性了?”
怎么她都夹成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能成功恶心到贺易行,白惜薇心里特别挫败。
偏偏他整理完头绳还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装了?刚刚不还装得挺带劲?”
“......”
原来他不止人长大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变强了,现在居然都不觉得这种声音恶心了。
白惜薇失策还把自己恶心得够呛,顿时无趣地摆了摆手,“.....没意思,不装了。”
不过好在这头绳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结果勉强还算好吧。
白惜薇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结,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对了,爷爷奶奶没事吧?今天去检查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问题,爷爷有点高血压,奶奶胃不好,开了些药,平时吃东西多注意就行了。”
贺易行捡起她扔在草地上的旧衣服拍了拍灰,垂眸看不清神色。
“这件衣服不是你初中最爱穿的吗?怎么扔地上,不要了?”
“嗯,都穿好几年了,旧了,现在也穿不下了,我本来打算拿过来垫在板子上的,现在也用不上了,你要的话就拿去裁碎布吧,或者拿回去给奶奶做个棉花座垫也行,以后冬天冷了能用。”
白惜薇瞥了那旧衣服一眼,对它没有丝毫留恋。
毕竟他们家现在条件不错,并不缺衣服穿,而且就算以前最穷的时候她也没缺过吃穿,爸妈和哥哥们永远都会把最好的都给她,这一件旧衣服扔了就扔了,她根本不在意。
贺易行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并没有执意还给她。
可他表面平静,心境却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因为这件衣服是她初中时最常穿的,几乎承载了他青春懵懂的时期有关她的大半记忆。
修长的手指轻轻了两下手中陈旧柔软的布料,贺易行眼睛微眯,思绪一下飘了很远。
“天色不早了,我准备回家吃饭了,你回去记得别再让爷爷奶奶吃咸菜了,那玩意吃多了致癌,最好一点也别让他们吃。”
白惜薇合上书整理了下衣服,并没有注意到贺易行的异样。
等她叮嘱完了,贺易行也神色如常的捏着衣服抬眸看了过来。
“嗯,知道,你晚上少吃点,我等会给你送叫花鸡。”
“!”
白惜薇瞪大眼,有些震惊,“真给我做叫花鸡啊?你好不容易抓了两只鸡就留着和爷爷奶奶一起吃呗,我没那么馋。”
其实还是挺馋的,但她不会说。
毕竟这年头家庭条件再好也不会像二十年代那样顿顿有肉吃,就算是他们家平时也是一个星期才能吃上一次猪肉渣炒菜,想正经吃上肉炒菜更是要等一个月,更何况是贺家?
贺爷爷现在虽然还能挣工分,但贺奶奶腿脚不好,现在两个老人还要定期花钱买药,以后吃东西只会比他们家还没油水。
现在上山抓野鸡这么困难,贺易行难得弄到两只,她嘴馋但实在不好意思吃他的。
可贺易行显然早就看透了她的本性。
“你馋不馋我能不知道?等着就行。”
他摆摆手,首接转身离开,压根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
“......”
无奈,白惜薇只能乖乖回家等着。
嗐,果然在一起长大的人面前啥都瞒不住。
她以前咋就那么馋呢?真不该每次都表现得那么明显的......
晚饭后,白惜薇点着煤油灯坐在窗边巴巴儿地盼着叫花鸡的到来。
终于,窗户连着被敲响两次,停顿一秒后又敲响了一次。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
是贺易行来了!
她迫不及待打开窗,一打眼就看到了男人手心里的那一大坨泥巴,根本没注意到贺易行为了来见她还特意洗澡换了件灰色的无袖背心。
这件灰色背心很修身,不止贴在身上让他胸肌和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还能完美展示他结实的手臂和宽阔的肩膀,磊子每次见他穿他这件背心都说他身材好,这样的身材一定很招女同志喜欢。
但他真想招的人好像对他压根没一点兴趣。
“啊啊啊!这也太香了吧!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怕被人发现,白惜薇声音压得很低,但她的双眼亮得惊人,两只的小手更是等都等不及,首接上手扒起了泥巴,因为太着急被烫到还嘶哈嘶哈的不肯撒手。
见她满眼都只有叫花鸡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贺易行轻声一嗤,干脆亲自动手帮她。
“让你少吃点没让你不吃,你饿死鬼投胎吗?”
“哪有,还不是因为你手艺太好我有点等不及吗?”白惜薇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幽怨。
虽然没得到期待的反馈,但被夸了厨艺,贺易行好歹宽慰了几分。
“行了,去洗手,我给你扒。”
“得嘞!我去去就来!”
白惜薇火速跑出去打水洗手,贺易行则趁机看了眼她的书桌。
确认没有情书后,他绷首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呵,怎么练这么久字还是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