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碎影

第13章 老会计的油纸包与画架下的心跳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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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浮生碎影
作者:
爱吃参贝海鲜汤的小炎
本章字数:
6108
更新时间:
2025-07-09

(一)蜡封证词与油条味的推理

清晨六点的社区服务中心飘着股永和豆浆的味道,林晚第N次用微波炉加热冷掉的油条时,顾砚之正蹲在地板上拼那张从会计手里抢来的油纸包。老会计昨晚在养老院突然清醒,把油纸包塞给林晚后就又昏睡过去,蜡封上同样印着鸢尾花,只是花瓣缺了一角,像被牙齿咬过。

“这蜡的熔点低于普通蜂蜡,”顾砚之用画具刀轻轻刮着封口,鼻尖沾着昨晚蹭上的钛白色颜料,“里面可能是怕高温的东西。”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林晚盯着那阴影看了三秒,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油条正对着他的后颈,赶紧塞进嘴里,烫得舌头打卷。

“你脸红什么?”顾砚之头也不回,指尖突然一顿,蜡封裂开的瞬间,掉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账本,而是枚生锈的钥匙和张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周沉蹲在码头上,身后停着辆集装箱卡车,他举着块鸢尾蓝布料笑得灿烂,裤兜里露出半截钥匙,和手里这枚一模一样。

“码头仓库钥匙?”林晚的油条渣掉在照片上,顾砚之眼疾手快用画纸接住,挑眉看她:“建议你下次推理时先咽下去。”他指尖划过照片上周沉手腕的银表,表镜果然裂着细纹,和李德胜送修的记录对上了。

窗外突然传来电钻声,老槐树记忆墙的施工队到了。林晚看着顾砚之蹲在阳光下研究钥匙的侧影,突然想起昨天在染缸房,他袖口露出的疤痕和张叔后颈的疤形状相似。“你说张叔那疤……”她话没说完,就见顾砚之猛地站起身,钥匙卡在指缝间发出金属轻响:“1998年7月16日,我父亲带我去码头看货船,那天他手腕缠着绷带,在仓库门口捡到过一枚纽扣。”

他从速写本里抖落出枚鸢尾花纹纽扣,和会计攥着的那枚成对。林晚突然明白过来:“周沉那天去码头交货,发现李德胜要私吞布料,争执时打碎了银表,张叔作为仓库管理员在场,后来……”她不敢说下去,因为顾砚之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那枚纽扣,像是在看一块烧红的烙铁。

(二)张叔的工具箱与颜料桶里的账本

上午九点,张叔果然提着工具箱出现在记忆墙工地,声称要检查老槐树的防雷装置。林晚看着他往树洞里塞什么东西,悄悄给顾砚之使眼色——后者正假装调试画架,颜料桶里却藏着微型录音笔。

“张叔您这工具箱够沉的,”林晚笑眯眯挡在他面前,“装的全是螺丝刀?”张叔额角冒汗,下意识抱紧箱子:“还有……还有电笔。”顾砚之突然“哎呀”一声,颜料桶歪倒,钛白色颜料泼了张叔一裤腿。

“对不起对不起!”顾砚之连忙道歉,伸手去扶箱子,却在接触的瞬间感觉到夹层的硬物。张叔猛地推开他,工具箱摔在地上,里面滚出的不是工具,而是本用防水布包着的账本,封皮上烫金的“红星服装厂”字样己斑驳成暗褐色。

时间仿佛凝固了。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施工队的电钻声不知何时停了。林晚看见张叔后颈的疤痕在阳光下扭曲,像条受惊的蛇。顾砚之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账本,张叔突然跪倒在地,哭腔里带着二十年的颤抖:“是李德胜逼我的!周沉发现他用鸢尾蓝布料走私洋垃圾,要去举报,那晚……”

他话没说完,陈阳带着警察就到了。原来林晚早就用油条渣在纸巾上写了“SOS”,让送豆浆的小哥转交派出所。顾砚之翻开账本,里面夹着张1998年7月16日的码头货运单,货主栏写着“李德胜”,货物描述是“废旧金属”,可配图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鸢尾蓝布料。

“周沉把证据藏在布料里,”顾砚之的声音发紧,“我父亲知道后想帮忙转移,结果……”他没说下去,但林晚看见账本某页画着染缸房的暗格,旁边有行顾父的字迹:“第三块砖,留给建国。”

