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的角落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 ,看着自己面前无人问津的草药,有些发愁。想大声的叫卖,又有些胆怯和难为情。她左右为难了一会儿,抱起装满草药的竹篓,小声的边走边叫卖。家里实在太穷了,昨日她把仅有的一点米,煮粥给弟弟喝,自己只吃了一些野果和野菜。可实在是扛不住饿,刚刚只走了一小段路,就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眼花。女孩蹲下,扶着竹篓想缓一缓。
突然从她前方,穿着像打手的七,八个人,其中一人指着女孩说:“快,谢姨娘在这,赶紧上前带她回去,咱几个好向老爷交差”。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打手说的就是她,就被刚刚指着她的打手,打了一巴掌,双手也被反剪到后背。
刚刚被她抱在身上的竹篓掉地上,里面的草药掉得满地。。
她无力的挣扎着喊道:“救命,有人当街抢…”。
还没等她说完,嘴里就被布堵住。那些人围着女孩,就要带走。
陈南兰向青鸾说:“青鸾,你去打听一下,可有人认识这女孩”。
青鸾点了一下头,向那围观的人群去,只见一位妇人,双手不停的搓来搓去,嘴里不停的叨叨。走近了才听她不停的说:“怎么办,怎么办,佛主保佑,佛主保佑”。
青鸾听了,向她问道:“大娘,识认那女孩”?
妇人上下打量着青鸾:“指着正走近打手的陈南兰说,你们是一起的”?
青鸾点了点头。
妇人又问:“你们要救小珍姑娘”?
青鸾对大娘说:“大娘,把你知道的都说与我听”。
妇人说:“好,看得出姑娘是好人,只有一事,你们好人做到底,救了她把她一并带走吧。”。
她双眼一边看着陈南兰她们,一边说:“阿弥陀佛,佛主显灵了。”
陈南兰走到那群打手前面 ,着急的对女孩说:“妹妹,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你们是谁,放开她”。
打手的领头人说:“笑话,空口白牙的你说是妹妹,就是你妹妹,我们走”。
陈南兰说:“心虚了,想走了”。
打手领头说:“姑娘,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相安无事,何必庸人自扰”。
陈南兰见青鸾回来,俩人互通了信息:“无防,反正己经扰了,不差这点功夫”。
打手领头恶狠狠的说:“留一人看着谢姨娘,其余的一起上。抓到人的赏银十两”。
青鸾从路边捡来一根短木棍说:“小姐,这些人,有我就够了,你先照看一下小珍姑娘,看看她是否受伤”。
陈南兰含笑说:“好"。
青鸾手里耍着木棍,正要动手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站在青鸾面前躬身行礼,一边说:“姑娘,姑娘,请息怒,这些宵小交给鄙人处置,一定给姑娘个满意的答案。”说完他又向陈南兰躬身行礼。打手看到他,都老实的耷拉着脑袋,站成一排。
陈南兰看着眼前的油条子,此人虽然圆滑,但是给人一种真诚可靠的感觉。她开口说:“看在你的面上,你的人交给你处理,你可别轻易的就放过他们,我的人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你们欺负了”。
油条子对着陈南兰恭敬的说:“小人一定严加管教他们,这是小的给各位姑娘的见面礼"。只见油条子身后,走出来一位手上端着托盘的丫环,托盘上放着两个朴实无华的木盒子。
“另有一份薄礼,是给小珍姑娘的,下人们冒犯,冲撞了姑娘,姑娘要打要骂都可。鄙人做姑娘的打手。”油条子说完,就躬着身子,等小珍姑娘发话。
小珍姑娘从陈南兰的身后,走上前说:“陪礼我收下了,至于那些打手,你做主发落吧,我听姐姐的”。
青鸾接过陪礼。
油条子说:“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带走,三位姑娘,小人告辞”。说完轻轻的一挥手,那些打手就被人带走了。一会儿功夫,街上只剩下热闹的叫卖声,仿佛刚刚的抢人,从没发生过。
青鸾看了一眼他们的尾巴说:“小姐,这人有点能耐”。
陈南兰说:“那是一定的,他一来,那群打手就像见鬼一样发抖。好啦,我们不管他们了”。
小珍对着陈南兰和青鸾行稽首礼,并说:“谢谢两位姐姐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只求以身为侍,还两位姐姐的恩情,只是只是……”。还没说完,她就整个人软了下去。
妇人连忙把晕倒的小珍抱在怀里,慌张的说:“珍珍,珍珍,这是怎么了”?
