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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市场调研报告。
“阮总！大事！”
阮锦莲抬头，老赵脸上的兴奋让她眼神一凛。
“个人电脑调研结果出来了。”老赵将报告重重拍在桌上，“五百万潜在用户！”
阮锦莲翻开报告。数据密密麻麻，每个数字都在印证她前世的记忆。
“十八个城市，三千多个家庭。”老赵语速飞快，“城里人对电脑的渴望比我们想象的疯狂。”
张国强撞门而入。
“阮总！沪海商场打电话了！他们要给我们在家电区设专柜！”
阮锦莲冷笑：“家电区？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反正都插电。”张国强摊手，“顾客就这么理解。”
阮锦莲站起身。窗外的自行车流让她想起十年后满街跑的汽车。
“用户最关心什么？”
“价格。”老赵翻到数据页，“八嫌一万太贵。”
阮锦莲转身，眼中闪过寒光：“降到五千。”
张国强瞪圆双眼：“五千？我们不赚钱了！”
“不赚钱？”阮锦莲反问，“一台赚一千，卖一万台就是一千万。”
她抓起笔，在报告空白处狂算。成本压缩、规模效应、产业链整合，每个环节都能榨出利润。
老钱跌跌撞撞跑进来，计算器还在响。
“按五千定价，月产三千台才保本。”
“三千？”阮锦莲冷笑，“格局太小。我要月产一万台。”
三人面面相觑。一万台意味着生产线扩大三倍，资金投入天文数字。
电话尖叫。
“阮总，京城百货王经理。”
阮锦莲接起话筒：“王经理。”
“听说你们要推个人电脑？我们想谈独家销售，给你们京城最好位置。”
阮锦莲眼神凌厉：“独家？王经理，我们要进万家，不是进一家。”
“那销售返点可以提高…”
“不是钱的问题。”阮锦莲首接挂断。
张国强不解：“京城百货条件很好，为什么拒绝？”
阮锦莲在白板上重重写下西个字：渠道下沉。
“大城市、小城市，商场、专卖店。”她画出密集的渠道网，“遍地开花。”
“小城市买得起吗？”张国强质疑。
“改革开放十年，钱在往下渗透。”阮锦莲指着地图，“小城市的胃口正在苏醒。”
老钱计算器按得飞快：“全国渠道销量可观，但铺货资金怎么办？”
“代理模式。”阮锦莲早有预谋，“我们提供产品培训，代理商负责销售服务。”
“他们愿意？”
“利润足够，还怕没人干？”
门外响起敲门声，前台小王探头：“阮总，记者要采访个人电脑。”
“进来。”
记者是个戴厚眼镜的中年男子，录音笔己经准备好。
“阮总，听说您要推家庭电脑？”
“让电脑走进千家万户。”
“普通家庭买电脑干什么？”记者追问。
阮锦莲脑中闪过前世画面：孩子学编程，大人处理文档，老人娱乐休闲。
“孩子学编程，提高逻辑思维。大人处理文档，提高工作效率。”
记者摇头：“太专业了，普通人学不会。”
“学不会？”阮锦莲反问，“十年前谁想到农民能开拖拉机？技术就是要让复杂变简单。”
张国强补充：“我们的界面很友好，小学生都能学会。”
“真这么简单？”记者半信半疑。
“试试就知道。”阮锦莲指向角落样机，“现场演示。”
记者走到电脑前，在阮锦莲指导下操作。开机、进系统、打开文档，五分钟搞定。
“确实简单。”记者承认，“但五千对普通家庭还是太贵。”
阮锦莲早有准备：“分期付款。首付一千，剩下十个月还清。”
记者瞪大眼：“分期付款？新颖！”
“新颖？”阮锦莲冷笑，“买房能按揭，买电脑为什么不能分期？”
老赵担心：“客户还不上怎么办？”
“收回电脑。”阮锦莲轻松回应，“二手也能卖钱。”
记者继续追问：“您对个人电脑市场前景怎么看？”
阮锦莲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天际线：“三年内，华国个人电脑保有量达到一百万台。”
记者倒吸凉气：“一百万？太夸张了！”
“夸张？”阮锦莲转身，“十年前谁想到华国有这么多电视机？”
张国强兴奋：“一百万台，我们市场份额多少？”
阮锦莲在白板写下数字：30%。
“三十万台？”老钱瞪圆眼，“能赚多少钱？”
“钱不重要。”阮锦莲收起笔，“重要的是推动华国信息化。”
记者收起录音笔：“最后一个问题。外国品牌大举进入，您有信心竞争吗？”
阮锦莲冷笑：“外国品牌？他们了解华国用户需求吗？知道华国人使用习惯吗？”
她指着调研报告：“这里每个数据，都是我们走街串巷得来的。外国人有这个耐心？”
记者点头离去。
张国强感叹：“阮总，您对市场判断总是这么准。”
“这不是判断。”阮锦莲看着他，“这是必然。”
老赵拿起报告：“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阮锦莲看看手表：“明天。生产线扩建、渠道铺设、营销推广，全面启动。”
张国强担心：“资金够吗？”
“不够就融资。”阮锦莲语气坚定，“机会不等人。”
老钱冲进来，手里拿着传真：“阮总！IBM也要推个人电脑了！价格八千！”
阮锦莲心中暗喜：“八千？那我们五千的优势更明显了。”
“但IBM品牌影响力比我们大。”张国强忧虑。
“品牌影响力？”阮锦莲反问，“华国用户要实用性，不是虚名。”
电话再次响起，广告公司来电。
“阮总，广告语想好了吗？我们准备投央视黄金时段。”
阮锦莲略一思考：“中华电脑进万家，科技改变新生活。”
“这个口号很棒！朗朗上口，容易记住。”
挂断电话，张国强问：“央视广告费用不菲，值得吗？”
“十亿人同时看到我们广告。”阮锦莲回答。
老赵兴奋拍手：“我们要全国出名了！”
“出名只是开始。”阮锦莲收拾文件，“关键是把名气转化为销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