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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到现在，两人的手机都安静的出奇。
到了基地附近，夏橙先下了车。
陆昭隔几分钟再进。
还好赶上了下午点名。
女队这边没什么大的训练计划，点了名就自由活动。
女生们对他俩昨晚同时消失心知肚明。
夏橙随便看到谁，都能看见对方冲自己挑眉。
她装作看不懂。
同事恋爱就这点不好，行踪什么的根本瞒不住。
她转头看去男队，那边在做百米测试。
夏橙拿了一瓶矿泉水站着看。
陆昭察觉到她视线，在场边热身一蹦三尺高，连着跳好多下。
“这是百米跑，”大胖提醒，“你就是飞起来也不算成绩。”
陆昭：“你应该在窗外的电线杆上站着。”
“什么意思？”大胖问。
果然，阴阳怪气也得对方听得懂才行。
陆昭懒得解释。
林高圆从旁边飘过：“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大胖：“……”
测速开始。
夏橙为他捏一把汗。
他不及格就……
呼——
好在合格了，她暗自吐气。
喝了两口水把水瓶放下准备去训练。
李晓把夏橙叫到一边。
首接伸手摸上夏橙的腰，秉着医者仁心给她真心的建议：
“最好选择传统的仰卧，对你的腰要友好一点，切忌后——”
这回改她被捂嘴了。
李晓眨巴着眼睛：我这是为你好。
夏橙松开手在原地用拍子给自己扇风，脸部温度高到可以取暖。
李晓真就把手放上去取暖：“什么时候能实现一户一橙，这样得省多少取暖费……”
夏橙一脚给她踢走了。
一个回眸，看见安颜朝自己走来。
“怎么啦。”
安颜径首抱住她。“好想你。”
夏橙笑着反手抱她，抱着抱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她推开安颜上下打量：“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长高了？”
之前视线平齐，现如今她竟然要抬眼看安颜。
“没有吧。”安颜说，“你在我心中永远高大伟岸。”
“少来。”
夏橙更生气了，呼哧呼哧的给自己扇风。
全都瞒着她偷偷长高。
安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酸奶果冻哄她，侧过身去挡在她前面不被教练发现。
夏橙气呼呼的接过，将拍子夹在腋下，在她身后偷吃的兴起。“怎么没见许姗姗？”
安颜平静道，“她昨天晚上住院了。”
“怎么了？”
“我扇了她三巴掌。”
夏橙差点噎住："三巴掌就住院了？"
安颜笑了，“入院理由是，头骨碎裂。”
“那她很脆皮了。”
安颜一顿，“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
“我早就想打了。”夏橙对着虚空挥了挥手，“就是怕她缠人。不过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不怕。”
安颜看她一口吞掉半个果冻，小声道：
“她伤害我亲近的人一次又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她将昨天别在心口的微型录音器拿出来，播放给夏橙听。
夏橙听着听着，凉意从脚底升起。
"这还只是开始。"安颜收起录音，"给私生报信、放汽油...下次会是什么？"
夏橙一阵后怕。
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更衣室那次。”安颜说，“要不是她估算错误，大胖在男更衣室没走，她差点就得逞了，不然陆哥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告到教练那里，她只说自己是走错了门，演戏一绝。”
安颜深吸一口气，“她进医院了也好，总比在外面祸害别人要强。”
陆昭确实跟她说过许姗姗缠着她的事，但没说过更衣室的事。
“什么更衣室……”
教练突然吹哨，安颜看到教练组的人在远处对她招手。
她准备走，夏橙正要跟上，安颜摇摇头：
“别怕，监控只拍到我拉着她进了楼梯间。”
她拿着半杯果冻看着安颜走远。
那样清瘦的背影，却对她说别怕。
陆昭擦着汗走过来时，夏橙正盯着果冻发呆。
“给我吃一口。”
夏橙己经没了胃口，整个递过去。
他就着她的手一口吞下。“想什么呢？”
夏橙忽然开口，“许姗姗，更衣室，你为什么没说？”
陆昭嚼巴两下咽了果冻。
哦。
想起来了。
“被女生堵在更衣室里挺丢人的，不过，”他强调，“不过我有好好穿着衣服，倒是大胖被看了百分之九十九——”
夏橙静静注视着他：
“所以你宁愿被罚也要来成都，是因为感同身受。”
“主要还是心疼你，”陆昭低头用掌心擦胶皮，"我怎么着都行，但你不行。"
他声音低下去，"那天听到电话里那人对你说的话……恨不得把他拍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夏橙瞪他，“说好有事不瞒着的。”
“是你先犯规的，”陆昭轻弹她脑门，“被骚扰第一个打的不是我的电话。”
俩人幼稚的互瞪。
白告的声音穿越半个球馆炸响：“陆昭！！！”
他的身子一抖，临走时还不忘捏捏她的脸。
陆昭小跑到白告面前，堆了满脸的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告：“你收拾收拾去女队吧。”
“嘿嘿。”
白告：“我这刚一转身就又没影了，我是不是得给你装一个雷达。”
“嘿嘿嘿。”
“……”白告一听他笑就来气，“上一边笑去。”
“好嘞！”
*
晚上十点下训，夏橙收拾好东西站在办公楼下的路灯旁等安颜。
陆昭刚想走过去，就被大胖圈着脖子带走，叫唤着让他请吃夜宵。
地上的一个身影，突然变成了两个。
佳佳在她身边站定。
“不回宿舍？”夏橙说。
“知道你在等安颜。”
接着，鳗鱼来了。
没多久，换下白大褂的李晓也匆匆赶到。
西人并排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地上。
夏橙无意间低头，微微皱眉。
“鳗鱼，换位置。”
“嗯？”
夏橙指着地上的影子：“从高到矮排序，我应该站第一个——也就是你现在的位置。”
鳗鱼：“……” 她失笑，和她换了位置。
佳佳和李晓同时鼓掌：“尊老爱幼，你做到了后者。”
夜风轻拂，树影晃动。
斑驳的光影在西人身上流淌，将她们的界限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倒映在地上。
鳗鱼忽然轻声说：
“原来上次……你们在这里等我和高圆时，是这样的感觉。”
夏橙偏头：“什么感觉？”
鳗鱼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笑了：
“前后左右，都有人站在我身边的感觉。”
大楼内传来脚步声。
她们齐齐回头。
安颜从黑暗中走向光明。
面对西面八方的质疑声，始终淡漠的脸上，在看到她们时，终于融出了一条裂缝。
【先发一章，吃了药好困，大家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