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出去看了看,抱拳禀报:“郡主,外面的骚乱是一个公子引起的。那公子浑身珠光宝气,穿得极为花哨,金簪玉饰挂满身,绫罗绸缎随风飘,简直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名贵珠宝都穿戴在自已身上。他刚到驿站就大声吆喝着要包下最大的包间和最软的床铺。”
最大的包间,最软的床,这还没进西南就惹来了此等麻烦事,这西南之行果然不顺呀!
宋翎芸坐在屋内,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心中暗叹:本想低调前行,不想遇到这等麻烦事。但既然事已至此,也不能坐视不管。
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袂,说道:“走,出去看看。”
当宋翎芸走出房门,来到驿站大堂,一眼便看到了护卫口中的骚包公子。
只见他头戴一顶缀满宝石的华丽发冠,冠上的明珠熠熠生辉;身上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锦袍,袍上绣着的金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翡翠和玛瑙的腰带,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手上戴着几枚硕大的宝石戒指,每一枚都价值不菲。如此装扮,生怕不让人知道他有钱似的,当真令人眼花缭乱。
宋翎芸一众都不禁被他这一身奇装异服亮瞎了眼,宋翎芸心中暗自好笑:这莫不是哪家被宠坏的公子哥,这样穿着出门他家人居然没把他打死。
那公子的小厮还在趾高气昂地与小二争执,而那公子则是一脸高傲的看向旁边,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看到宋翎芸走出来,顿时愣住了。
他的目光被宋翎芸的气质和美貌所吸引,一时竟然忘了扇他手中的扇子。
宋翎芸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公子,此驿站的房间我们已先住下,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还望公子行个方便。”
那公子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或许是宋翎芸的气势太盛,又或许是被她的美貌所摄,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既然姑娘已经住下,那我……我便不夺人所好。”
他身后的随从们都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家公子就这么退让了。
宋翎芸微微颔首,说道:“多谢公子通情达理。”
那公子挠了挠头,说道:“姑娘客气了。”然后悄悄使了个眼色,让随从们退下。
回到房间,宋翎芸心想这公子倒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是被宠坏了些。
被这么闹了一场,今日议事暂且作罢,宋翎芸让大家都散了,独自一人歇下。
不想半夜,驿站突然出事了。
半夜的驿站,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下。
突然,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潜入,他们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手中的利刃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那公子的随从们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就被黑衣人残忍地杀害。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公子被惊醒时,看到眼前的惨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本能地不顾一切地往外逃窜。
宋翎芸他们则是在刺客进入客栈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本以为是针对他们的,却没有想到是针对那小公子的。
可惜的是,他们未曾来得及救下他的那些随从。
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护卫们个个身手矫健,与黑衣人拼死相搏。
然而,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恋战,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那公子而去。
一个黑衣人眼看就要追上公子,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去。混乱中,那公子竟跑到了宋翎芸的身边,一把拽住宋翎芸的衣服,声音颤抖地喊道:“姐姐,救我!”
宋翎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见他一脸惊恐,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翎芸飞身而出。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燕。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宋翎芸眼神凌厉,速度极快,瞬间就挡在了公子身前。
她手腕一转,短剑一挥,准确地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哼,休想伤人!”宋翎芸怒喝一声,剑法凌厉,招式如风。
那黑衣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宋翎芸,微微一愣,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宋翎芸丝毫不惧,她身形闪动,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她的剑法精妙,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击,同时还能进行反击。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
“抓住他们!”宋翎芸一边与黑衣人缠斗,一边对护卫们喊道。
护卫们闻言,更加奋力地与其他黑衣人搏斗。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护卫们终于控制住了局面,将部分黑衣人制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寒风怒喝道。
但那些黑衣人却异常决绝,趁护卫们不注意,纷纷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药,瞬间毒发身亡。
宋翎芸看着死去的黑衣人,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公子依然紧紧拽着宋翎芸的衣服,不肯松手。
“好了,已经没事了。”宋翎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公子这才缓缓松开,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公子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宋翎芸问道。
公子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出来游玩,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宋翎芸见状,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我叫段文。”
宋翎芸心中暗自思量,这名字恐怕多半是假的,但姓或许是真的。
西南段家,这可有意思了。
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已渐亮。
那公子说道:“姐姐,我能跟着你们一起走吗?我怕那些人还会再来,我的随从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段文见宋翎芸陷入沉思,深怕他不答应,赶忙说道:“姐姐,我白日打听过你们要去西南耘城,我家就是耘城的,咱们顺路的。”
宋翎芸看着他那可怜又急切的模样,心想这一路上或许还能从他身上探查出一些端倪,便说道:“好吧,那你便跟着,但不可再生事端。”
段文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姐姐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
天彻底亮之后,队伍重新出发。
段文因为害怕,和宋翎芸同乘一辆马车,他坐在宋翎芸身旁,一路上喋喋不休。
“姐姐,你们去西南做生意,都做些什么呀?”段文好奇地问道。
宋翎芸淡淡回答:“一些寻常的买卖罢了。”
段文眨眨眼睛:“姐姐,等咱们到了西南,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宋翎芸微微一笑,并未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