青鸾把了把小珍的脉,对陈南兰和妇人说:“无大碍,她只是疲劳过度,加上惊吓,晕了过去,大娘可有熟识的人,讨要一碗糖水,我们一起寻个方便的地方,喂与小珍姑娘"。
妇人忙说:“有的,有的”。她说着便要把小珍姑娘背到背上。
青鸾见了说:“大娘只管带路,小珍姑娘交与我便是"。说完抱起小珍姑娘跟着妇人走去。
妇人一边前头引路,一边叨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
陈南兰走在后面,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瘦小的男孩童,抱着一篓草药,向她走来, 并把竹篓递给她说:“姐姐,这是小珍姐姐的东西,请你帮忙带给她”。
陈南兰从袖袋里,拿出五枚铜钱给小男孩说:“好的,你做得很好,这是代替小珍姐姐给你的煲奖”。
小男孩犹豫着,拿还是不拿。
陈南兰见了,一把拉住小男孩的手,把铜钱放到他手里。笑着说:“拿着,这是你挣的”。
小男孩把铜钱小心的藏到衣襟,望着陈南兰他们一行人,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心里有一颗种子在悄悄的发芽。
陈南兰和青鸾,跟着大娘,来到街后面的一座农家院里。院子收拾得很干净,院子的周围种着各种花花草草,看着让人很容易喜欢上,这温馨的小院。
大娘打开房门说:“这是寒舍,小女的闺房,请姑娘把小珍姑娘安置这,妾身去沏一碗糖水就来,两位姑娘请堂屋里歇歇脚"。
陈南兰说:“大娘忙去,我等随意看看就好”。!
“好啰,两位姑娘堂屋在隔壁”,大娘安顿好大家,连忙去了厨房。
陈南兰对青鸾说:“我去寻阿玉来此,阿鸾你留这等小珍姑娘醒来”。
青鸾想了想行了个抱拳礼说:“好的,小姐快去快回”。
陈南兰跟大娘打了声招呼,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的走着。
阿玉在街上看到很多,特色的小吃,和新奇的玩意儿。她边吃边买,首到两手臂都没处挂了,才想起她家小姐。
她边走边吃:“不行,不行,得去找小姐了”。
阿玉穿过热闹的街道,看到了寄放马的那家茶馆。
陈南兰从巷子里出来,正好和阿玉碰到了个正着。
阿玉从手里挂着的大包小包里,拿出一小包给陈南兰说:“小姐,快尝尝,这是你爱吃的桃花饼,"。
陈南兰拿了一个桃花饼,吃了一口说:“哼,很不错”。
阿玉又拿了一样糕点,喂给陈南兰吃并问:“小姐,好吃吧,好吃吧”?
陈南兰一边吃一边点头。一手捂着嘴,一手接着阿玉递过来的吃食。好不忙乱。她对阿玉说:“走这边,青鸾在那等我们”。
陈南兰带着阿玉,往大娘家的那条巷子走,突然觉得衣摆,好像被东西缠住了。
陈南兰回头一看,一个大概十岁五左右,长相精致的少年,蹲在路边,拉着陈南兰的衣摆。见陈南兰看他。
他讨好的笑着说:“姐姐,可以给我些东西给吃吗?我没钱买东西吃,快饿死了”。
陈南兰不在意的,把手上的吃食递给他。
阿玉一看说:“是你,小盗贼,刚刚是谁在跟我抢环饼的,还没钱快饿死”。
少年无辜的看着阿玉说:“姐姐,你见到的可能是我的弟弟”。
阿玉狐疑的看着男孩,把自己的吃食分给了他,并把陈南兰给的东西,夺了回来。并说:“这是我特意给小姐的,你吃别的”。
男孩笑咪咪的说:“听姐姐的,我都可以”。
陈南兰看着阿玉,小孩子的心性,摇了摇头,向大娘的家走去。
阿玉见了,呲了一下男孩,赶紧跟上去了。
男孩见了,追着喊道:“姐姐,两位美丽的姐姐,你们不能放着我不管啊,万一遇上拍花子呢?我这么貌若潘安的”。
说完他就蹲在地上,啪搭啪搭的掉金豆了。
陈南兰和阿玉,听到男孩的叫声,就转过了身,看他一个小男子汉,说哭就哭的做派,两人不由笑了起来。
陈南兰跟阿玉说:“让他先跟着吧”。
阿玉听了,对男孩说:“我家小姐吩咐跟上,别磨磨蹭蹭的”。
