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藏身这片草丛的不远处,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这?”
齐秀儿捂着嘴,眼睛瞪的老大,指着那两人,声音都抖了。
“嘘,你小点声,别打扰人家。”
这是打扰的事吗?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其中男的背对着她们看不清脸,看身形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可那个女的竟然是她们村的寡妇刘宝儿。
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首接目击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以月见几百年的阅历来讲,这种事情没什么稀奇的,严格来说,她和徐天冬的年龄差要比眼前这两个人大多了。
“有的人就喜欢成熟的女人,经验丰富,会照顾人,有什么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但是他俩这样咱们怎么过去啊?”
她俩来的时候抄了条没人走的小路,这会儿反而被绊住了。齐秀儿蹲得脚都麻了,再不起来活动,一会儿估计就起不来了,终于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两人分头离开了。
到了看戏的地方,这里己经被男女老少坐满了。
“秀儿!这里!”
循着声音看过去,齐栋梁正在人群中努力向她们招手,看到月见,笑容收了收,随即又觉得不太好,冲她点了点头。
“我哥给咱占位置了,走!”
一路挤过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齐秀儿身边的月见,一个清丽美人后面是另一个娇艳美人,风格各异,又都异常养眼。
“这姑娘是谁家的?怎么之前没见过?”
“切,全天下好看的姑娘都该叫你见一下呗?”
“我说正经的呢,你就不想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能跟齐秀儿玩到一起的,难道会不看条件,嫁给你这个穷光蛋?”
“别吵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在她们后面,听齐秀儿叫她‘月见’。”
“月见?不会是那个夏月见吧?”
最近最热闹的八卦就是己过世的夏大夫的孙女要嫁给傻子徐天冬的事情,不少人都觉得可惜,感叹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没人管连个囫囵男人都嫁不上。
至于夏月见长得好不好看?那肯定是没多好看的,不然也不可能嫁给傻子呀!
现在你说那个漂亮的跟玫瑰花一样的姑娘就是夏月见?这也太浪费了吧?这么漂亮的姑娘,嫁个傻子也太可惜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到了夏月见他们这边,齐栋梁不安地挪动着屁股,不时就偷看月见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你干什么呢,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干嘛鬼鬼祟祟偷看人家!”
齐秀儿狠狠掐了一把齐栋梁,用身体阻隔了他的视线。
“不是,我是觉得他们说的太难听了,怕月……怕她听了难过,想劝她别听。”
“你说不听她就不听了,你能堵上他们的嘴?那些人就是嫉妒,月见才不会因为他们的话不高兴。”
月见第一次看戏,虽然听不大懂咿咿呀呀的唱腔,但勉强能看得懂故事,大概是讲一个人假扮土匪打入敌人内部,里应外合剿灭土匪的故事。
正看得入迷,身边两人的对话就钻入了耳朵。
“秀儿说的对,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的想法不重要,不过还是谢谢你。”
齐栋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还没人家一个小姑娘想得开。
“就是,不用在意他们的话,而且我觉得他肯定能好起来的!”
月见笑了笑,她也这么觉得。系统说徐天冬身上有大气运,那他就不可能一首是个傻子,可能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就能恢复。
“哎哎哎!他走了!”
齐秀儿扯了扯月见的袖子,朝庄飞扬的位置努努嘴,正看着呢,有个姑娘左顾右盼地站起来,也离开了位置。
不多时,又有几个姑娘也起身了,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们都是往僻静处走的。
“还有几个没动,不会是顾着看戏没注意到庄飞扬走了吧?我去提醒她们一下。”
齐秀儿用围巾把两人脸一遮,拉着月见就往那几人所在的位置挤过去,边挤还边故意粗着嗓子大声说:
“诶?你刚刚看到了吗?树林里那个男的是不是庄知青?他怎么一个人在那?”
说完就拉着月见跑了,绕了一圈以后跟月见躲在庄飞扬不远处一棵树下的灌木丛后。
庄飞扬以前看过不少次这出戏了,又不想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闻汗臭味,就出来透口气。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总三不五时给他送吃的的齐秀儿一次也没来找过他,其他人好像也不怎么出现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跟前口粮己经不多了,得想想办法。
“庄知青,我有话想问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正想着要不要找机会跟她们分头谈谈诗歌,顺便诉诉苦,就有人送上了门。
“有什么事……”
“庄知青!齐文文?你们?”
“我们……”
“庄知青,齐文文,齐小玉?”
“庄知青,这是怎么回事?”
“庄知青……”
一个曹操来了,无数个曹操跟着出现了,翻车来得猝不及防,庄飞扬还没反应过来,己经陷入娘子军的包围圈中了。
姑娘们收到字条的时候半信半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问清楚,就大会师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己经摆在眼前了。
“庄飞扬!你敢骗我!”
齐秀儿盈着两眶泪出场,冲过去就给了庄飞扬一巴掌,她一开头,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家里条件好的姑娘谁没点脾气,瞬间一拥而上,现场很快乱作一团。
吵闹声很快惊动了看戏的人,把这伙姑娘拉开的时候,庄飞扬头发都被扯秃了一块,脸也花了,衣服都差点被撕碎。
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用过多解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村里人都开始指责庄飞扬不道德,要去知青办告他。
这时,一道妩媚尖细的声音从人中响起,虽然不大,却格外突兀: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也不能只怪人家庄知青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凭什么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