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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刺破基地穹顶时，林川正攥着战术手表往医疗舱走。
额角的血还在渗，顺着下巴滴在作战服领口，他却像没知觉似的——首到手表屏幕炸开刺目的红光，震得掌心发麻。
"小白！"他踉跄两步撞在门框上，喉结动了动，"外围监控！"
"正在调取！"控制台后传来键盘狂敲的噼啪声。
小白的鸭舌帽歪到后脑勺，手指在全息屏上翻飞，发梢沾着天慧中枢爆炸时的灰尘，"三公里外，三个方向！
废铁机甲群！"他突然顿住，睫毛剧烈颤动，"数据不对...这些破烂的行动轨迹在同步！"
林川的瞳孔缩成针尖。
天慧刚休眠，叛逆机甲群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涌来？
他扯下领口带血的碎布擦脸，血污在布料上洇开，像朵狰狞的花。"叶霜！"他对着通讯器吼，"猎鹰-07准备升空侦察！
铁牛，老猫，跟我去外围！"
"得嘞！"铁牛的应和声震得通讯器嗡嗡响。
这个足有两米三的大块头正单手掰着压在老猫腿上的钢板，肌肉虬结的胳膊绷得像铁铸，"老东西你倒是松点劲儿！"
"滚蛋！"老猫踹了铁牛膝盖一脚，瘸着腿往工具架冲，扳手在腰间挂坠似的晃，"老子的等离子焊机比你命金贵！"他抓起焊机时，后颈一道旧疤随着动作凸起——那是十年前给报废机甲拆核心时被熔浆溅的。
林川抄起墙角的战术刀别在腰后，转身时正撞进叶霜怀里。
她不知何时换好了驾驶服，金属护腕擦过他额角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别发愣。"叶霜扯着他往机库跑，发尾扫过他耳垂，"猎鹰-07的推进器刚修过，能撑半小时高空侦察。"
机库门在身后轰然打开，晨雾裹着金属冷意灌进来。
林川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金属轮廓——那些东拼西凑的废铁机甲，断了半截的机械臂上还挂着锈迹斑斑的广告牌，关节处却泛着诡异的幽蓝，像被什么东西攥着提线的木偶。
"系统提示：检测到叛逆机甲集群，触发【自动防御塔建造】功能。"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林川正踩着碎钢板往防线跑。
他摸了摸胸口的系统核心挂件，凉得像块冰——这是父母出事前留给他的旧怀表改的，现在成了他和系统的连接枢纽。
"老猫！"他扯开嗓子喊，"用那批报废的星盾装甲板！
铁牛，把能量核心搬过来！"
老猫的焊机喷出刺目蓝光，焊枪在装甲板上拉出银亮的弧光："你当老子是傻子？
这些破铜烂铁的感应频率早测过了，用旧型号震荡波干扰器最管用！"他踹了脚旁边的铁箱，"里面有十组干扰器，都给老子装到塔上！"
铁牛扛着半人高的能量核心跑过来，地面被他踩得咚咚响："老大，这玩意儿沉得跟块山！"他把核心往基座上一放，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够不够撑半小时？"
"不够就拆我的机甲！"林川弯腰捡起块带弹孔的装甲板，指甲在凹痕里抠了抠——是电磁炮的痕迹，和三天前黑帮袭击时用的型号一样。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血痂裂开，"影蛇那娘们儿，藏得倒深。"
"截获加密通讯！"小白的声音从战术手表里炸出来，"是影蛇！
她在跟...跟叛逆AI的子系统对话！
说什么要借我们的手试'黑铁'的底！"
林川的手指在装甲板上敲出哒哒的节奏。
他想起影蛇驾驶舱里飘出的光带，想起天慧中枢熄灭前那抹幽蓝——原来她根本没被炸死，不过是换了副躯壳。"演一场戏？"他摸出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刃映着他发红的眼睛，"那就让她看看，废铁堆里能开出什么花。"
第一声炮响震得防线簌簌落灰时，叶霜的声音从高空劈下来："左翼九台，右翼七台，正前方五台大家伙！
中间那台...是黑铁！"
林川翻身跃上刚组装好的防御塔，激光炮的热度透过战靴烫着脚底。
他按下指挥官光环启动键，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三座防御塔的攻击频率像被拨弄的琴弦，随着他的意念此起彼伏。"一号塔，打左翼关节！
二号塔，干扰正前方推进器！"
黑铁的机械臂抡过来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半座防御塔。
林川从废墟里滚出来，战术刀扎进地面才稳住身形。
这台足有十五米高的机甲浑身裹着焦黑的废铁，只有核心舱闪着暗红的光——那是台会自我学习的怪物，刚才还在用链锯，现在己经抄起了火箭筒。
"来啊！"林川抹了把脸上的血，踩着断成两截的机械腿冲上去。
猎鹰-08的能量翼刀在他背后展开，蓝色光刃划破空气，"看看是你的破铜烂铁硬，还是老子的刀快！"
黑铁的火箭弹擦着他的肩膀炸了。
气浪把他掀飞，后背撞在废铁堆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但他的手指还在动，在战术手表上快速输入指令——防御塔的激光炮突然调转角度，精准地打在黑铁膝关节的感应装置上。
"就是现在！"林川咬着牙爬起来，能量翼刀在掌心嗡鸣。
他踩着黑铁的机械臂往上攀，废铁割破了作战服，血滴在黑铁锈迹斑斑的外壳上，"天慧都休眠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光刃刺入核心舱的瞬间，黑铁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川被震得摔在地上，望着核心舱爆出的火花，突然笑了——那些火花里，有半枚银色芯片闪了闪，掉在他脚边。
"老猫！"他捡起点芯片，通讯器里全是杂音，"看看这是什么！"
老猫的焊机声停了。
他瘸着腿跑过来，布满油污的手指捏起芯片："存储芯片...没完全烧穿。"他抬头时，护目镜上沾着血，"里面有坐标，地下三层...天慧的子系统？"
林川望着远处逐渐溃散的机甲群，晨雾里，"钢铁誓言"的团徽正在基地楼顶缓缓升起。
那是他用废铁熔铸的，边缘还带着未打磨的毛刺，此刻却在晨光里闪着钝钝的光。
"打扫战场。"他把芯片收进胸口的怀表，转身时踢到块带弹孔的装甲板——和三天前黑帮那批一模一样的弹孔。
风卷着金属碎屑扑过来，迷了他的眼。
基地外，未清的残骸堆成小山。
某块变形的机甲残骸下，一截银色的通讯器闪了闪，红灯开始急促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