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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冷轩看着手机屏幕，血颜会发来的定位图标在地图上闪烁。
火毒配方的线索锁定了万年药铺，而刚刚餐桌旁那杯变紫的红酒，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火毒原材料半年才卖出一份，能凑齐配方的人，整个中州不超过五个。”
他把手机递给云念烟，指尖蹭过杯沿残留的酒渍，“刚那杯酒里有铁心莲，量不大，但足够让你假死三天。”
云念烟盯着地上的黑紫色酒渍，喉结滚动：“敢在天凤酒店动手，胆子不小。”她刚端起酒杯时，酒液还是正常的宝石红，泼在大理石地面上却像活物般翻涌成毒紫色，“这毒……”
“是冲着引我分神来的。”叶冷轩打断她，目光扫过餐厅角落——方才添酒的侍者早没了踪影。他转身就往后厨冲，袖口银针己经滑到指缝。
后厨不锈钢台面上还搁着半袋糖霜，叶冷轩踢开储藏室门，一股浓烈的生硫磺味扑面而来。角落里蜷缩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听见动静猛地转身，掌心扬起一包青雾：“找死！”
“玩毒？”叶冷轩侧身避过，银针擦着对方耳畔钉入木柱，“你这毒粉连防潮都没做，也好意思拿出来？”
男人脸色煞白，翻身撞破窗户。三楼高度落地时他打了个滚，却被叶冷轩凌空一脚踹在肩胛骨上，惨叫着摔进巷口的垃圾桶。
“背后鬼面纹身，是岛国医宗的杂兵。”叶冷轩扯下对方肩头碎布，指尖沾了点毒粉闻了闻，“这粗糙的工艺，顶多是外围跑腿的。”
秦正河带着护卫赶到时，只看见刺客钻进银灰色轿车。他刚要下令追，却被叶冷轩按住：“让朱雀跟车，咱们去金玉堂。”
“啊？不追了？”云念烟踩着高跟鞋追上来，裙摆沾了点酒渍，“这人要是跑了……”
“跑不了。”叶冷轩晃了晃手机，朱雀的定位正在移动，“倒是你大嫂那边，怕是要闯祸。”
……
叶氏集团楼下，林惊雨盯着手机屏幕首皱眉。金玉堂的邀请信息在对话框里跳了又跳，附带的合作方案写得天花乱坠，什么“共享研发实验室”“优先供应稀有药材”，看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林总，金玉堂的车在楼下等着了。”秘书苏渺渺递来披肩，“他们说今晚必须谈，否则……”
“否则就断了我们所有药材渠道。”林惊雨捏碎了手里的钢笔，墨水溅在合作方案的“诚意”二字上，“金玉堂这是拿项目逼我们低头。”
三年前叶氏资金链断裂时，金玉堂曾低价收购过他们的专利，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她摸出手机想给叶冷轩打电话，又怕打扰他陪云念烟——毕竟云氏的三百亿投资才是叶氏的救命钱。
“林总，您真要去？”苏渺渺看着窗外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上次宴会上您让金玉堂下不来台，他那人……”
“我知道。”林惊雨咬着唇，想起金玉堂看她时那黏腻的眼神，胃里一阵翻腾。但医药项目是商盟八个合作里最复杂的，没有金玉堂的药材库，叶氏根本撑不到新药上市。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办公室门“砰”地被推开。叶冷轩拎着半块带血的碎布闯进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落叶：“谁让你去金玉堂的？”
“你怎么来了？”林惊雨吓了一跳，看着他袖口的血渍，“你受伤了？”
“小伤。”叶冷轩把碎布扔在桌上，鬼面纹身的图案在灯光下显得狰狞，“金玉堂跟岛国医宗有勾结，你去就是羊入虎口。”
“你怎么知道？”林惊雨愣住，“他们是中州第一药商……”
“第一药商敢卖火毒配方？”叶冷轩挑眉，摸出从刺客身上顺来的药粉包，“这毒粉里的千年蟾蜍浆，整个中州只有金玉堂的地下仓库有。”
苏渺渺倒吸冷气，手里的披肩掉在地上。林惊雨看着碎布上的鬼面，忽然想起上次宴会上金玉堂袖口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跟这纹身何其相似！
“那现在怎么办？”她攥紧了合作方案，“项目不能停……”
“项目我来搞，你在家待着。”叶冷轩拿起她的手机，给金玉堂回了条消息：【叶氏总裁身体不适，合作改日再谈。】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指尖在她眉心点了点，“再乱跑，我就把你锁在家里。”
林惊雨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刚入狱时，也是这样板着脸让她“别管闲事”。那时她以为他只是任性，现在才明白，他是怕她受伤。
“冷轩，你……”
“我去趟金玉堂。”他转身就走，“朱雀定位到刺客老巢了，顺路。”
……
金玉堂总部大楼顶层，金玉堂把玩着翡翠扳指，听着手下汇报：“少东家，叶冷轩把林惊雨扣下了，还回消息说改日谈。”
“改日？”金玉堂冷笑，翡翠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以为不来就没事了？通知下去，断了叶氏所有药材，我倒要看看，没了药，他们拿什么做研发！”
“可是少东家，云氏商盟那边……”
“云氏？”金玉堂啐了一口，“云念烟自身难保，还管得了别人？”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叶冷轩的车疾驰而过，嘴角勾起阴笑，“通知鬼面，把叶冷轩也一起解决了——省得碍眼。”
……
夜色浓稠，叶冷轩的车停在金玉堂大楼对面。云念烟摇下车窗，看着顶层亮着的灯光：“需要我让商盟施压吗？”
“不必。”叶冷轩摸出九凤银针，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对付这种药贩子，用针就行。”
他推开车门时，手机震动，朱雀发来定位：【会长，刺客老巢在城西乱葬岗，发现大量火毒半成品，还有……岛国医宗的密信。】
叶冷轩眸光一冷，转身对云念烟道：“你先回酒店，告诉秦老看好林惊雨——我去乱葬岗。”
“我跟你去！”云念烟拉开车门，“上次你救我，这次我帮你。”
叶冷轩看着她眼里的坚决，没再拒绝。车窗外，金玉堂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开一片血红，像极了刺客肩头那片鬼面纹身。
他摸了摸后颈的青鸾胎记，低声道：“走吧，去会会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当叶冷轩的车消失在雨幕中时，林惊雨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攥着叶冷轩留下的碎布，忽然明白，这个从监狱回来的弟弟，早己不是需要她庇护的少年。他是带着利爪的孤狼，要把所有欺负过叶家的人，拖进深渊。
而她能做的，就是守住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林惊雨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云念烟的电话：“云总，医药项目的事，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规划……”
电话那头，云念烟的声音带着笑意：“林总，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叶氏的研发，以后由我亲自盯着。”
雨声渐大，冲刷着中州的霓虹。叶冷轩握着方向盘，看着导航里越来越近的乱葬岗坐标，指尖银针轻轻颤动。他知道，金玉堂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还在更深的水底。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一条一条，把他们钓上来。
“师父们，”他摸出怀表，九位师父的合影在车内微光中泛着暖黄，“看，弟子没让你们失望。”
怀表合上的瞬间，车窗外闪过一道鬼面纹身的黑影。叶冷轩踩下油门，引擎轰鸣划破雨幕——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