男孩听了,立马破涕而笑的说:“姐姐我叫李白,听两位仙女姐姐的,我们走吧”。
三人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大娘的。家。小珍姑娘己经醒来了,坐在院子的石椅上晒太阳。看到陈南兰她们。小珍姑娘向她们行了膝礼。陈南兰她们一行人回了礼。
青鸾从屋里出来,说大娘去小珍家,接小珍的弟弟了。
陈南兰她们在院子的石桌上围坐着。桌上放满了阿玉买来的吃食。
从小珍口中得知,她来自邻县的罗家村人,祖上世代行医,母亲生弟弟后突然失踪,至今杳无音信。她今年刚好豆蔻年华,单名珍,姓罗。弟弟刚刚8岁,叫罗毅。因两个月前父亲离世,族里的一些人和其中的一位师兄联合,侵占了父亲的药铺。姐弟俩在好心人帮助下,投奔叔父罗阳。从前听父亲说叔父在这里开店铺做买卖,他俩偶尔有书信来往。但她们从未见过这位叔父。在偶然间听见父亲说,叔父在桃花里这个地方。她俩姐弟实在是走投无路,一边流浪一边卖草药就寻到这里,她们在这地方寻遍了所有的商铺,都没寻到她们的叔父。
还好她们遇到了,好心的武大娘(就是这小院的女主人),她不但把一间小屋子,免费的借给小珍姐弟住,还不时的给她们一些吃食,并且教小珍姐弟,上山里的哪个地方去采草得,这样他们好歹有些营生,而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是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有上顿没下顿的,今日小珍把弟弟留在家里,想着上街去卖些草药,好换些铜板买米粮等。结果就碰到那些恶人,然后就遇到陈南兰她们救了她。后面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大家都正说着。
只见大娘牵着一个瘦小的男孩从门外走来,小珍见了走过去向武大娘行了膝礼。武大娘回了礼说:“进来,进来再说”。
小珍牵着弟弟的手,到石桌旁,只见她弟弟向陈南兰她们做了一个揖说:“晚辈罗毅,见过各位姐姐”。
阿玉和青鸾回了礼,陈南兰温和的说:“罗小弟,不用多礼,快入坐,吃些东西”。
只见罗毅刚刚坐下的身子又要起来,没等罗毅说话,阿玉压着他的小身板,拿一块糕点,就塞到他手里说:“不错不错,长得真俊俏,就是瘦了些,多吃点"。
待众人吃毕,武大娘泡了一壶茶,端来放石桌上。
陈南兰欲要问小珍姐弟,她姐弟俩一同跪着对陈南兰说:“如小姐不弃,请小姐让草民姐弟侍候小姐”。
陈南兰先扶起了姐弟,想了一下说:“举手之劳的事,不若这样,我认识一家开药铺的掌柜,他人很好,等会我叫人送你俩过去,你们可以在他那先要顿好,余下的再说"。
小珍行了一礼说:“但凭小姐安排”。
这时,青鸾带回来着人从外而至,抱拳行礼说:“小姐,我们的人到了,这会在茶馆里休息”。
陈南兰对着青鸾说:“青鸾你派一个人,送小珍姐弟去兴安里的百草堂,跟掌柜的说照顾好她们姐弟"。
青鸾领命去做事了。
陈南兰陈南兰又转头对小珍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小珍再次跪地感谢,“多谢小姐,民女随时等候小姐的差遣"。
青鸾点了一个管事出来,小珍姐弟辞别了众人,上了门囗的一辆马车,跟着管事远行而去。
一切事毕,陈南兰一行人,向武大娘辞行,并送上一些伴手礼。
武大娘笑呵呵的收下等,其余的且不细说了。
茶馆里,八小姐在茶馆里喝茶用点心,陈叔叔带着他的手下在原地修整。
不一会儿,陈南兰带着阿玉和青鸾,还有那个孔雀男孩李白,也来到茶馆了。她们相互见了礼,小憩片刻,就朝卧龙书院出发了。
在去卧龙书院的路上,有一男子从一家别院出来,然后骑着一匹宝马,一路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