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猝死后我成了临时工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与键盘敲击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夜曲。王小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堆积如山的报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作为互联网公司的运营狗，996对他来说己经是福报，最近项目冲刺，连续通宵更是家常便饭。办公桌上摞着三个泡面桶，旁边是半盒没吃完的火腿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
他偷偷瞥了眼隔壁工位，组长还在全神贯注地敲代码，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绿。确认安全后，王小二熟练地切换页面，点开某视频网站，搜索起《妖怪名单》。这部动漫是他学生时代的最爱，用来摸鱼刚刚好。戴着耳机，他将座椅往后一仰，整个人陷进椅背里。
镜妖登场的画面跳了出来，王小二来了精神。看着屏幕里镜妖故弄玄虚地设下阴谋，他忍不住吐槽："这编剧脑子进水了？镜妖这颜值，开首播分分钟打赏买别墅，非要搞这些弯弯绕绕......"说着，他拧开可乐瓶盖，冰凉的气泡刺激着味蕾，暂时驱散了些困意。他一边看，一边在弹幕区疯狂吐槽，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完全没注意到心脏部位传来的隐隐作痛。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心脏传来，仿佛有把刀在胸腔里搅动。王小二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可乐瓶"啪嗒"掉在键盘上，棕色液体西处飞溅。他想要呼救，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视线开始模糊。模糊的视线中，屏幕弹幕突然炸开一行血红大字——
【诚聘三界管理员，五险一金包吃住，点击确认入职】
“这年头连猝死广告都这么卷？”王小二心中暗自嘀咕着，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广告画面。这些广告似乎在互相攀比，一个比一个更夸张、更引人入胜，仿佛要把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王小二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键盘上移动着，最后停在了 F 键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在他按下 F 键的瞬间，黑暗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迅速将他淹没。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感到一阵恐慌，但很快，他就被无尽的疲惫和困倦所吞噬，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
再次睁眼时，霉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扑面而来。王小二感觉胸口沉甸甸的，低头一看，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正压在胸前。他挣扎着坐起身，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是间破旧的旅馆房间，墙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墙面，天花板上结满了蜘蛛网，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墙角堆着几个发霉的纸箱，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虫子。
"欢迎绑定打工人系统，试用期员工编号9527。"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炸响，惊得王小二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今日KPI：收容1只未登记妖怪，失败扣十年阳寿。"
"什么鬼？"王小二抓起手机，屏幕亮起刺目的红光：
【法器：桃木剑（蓝牙未连接）
功德值：-50（欠费状态）
特别提示：VIP客户封汐己进入辖区，请优先保障其安全】
他下床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发现是堆积如山的外卖盒。前台方向传来阵阵腐臭，泛黄的价目表上，"钟点房50，捉妖服务面议"的字样还在往下滴着油渍，几个蟑螂在上面悠闲地爬来爬去。推开房门，走廊里弥漫着诡异的绿光，墙面上贴着歪歪扭扭的符咒，地面上还散落着几根鸡毛。
"这不会是阴间某团吧？"王小二喃喃自语，突然听到卷帘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王小二！救命啊！"一个穿着某团制服的小哥连滚带爬冲了进来，脸色煞白，脸上还挂着几道血痕，"配送箱里的奶茶......自己长腿跑了！"
王小二盯着不断晃动的保温箱，腰间的桃木剑突然震动起来，蓝牙自动配对成功。剑柄处弹出全息投影：
【目标分析：饿死鬼（低风险）
建议方案：超度符×1
是否调用预支功德值？注意：逾期将收取30%香火利息】
看着自己负50的功德值，王小二咬牙道："拼了！"他咬破手指，在收银小票上胡乱画符。记忆中大学社团玩过的那些符咒画法，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二维码刚生成，保温箱里就窜出一团黑雾，凝聚成一个顶着奶茶杯盖的恶鬼，张牙舞爪扑了过来。慌乱中，王小二举起手机大喊："笑一个！扫码领优惠券！"
一道霹雳炸响，空气中弥漫着焦糖味。黑雾渐渐化作一个打饱嗝的老头："三十年没吃过这么黏糊的雷法......"老头说完，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王小二的手机。
"新来的？"玻璃门被符纸包裹的剑鞘缓缓推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眉间的朱砂痣红得刺眼，风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幽幽的寒光。王小二脑海中的系统突然疯狂报警：
【检测到SSS级护道对象！启动应急预案——】
【错误：太白金星星君正在带薪蹲厕，请稍后再试】
封汐扫了眼墙上的妖怪名单，目光在饿死鬼的信息上停留片刻。老头突然化作青烟钻进王小二的手机，通知栏弹出提示：【饿死鬼（己驯服）当前电量97%】。
"我是封汐。"青年抛来一枚铜钱，"镜妖在七楼布了幻阵，不想死就......"
话未说完，整栋楼剧烈摇晃起来，所有镜面泛起诡异的青光。封汐腰间的玉佩闪过紫芒，王小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大悲咒》的彩铃。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渗出密密麻麻的镜面碎片，映出无数个冷笑的红衣女人。每个镜面中的女人都穿着不同款式的古装，但眼神中都透着同样的阴森。
“哎呀，真是太草率了！”封汐不禁感叹道，他手中的剑迅速挥出，准确地劈开了电梯口那不断蔓延的镜藤。这些镜藤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被劈开的瞬间还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她竟然吞下了半层楼的 WIFI 信号！”封汐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整个网络都己经被她掌控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小二突然盯着自己的手机，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封汐见状，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王小二的手机屏幕上，原本空白的蓝牙列表突然变得满满当当。
“你看，这是怎么回事？”王小二指着手机屏幕，疑惑地问道。
封汐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你说这镜妖……会不会能连接热点呢？”
就在二人还在懵逼对视的时候，电梯显示屏定格在血红数字"7"，王小二攥着冒烟的桃木剑，封汐的符纸在镜面洪流中燃起幽蓝火焰。红衣女人从无数镜中探出身，指尖划过王小二的手机屏幕：
"小郎君这法器倒是新鲜……"她的瞳孔突然变成某阴图标，"此物可能拍出腿长两米八的效果？"
"成交！"王小二秒开美颜相机，"但你要先给我的五星好评！"
整栋楼的镜子同时发出"叮咚"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