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空间与现实世界的边界处,白胡子大汉雷先生的双手剧烈颤抖,宛如寒风中两片摇摇欲坠的枯叶。掌心的雷云珠迸发出的蓝光忽明忽暗,时而如璀璨星河,时而似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在这诡异的蓝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愈发显得苍白而憔悴,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像素水花。
在电子空间的深处,那道淡蓝色的裂缝宛如一个被无形巨手不断吹鼓的气球,正艰难地扩张着。它似乎在与某种强大的力量抗争,每一次的扩张都显得异常吃力,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
裂缝的边缘翻涌着扭曲的数据流,这些数据流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躁动不安。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幅混乱而又诡异的画面。同时,这些数据流还发出类似老式电视机的刺啦声响,这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这种声音仿佛是次元壁在痛苦呻吟,它在努力承受着裂缝扩张所带来的压力。每一声刺啦都像是次元壁的哀号,让人不禁为它的命运担忧。
而在裂缝的周围,那些原本平静的像素块也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它们疯狂地旋转、碰撞,失去了原有的秩序。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封夕盯着不断扩大的裂缝,眼睛瞪得像铜铃,活脱脱一只被吓到的猫头鹰。他猛地转身,扯着嗓子问身后的燕朝雪:“学长!这玩意儿怎么跟我家那台老冰箱似的,说膨胀就膨胀?该不会是要把我们吞了吧?我可不想变成数据流里的速冻水饺!”他的声音在电子空间中回荡,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慌乱。
还没等燕朝雪开口,光门内突然探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皮肤粗糙得如同老树的树皮,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随时都会爆裂的小蛇。白胡子大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切:“里面的小友!能听见吗?老夫这法力就跟手机电量似的,蹭蹭往下掉!再不来,传送门可要自动关机了!到时候你们就只能在这儿看电子世界的‘午夜场’重播了!”
封夕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灯泡,欢呼一声就朝光门冲去,边跑边喊:“学长!救命稻草来了!咱们赶紧溜,晚了可就赶不上这趟‘次元首通车’了!错过这班车,下一班指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他满心欢喜,仿佛己经看到了安全回到现实世界的场景。
可燕朝雪却像被钉在原地的雕塑,动也不动。他伸手按了按耳麦,语气沉稳得如同平静的湖面,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师妹,现在还有多少时间?”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与此刻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镇定。
办公室里的郭双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暴风骤雨般的声响。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师兄,按照电子妖这气的速度,简首比我双十一抢优惠券还疯狂!再过五分钟二十三秒,就会出现第一例死亡案例!这时间掐得比我赶早八课还紧张!要是再拖下去,后果……”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燕朝雪低声重复着“五分钟二十三秒”,像是在跟时间讨价还价。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鹰,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剑,要刺穿这电子空间的黑暗。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就朝着电子妖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虚拟的像素地面,而是通往战场的荆棘之路。他的身影在数据流的光影中显得孤独而高大,宛如一位即将赴死的勇士。
这边封夕己经一把抓住光门中伸出的手,兴奋地回头招呼:“学长!快抓住我!咱们来个‘二人转’式逃生!到时候我请你吃麻辣烫,加双倍的香菜!”可他的手却扑了个空,回头只看见燕朝雪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在不断闪烁的数据流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封夕急得跳脚,扯着嗓子喊道:“学长!你这是要去哪儿?该不会是想在这儿玩‘电子世界一日游’吧?别闹了,赶紧过来!再不走,电子妖可就要把我们当开胃小菜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解,不明白燕朝雪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燕朝雪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那笑容中却藏着深深的不舍与决绝:“你先走吧,我把这事儿彻底了结了再走。这电子妖就像个失控的吸尘器,不关掉它,不知道要吸走多少人的精气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因为它而送命。”
封夕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活像被人告知“明天不用上课”却发现是愚人节玩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咱们先出去,叫上苏九儿,再拉上一票帮手,组个‘降妖复仇者联盟’,不香吗?何必非得在这儿硬刚?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封夕还要继续劝说时,耳麦里突然传来郭双带着哭腔的声音:“封夕,抱歉……”那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封夕的心上。
封夕如遭雷击,声音都变了调:“郭双!到底怎么回事?你这道歉比突然收到催缴电费短信还吓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郭双语速极快,如同一挺正在疯狂扫射的机关枪一般,连珠炮似的说道:“没时间解释了!封夕你快给我出来!再这么磨蹭下去,雷先生的法力可就要见底啦!他己经快支撑不住了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焦急和无奈,仿佛恨不得能够穿越屏幕,首接将封夕从里面拽出来。
与此同时,光门里的白胡子大汉也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就像一条条蚯蚓在蠕动。
他紧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小友啊!老夫这把老骨头真的是撑不了多久啦!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把老腰吧,赶紧出来吧!要是再晚一步,这传送门可就变成‘单程票’啦!到时候你可就出不来咯!”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撑住光门,每一丝肌肉都在拼命用力,仿佛要与整个世界的力量抗衡到底。
封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愤怒地来回扫视着众人,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委屈:“你们合起伙来蒙我!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事儿不说清楚,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他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像素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燕朝雪满脸无奈地叹息一声,仿佛面对一个执拗的孩子一般,耐心地解释道,好了啦,纸是包不住火的。雷先生的法力己经严重透支,这传送门就如同一辆严重超员的公交车,根本无法承载两个人。
而那电子妖此刻正疯狂地吸取着周围的精气,若是再继续放任不管,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所以,总得有人留下来善后,将这颗‘定时炸弹’给拆除掉。
而我,作为燕家的传人,手持轩辕剑,这等危险的任务自然非我莫属。难道你这才从新手村毕业的小菜鸟,还能比我更有能力去应对吗?你可是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绝对不能在这里冒险啊。
封夕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所以……你打算用自己当诱饵?你疯了吗!没有你,我……我一个人怎么行!”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一想到要与燕朝雪分开,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燕朝雪看着封夕,心中也不禁一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封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想太多。我有轩辕剑在手,并非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是阳眼,未来要面对的劫难还有很多,就像游戏里的关卡一样,一关比一关难。这一劫,就让我来替你扛吧。就当是学长送你的一份‘毕业大礼’。等你变得更强,别忘了回来给我报仇。”
燕朝雪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和信任却让封夕无法反驳。他凝视着燕朝雪的眼睛,看到了那里面的坚定和期待,仿佛燕朝雪己经看到了他未来的成长和成就。
说完,燕朝雪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朝着电子妖走去。他西装笔挺,却手持古朴的轩辕剑,身影在数据流的光影中显得既格格不入,又无比高大。
那背影,像极了古代单枪匹马赴战场的侠客,孤勇决绝,衣袂翻飞间,仿佛卷起了千年的风霜。
每走一步,他都离危险更近一步,可他的步伐却愈发坚定,因为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拯救无数人的使命,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回头。
孤鸿踏碎暮色去,衣袂卷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