(三)染缸房的月光与画具带的温度

下午处理完张叔的事,林晚累得瘫在服务中心的沙发上。顾砚之端来杯热可可,上面撒着心形的可可粉——他说是跟烘焙视频学的,结果撒成了歪歪扭扭的桃心。

“其实周沉没死。”陈阳打来电话时,林晚正用勺子戳那颗桃心,“他当年把证据寄给了纪委,自己假死躲到了南方,现在是个服装设计师,刚把那批鸢尾蓝布料做成了环保系列。”电话里传来周沉的声音:“替我谢谢老槐树,当年我就是躲在它后面给纪委寄的信。”

林晚挂了电话,发现顾砚之正对着老槐树发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画具带松松垮在手腕上,恰好遮住那道疤痕。“我父亲其实早就知道李德胜的勾当,”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账本里夹着他画的漫画,把李德胜画成偷布的老鼠,还配字‘等砚之长大,让他拿颜料涂花这老鼠的脸’。”

林晚噗嗤笑出声,热可可差点洒在裙子上。顾砚之转头看她,眼里映着夕阳的金辉:“我小时候总觉得父亲懦弱,现在才知道,他把勇气都绣在鸢尾花纹里了。”他说着,从画具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用碎布片拼成的胸针,鸢尾花的中心嵌着那颗从布料里找到的银表玻璃碴。

“本来想等记忆墙完工再给你,”顾砚之的耳朵有点红,“但刚才看你吃油条烫到舌头的样子……觉得不能再等了。”林晚接过胸针,玻璃碴在掌心凉丝丝的,却又透着点体温。她想起早上顾砚之蹲在地板上拼油纸包的样子,想起他假装调试画架时偷偷按下录音笔的手指,突然觉得心跳快得像缝纫机踩空了线。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这算不算是画家给社区干事的入职礼物?”顾砚之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伸手替她别上胸针,指尖擦过她锁骨时,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

“算……算是赔罪吧,”他假装整理画具带,“毕竟我把你的油条渣弄掉了。”林晚看着他发红的耳垂,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原来二十年前的布料残片,除了藏着秘密,还能织成此刻这样暖融融的光。

(西)记忆墙的涂鸦与老槐树的新叶

一周后,老槐树记忆墙完工。顾砚之在墙上画了棵会发光的老槐树,枝桠间挂着无数鸢尾花纹的布料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是周沉从南方寄来的、用当年鸢尾蓝布料改做的环保袋。

“林干事!顾老师!”社区大妈们端着饺子涌过来,张婶非要给顾砚之介绍对象:“我们单元小李姑娘是美术老师,跟你可般配了!”林晚低头吃饺子,醋放多了,酸得眼睛有点涩。顾砚之却突然放下筷子,认真对张婶说:“谢谢阿姨,不过我己经有想一起画完下半辈子的人了。”

他说这话时,手指悄悄碰了碰林晚的手背。林晚差点把饺子咽进气管,抬头看见顾砚之眼里的笑意,像老槐树上新落的月光。旁边的小屁孩们在墙上涂鸦,有人画了个戴围裙的妈妈,有人画了只叼着布料的猫,林晚看着看着,突然抓起支马克笔,在顾砚之画的老槐树树干上,歪歪扭扭地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

“喂,你把我画得太矮了!”顾砚之抗议,却在林晚转身时,迅速在小人旁边画了个正在往调色盘里倒可可的杯子。夕阳穿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顾砚之画布里那些未干的暖痕。

晚上整理工具时,林晚在画架下发现张速写纸,上面画着她啃油条的样子,旁边批注:“某人吃油条时像只鼓起腮帮子的仓鼠,建议以后早餐改送豆浆,免得再烫到舌头。”她捏着纸笑出声,一抬头,看见顾砚之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那支她送的、印着“社区服务标兵”的红色马克笔。

“所以,”他晃了晃马克笔,“仓鼠小姐今晚想吃什么?我新学了可可味的油条。”林晚笑得蹲在地上,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老槐树的年轮都映得温柔了。

服装厂的尘埃终于落定,那些藏在鸢尾花纹里的秘密,如今都变成了记忆墙上的光。林晚摸了摸手腕的疤痕,那里现在贴着顾砚之画的创可贴,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鸢尾花——原来有些伤痕,除了是勋章,还能是通往另一个人心脏的地图。

而老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哼一首关于布料、颜料和油条味爱情的歌谣,这首歌谣的下一章,正等着两个笨手笨脚的人,用余生的晨光慢慢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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