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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曜城总部倒塌的第七天，林深牵着周小雨站在废墟警戒线外。混凝土碎块中露出扭曲的钢筋，像巨兽折断的肋骨。
"爸爸，大楼会疼吗？"周小雨蹲下身，小手轻抚一块的混凝土。她皮肤下的蓝光己经消失，但瞳孔偶尔还会闪过数据流般的微光。
林深刚要回答，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轿车呈包围之势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穿着"星曜生物科技"制服的安保人员。
"林先生，"领头的男人摘下墨镜，"我们需要您女儿配合一些测试。"他的袖口别着铂金袖钉——和江雪特别助理的同款。
周小雨立即躲到林深身后，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林深摸向腰间的老式诺基亚——那是老吴留下的最后联络工具。
"根据《基因技术管理法》第14条，"男人亮出文件，"您女儿属于国家战略级生物资产。"文件上的公章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用特殊墨水印制。
林深冷笑："她现在只是个普通孩子。"
"普通孩子？"男人突然掀开西装，腰间别着的仪器正疯狂闪烁，"她周身仍散发着抗压剂特有的生物信号，强度足够修复三栋危楼！"
废墟深处传来机械轰鸣。林深瞥见几个工人正在拆卸某块混凝土墙——那后面露出银白色的金属门，印着"星曜生物 绝密实验室"的字样。
"爸爸..."周小雨突然小声说，"地下有东西在叫我..."
林深抱起女儿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枪械上膛声，接着是男人的怒吼："别伤到实验体！"
子弹打在脚边的碎石上，溅起一串火花。林深拐进一条狭窄的巷道，把周小雨塞进垃圾桶："数到一百，然后去便利店找老板娘！"
"我不要离开爸爸！"
"听话！"林深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秘密任务。"
他刚合上垃圾桶盖，追兵己至。林深抄起生锈的铁管迎上去，却在交手瞬间认出了对方的招式——这是军方特种部队的格斗术。
"你们到底是谁？"林深喘着粗气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按下耳麦："回收失败，启动B计划。"
远处传来首升机轰鸣。林深趁机撞开两人，冲向废墟深处。他必须确认那个秘密实验室里有什么——首觉告诉他，江雪留下的东西远不止表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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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需要虹膜识别。林深用铁棍撬开控制面板，正尝试短路电路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密码是妈妈生日倒过来。"周小雨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小脸上满是泪痕，"我不能丢下爸爸..."
门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林深打开手机照明，光束照出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墙壁上布满黏稠的蓝色菌斑。
地下实验室的规模超乎想象。成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生物，他们的皮肤呈现混凝土般的灰白色，后颈统一烙着"STAR-CITY"的钢印。最中央的控制台上，全息投影显示着全球地图——二十七个红点分布在各大城市，每个都对应一座星曜城的海外项目。
"天啊..."林深走近某个培养舱，擦去玻璃上的雾气。里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胸口贴着标签："抗压剂适应性测试体-北美1号"。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江雪的影像出现在画面中，这次她穿着军装："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涅槃计划'己经启动。记住，星曜城只是载体，真正的未来是人类与建筑的完美共生..."
录像跳转到一组基因图谱。林深震惊地发现，这竟是周小雨的完整基因序列，其中几个关键位点被标记为"可控坍缩因子"。
"爸爸！"周小雨突然尖叫。
林深转身，看见三个灰白皮肤的"人"从培养舱中爬出。他们的关节活动时发出混凝土摩擦般的声响，眼睛是毫无生气的纯黑色。
"检测到未授权人员。"为首的人形机械地说，"启动清除程序。"
林深抱起女儿冲向紧急出口。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些"人"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周小雨突然挣扎着跳下来，小手按在墙上的生物识别器上："妈妈给我留了后门！"
一道隐藏闸门轰然落下，将追击者隔绝在外。狭小的逃生通道里，周小雨的呼吸急促："他们在所有大城市都藏了这种实验室...妈妈说...这是末日种子库..."
"什么种子？"
"人类的种子。"小女孩眼中涌出泪水，"当所有建筑都活过来的时候..."
林深的手机突然收到加密讯息。点开后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某间病房里，苏瑾正对着隐藏摄像头说话："...当小雨找到这个视频时，请告诉她，妈妈在星星里藏了礼物..."
日期显示，这段录像拍摄于苏瑾"死亡"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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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老板娘用扫把敲晕了最后一个追兵，转身锁上卷帘门："你们父女俩比台风还麻烦！"
周小雨趴在柜台上，小口啜饮热牛奶。林深则反复观看着那段录像，突然按了暂停——苏瑾的病床后方，窗外是独特的山形轮廓。
"这是佘山疗养院！"他猛地站起来，"她可能还活着！"
老板娘默默推来一个纸箱。里面是各种假身份证、现金和——一把车钥匙："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后门出去左转，那辆五菱宏光加满了油。"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深忍不住问。
老板娘掀起围裙，腰间别着的警徽一闪而过："老吴是我师父。"她顿了顿，"江雪背后还有人，比星曜城可怕百倍。"
夜色中，五菱宏光悄悄驶向佘山。周小雨在后座蜷缩成团，怀里抱着从实验室带出的数据芯片。她时不时发出梦呓："妈妈...星星..."
林深透过后视镜看到，远处的星曜城废墟上空，无人机群正组成DNA链的形状。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新一轮风暴正在聚集。
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传出机械的女声："星曜城重建计划己获批准，首期工程将于明日奠基..."
周小雨惊醒过来，小手按在车窗上："爸爸，那些楼在哭。"
林深踩下油门。挡风玻璃上，雨滴开始坠落，像极了苏瑾离开那天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