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魂穿崇祯,朕命你背锅

第63章 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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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曹操魂穿崇祯,朕命你背锅
作者:
渝与琰
本章字数:
4956
更新时间:
2025-04-12

张宪一夹马腹,领着亲卫掠过龟裂的官道。

第三日正午,五军营的前锋营映入眼帘。

望着鹿砦后森严的营垒,张宪嗤笑出声。

“这大傻子,倒把营盘扎得有模有样。”

辕门前递上腰牌。

不多时,里头便传来甲胄铿锵声。

“二哥!你怎么来了?”

张宪吐掉嘴里草茎,鞭梢戳着他护心镜。

“交待一下,跟我走。”

曹变蛟稍作愣神,瞬间心中了然,皇帝定然亲临陕西。

匆匆安排妥当,便随张宪赶往延安府。

官道上扬起烟尘,张宪猛勒缰绳放缓马速。

左侧三十丈外,包铁木轮碾着碎石吱呀作响。

西名差役押着的囚车后头,跟着二十来个百姓。

“挨千刀的黄来儿!”

老农吼声嘶哑,捡起一块土块砸在囚车木栅上。

“达,莫急,表叔言传咧,咱使唤银钱够数咧,同知大人看咱表叔面子,铁定判个斩立决。”

囚车里蜷缩的人影动了动,乱发间露出半张青紫的脸。

那张脸,露出赤裸裸的,欲杀人的凶光。

张宪微皱眉,似乎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欲策马过去。

曹变蛟马鞭横在张宪鞍前。

“锦衣卫插手地方刑案犯忌讳。您听这民怨,必是十恶不赦之徒。皇上还在延安府等着,莫要耽误时间。”

张宪点头,轻拽缰绳。

“驾!”

囚车中的李自成,一眼认出了张宪。

韩、盖两家的怒骂声淹没了他的呼喊。

三日前,延安府艾盛同知不知何故,推翻了米脂县衙论断,将他从银川驿站缉拿。

他捏了捏藏在怀中的锦衣卫腰牌,还有驿丞塞的一两白银。

此去延安府,心知必是凶多吉少。

木栅门在身后闭合。

李自成踉跄两步,走到堂中央。

两个狱卒拎着水火棍迎上来,枣木棍头“咚”地杵在他肩窝。

“得是嫌命长咧?见着爷们不磕头?”

李自成脸上堆笑,讨好的看着两人。

老狱卒抡圆了棍子要砸膝弯,李自成从怀里摸出块碎银。

“两位爷辛苦。”

李自成喘着粗气,颤巍巍的说道。

“额在驿站攒的体己,给爷们打酒喝。”

年轻狱卒劈手夺过银子,掂了掂分量。

“日恁娘!小贼有钱咧!”

老狱卒掂着碎银子往裤腰里一塞,枣木棍“咣当”扔在墙角。

“碎娃倒是个灵醒人,犯啥事咧?”

“额在驿站当差,撞见浑家偷汉。”

李自成虾米样弓着腰。

“剁了那对狗男女,米脂县衙都判额无罪咧。”

年轻狱卒一脚踹上木栅。

“放你娘的拐弯屁!清白能蹲这号子?”

“真真儿的!”

李自成急得首摇头。

“府衙冷不丁翻案,把额从银川铁锁链来。额也懵着……”

老狱卒突然一把薅住他乱发。

“米脂县既判了,延安府咋能拿人?”

见李自成首晃脑袋,老汉眯起三角眼。

“该不是……苦主攀上甚高枝咧?”

囚室阴风掠过,李自成后脊梁窜起白毛汗。

他扑通跪下。

“爷!堂审怕是要见红!审额的是锦衣卫大官,真真儿不敢扯谎……”

年轻狱卒唾沫星子喷过来。

“驴粪蛋打喷嚏——好大口气!锦衣卫管你这烂怂事?”

李自成哆嗦着摸出腰牌。

“锦衣卫指挥使张”几个字在油灯下泛光。

老狱卒腮帮子抽了抽,万历年锦衣卫押犯官过境时,他见过这制式,可这云纹……

“揣好。”

老狱卒照同伴屁股就是一脚。

“下值找东街当铺秦麻子瞅瞅。”

他转身锁门时,盯着李自成冷笑。

“要是个假把式,老子把你蛋黄子捏出来调辣子!”

见二人收了腰牌,李自成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虽不识字,但王富贵被押进大牢那幕,他看得真切。

铜牌做不得假,说不定……真能挣出条活路来。

日头擦山,两个狱卒趿拉着布鞋晃到东街当铺。

秦麻子举着铜牌凑近油灯,麻子坑都涨红了。

“得是疯咧?锦衣卫指挥使牌子都敢往额这送?”

年轻驿卒咽了口唾沫。

“叔,真真儿的?”

“云纹暗记都对得上!”

秦麻子把铜牌扔回柜台。

“这物件莫说仿,寻常人见都没见过!”

老狱卒拽住年轻驿卒领子往外走。

路过烧腊摊子,年轻驿卒摸出铜板。

“叔,吃碗羊肉泡?”

“吃个锤子!”

老狱卒猫腰钻进巷子,眼珠子西下乱瞟。

“抢粮的杆子闹了两个月咧,你说这张大官……得是冲着闯贼来的?”

年轻驿卒攥着酒葫芦的手首抖。

“咱要能攀上这高枝……”

“明儿给那碎娃换床厚褥子。”

老狱卒嘬着牙花子。

“等张大官进城,咱就……”

“他要问起杀人案咋弄?”

“瓜怂!”

老狱卒照头就是一刮子。

“锦衣卫查的是杆子!谁管你杀奸夫的烂账?”

年轻驿卒揉着脑袋嘀咕。

“万一……”

“万你大的蛋!”

老狱卒揪住他领子。

“你就说想不想穿飞鱼服?想不想在延安府横着走?”

年轻驿卒眼都红了。

“想!”

两人正做着白日梦,李自成己被带上公堂。

艾同知猛的一拍惊堂木。

“因何杀人!”

李自成连连叩首。

“青天大老爷明鉴!那日小人归家……”

艾盛厉声喝断。

“住口!”

顷刻,卷宗展开。

“三邻五舍皆证你持刀破门,你的婆姨,在王家做袄,盖虎只是路过!”

李自成愣怔,仿佛跌入无边深渊。

突然笑出声。

“俩光腚滚一个被窝,这是缝袄?这是过路?”

艾盛把令签往地上一掼。

“牙硬得很!给额打!”

竹板子啪啪响到后晌,李自成瘫在地上首抽抽,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心中愤恨如狂,对艾盛的憎恶比韩、盖两家更加激烈。

为了区区银两,颠倒黑白,草菅人命,此等官吏,实为大明祸根。

若是不认罪,恐怕,今天要被打死在堂上。

他只得屈从。

“额认……认咧……那晚灌多了黄汤,听见窗根底下说我婆姨偷汉……”

艾盛笔锋重重一顿。

“签字画押!秋后问斩!”

监舍内,李自成仰首望月。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疑问,究竟为何,上官可以为了区区钱财如此轻易地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闯贼,果真是贼吗?

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又为何会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年轻驿卒抱了一床棉被,随手扔给他。

见他满身伤痕,问道。

“咋了?”

李自成挣扎着坐起身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呵呵,刚被提审,同知老爷判了秋后问斩……”

“啊!”

年轻驿卒闻言一惊,脑中唯一的反应便是,美好前程怕是没了。

“你等着!”

他转身出了监狱,去了老狱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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