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落在颈肩,男人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只想要你。”
明明谈的是公事,他却把话说得太过暧昧。
耳尖发烫,心脏的声音太过明显。
怀夕捏紧被子,微微偏过头。
“那得看陆总的条件了,毕竟现在想挖我的人不少。”
轻轻的笑声在耳边荡开,耳垂被温热的唇含住,怀夕的身体打了个颤。
“我用我自已换,怎么样?”
真是口无遮拦,毫无底线。
大家口中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男人,在自已面前却总是放肆浪荡,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她。
好像他的脑子里并没有装什么商业帝国,反而是一些黄得不能再黄的东西。
“你明明也很喜欢的,是吗?”
他还在继续用言语挑逗她,但是自已刚刚明明说过,今晚没有需求。
在这件事上,好像男人一向喜欢一意孤行。
怀夕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逐渐升温的气氛,她往后靠了靠,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片刻才接通。
“夕夕,我在你楼下,下来。”
是许亦回,大概是跟着她来的,只是不知道自已住几楼。
怀夕握紧电话,平静地说:“我要睡了。”
“睡?和陆屿恒一起睡?”
对面的声音很大,贴着怀夕的陆屿恒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怀夕伸手去推男人,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夕夕,我没有同意分手,你现在必须下来见我。”
怀夕的睫毛闪动,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陆屿恒干脆丢掉自已的领带,解开了所有扣子,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倾身吻住了怀夕的唇。
大手扶着她的头,几乎将她压在床靠背上,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怀夕下意识想拿开手机,反而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捉住。
离得太近,这样暧昧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对方耳朵里。
“夕夕…下来,如果你想知道你爸妈是被谁害死的话。”
对面的声音在颤抖,颤抖的同时,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是一种豁出去的不理智。
原本逐渐空白的大脑蓦然清醒。
她知道前世的真相,但她更想知道今生,许亦回会说什么,他知道什么。
她想下去。
怀夕开始挣扎,男人反而越吻越凶。
从唇到锁骨,他开始用牙齿去解她的浴袍,一手窟住了她的腰身,丝滑的绸缎贴着皮肤,传递着他掌心的温度。
怀夕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已的呼吸,道:“我下去了,你就告诉我吗?”
“你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能听出来是咬着牙说得。
怀夕不确定这个时候的许亦回是不是真的知道真相,如果是,那前世也一样的话,自已被骗的也实在可怜。
或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从许亦回十五岁从国外回来时,他们是不是就已经在自已身上做好了规划。
他们安排了林怀夕的一生。
“我马上下来。”
怀夕挂了电话,身上的睡袍早就被扯得精光。
她干脆翻身,改变了主动权,栖身俯视着男人。
“我要下去,我刚才就说了,今晚没兴趣。陆屿恒,你自便。”
男人却不让她走,揽着她的腰身往下压,迫使她贴近自已。
“你明明有兴趣,你的身体说有。”
怀夕双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坚持和不可撼动的决心。
或许,换一种方式,会更容易达到目的。
怀夕倾身,嘴唇贴在男人温热的薄唇上,逐渐加深了吻。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技巧,一副讨好对方的架势,做足了情绪,待对方开始沉沦时,她才缓缓离开。
“我下去三十分钟,我保证。”
她极尽温柔,带着一点撒娇,眼里的潮欲都还没有褪去。
男人深色的眸底涌出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掌在怀夕的背上流连。
怀夕见男人不说话,又俯身吻了吻男人的耳垂,“二十分钟,我一定上来。”
“十五分钟。”
陆屿恒说。
怀夕穿好衣服,裹了件外套,下了楼。
初冬的晚上很凉,许亦回就靠在车外,一瞬不瞬地盯着迎面走来的怀夕。
他掐灭手中的烟,眸色隐在黑夜里,看不太真切。
他侧身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里说,外面冷。”
车里的暖气没有关,怀夕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许亦回关了车门,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巧克力。
“上次去商场看见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怀夕盯着前方,只给巧克力递了一个眼神,冷声道:“戒了。”
伸出的手顿住,他把巧克力放在中控台上。
“夕夕,我现在明白你的感受了。是我伤害了你,我承认,我也被你伤害了,我和那天的你一样,很痛苦。我认输,我愿意弥补我所有的错,你想怎样都行。”
忏悔,还是迟来的忏悔,怀夕只为前世的自已不值。
“许亦回,我只给你十五分钟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两分钟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男人,怎么会有人能装悲伤呢?
不值钱的悲伤。
“是陆屿恒要求的,还是你自已愿意的。十五分钟?呵,所以他只能忍受你跟我待十五分钟?”
“许亦回,如果你说不出来我想知道的,那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怀夕伸出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去开锁。
车门锁住了,她回头看见男人猩红的眼,心底忽而升起阵阵寒意。
“我知道你亲生父母当年车祸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复合,离开陆屿恒。”
看着他信誓旦旦,信心十足的样子,怀夕哼笑起来。
“比起让你如愿,我宁愿不知道真相。我对自已亲生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况且他们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我妈也告诉我了,他们死于车祸。至于这其中的细节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你知道陆屿恒和秦沐云是有婚约的吗?陆爷爷在世时就和秦沐云爸妈定下了这门亲事。你现在跟着他,还没有名分,难道以后受的伤害会少吗?”
“等他要跟秦沐云结婚时,还不是一脚踢了你。”
许亦回抓着怀夕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从驾驶位翻过来。
“不劳你费心。”
怀夕拉扯着,话音刚落,男人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抵在椅背上。
微弱的酒气扑面而来,吻也如暴风雨般落下来。
她还是反抗不了,或者一点用没有。
眼看着男人已经扯开了她的外套,露出了洁白的脖颈。
她的心里腾得升出巨大的恶心。
她想,如果男人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不惜任何代价,毁了他。
然而,许亦回却在扯开她衣领的下一刻停下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锁骨处的那道痕迹,捏着女孩下巴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低声问,几乎低到尘埃,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怀夕面色冷漠,她推开怔愣的男人,整理着自已的衣襟。
“时间到了,放我走。”
清冷疏离的声音,在黑夜里尤其冰凉。
男人握紧拳头,面色铁青,“我不放呢?我今晚一定要带走你。”
话音刚落,砰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伴随着玻璃碎块划过男人的手背,悉数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皆惊愕转头,窗外眸色幽深的男人举着一块砖头,眉眼如刀锋般凌冽。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