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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奶，我也不去学校了，跟大姑二姑在家学习。”
韩玉芝一把揪住他耳朵："小兔崽子，你那点花花肠子，奶奶门清。
现在新社会了，公社大喇叭天天喊'学好数理化，建设现代化'，你倒好，想当个榆木疙瘩？
给我乖乖滚回学校上学，从今儿起，每天50道算术题，一篇钢笔字，算错一道..."
她故意拉长声音，“加罚十道，字写得像鸡爪子爬的...”又顿了顿，“重写三遍！”
郑秀梅赶忙跳出来插嘴，“妈，钢笔可是文化人用的，那么金贵的东西，哪是他小孩子用的...”
韩玉芝气得瞪了她一眼，“你闭嘴，我出钱我负责，你只管监督他好好学习。”
郑秀梅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婆婆这气势，比村里大队长还吓人，反正又不是她当家，婆婆说啥她听着就是了。
韩玉芝拎起暖瓶去打水，偷着兑了点灵泉水。
放好暖瓶，“这壶热水不能浪费，我往里加了点糖，忠云，你跟妈去书店转转”
“奶，我也要去。”小柳岩蹦得老高。
三人来到县城唯一的‘工农兵书店’，放眼望去一片红彤彤。
绝大多数都是红色经典和革命文学，极少的实用技术手册和革命日记本。
像西大名著这一类的文学，那是踪迹全无。
小学课本和初中课本的踪影，仿佛从未在这个书店存在过。
韩玉芝原打算为两个女儿买两本革命日记本，却被告知不仅需要工业券，还得出具先进工作者证明。
一气之下领着俩孩子去了国营商店。
好家伙，寻常的横格子练习本，也被贴上了文化用品票的限制标签。
她站在货架前，恍惚间想起后世外孙女和重外孙女的生活。
琳琅满目的文具，铅笔、圆珠笔、钢笔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神奇的可擦钢笔，只要有钱，便能随心挑选。
而此刻，她手中攥着的钱，却买不来几张简单的纸。
她强压下心头的失望，买了两罐麦乳精。
当她询问二斤江米条时，营业员投来的眼神里满是不耐：“大娘，逢年过节凭糕点票才能买，而且每人只限购半斤。”
韩玉芝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懑，转身便走。
看来，想要的东西，只能寄希望于黑市了。
把俩孩子送回去，找了没人的地方，拿出自行车，就去找徐大承。
老太太运气不错，巷子口碰到骑车准备回村的徐大承。
徐大承掉转车头，一起回去了。
进屋赶忙给韩老太倒了杯水，“韩大娘，种子还得等几天。”
“嗯，我今儿来是想让你帮我弄些东西。”
韩玉芝接过水杯，“小学课本，田字格、方格本、算草本，钢笔，还有钢笔字帖，要是能弄到一些国内外名著文学书籍更好。”
“给你家忠莹买的？”
韩玉芝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她不配，这是给忠琴、忠云和柳岩买的。多学习文化知识，才能丰富思想，让智慧在知识的滋养中蓬勃生长。”
“韩大娘真有远见。”
韩玉芝老脸一红，这话可是剽窃外孙女的。
她只能尴尬笑笑，：呵呵，听别人说多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徐大承暗自佩服：在这温饱都成问题的年月，韩玉芝如同一根坚韧的顶梁柱，不仅挣脱了封建思想的枷锁，还敢于教训家中的老不羞丈夫。
世人总说女子该安于天命，她却偏要将知识的种子，深深埋进子女心中。
这般远见卓识、胆识过人，哪里像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比起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城里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空间里的玉美华早己笑作一团：“姐，徐小子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你是世间少有的飒爽老太太！”
韩玉芝没好气地回应：“你现在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我听不见。”
玉美华撇撇嘴，嘟囔着“小气鬼”，随即把目光投向对面山林。
她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厉声喝道：“三个混球子，限你们三秒滚到我面前！”
话音刚落，小灰从床底窜出，速度极快，大白和小黑则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
小黑不知大祸临头，嬉皮笑脸地问道：“主人她姐妹，你有啥吩咐？”
“你们想好没有，不认主都给我滚出空间，我姐妹这里不养白吃饱！”玉美华眼神凌厉。
小灰低头，面露难色，“二主子，不是我不想认主，是真的不能认主，但我永远不会背叛主人，请你相信我。”
“拿啥相信，拿屁股相信？俗话说，人嘴两张皮，一张一合随便说，不可信。”
大白急得首摇尾巴，“你们交代的任务，若我不能完成，怎么惩罚都行。”
“怎么惩罚？扒了你的皮，给我做狼皮袄子？你同意我就相信你。”
玉美华逼近一步，大白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言语。
小黑却梗着脖子游移上前，眼中满是挑衅：“你一个借空间养魂的鬼，跟我们有啥区别？不都是低三下西讨好空间主人，凭啥对我们发号施令？”
玉美华拳头硬了，蛇这种东西，还真是冷血动物，坑玉芝那次，就说明这东西狡猾狠毒，养上一千年也是养不熟的坏种。
玉美华拎起它的尾巴，“先拿你开刀，走你！”
“嗖”，飞出去老远，接着“乓”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挡住，吧唧摔地上。
玉美华皱眉不解，咋扔不出空间？
小黑摔得眼冒金星，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还在空间里，晃悠着晕乎乎的脑袋，身上还沾着草屑。
突然朝玉美华吐了个挑衅的信子：“就这点力道？我打个盹儿摔得都比这疼！”
它故意慢悠悠盘成慵懒的S形，尾巴尖有节奏地敲打地面，“听说人类扔东西讲究个‘快准狠’，你这鬼魂啥也不是，还让我表演空中芭蕾。
见玉美华脸色沉下来，它又猛地弹起，在她眼前晃了晃脑袋：“省省力气吧，除了空间主人，谁都不能把我扔出去，臭鬼魂...”
这话可把玉美华气狠了，抓起它一顿狂摔，小黑蛇除了有点眼晕，没有其他影响。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玉美华，她冷笑一声，掌心瞬间出现一条细铁丝和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三两下将小黑的头禁锢住，刀尖一划，“刺啦”一声，蛇皮应声而开。
血淋淋的小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鬼。
玉美华正要举刀将它大卸八块，韩玉芝的声音及时响起。
“美华，快住手，你收拾小黑，我有心灵感应，或许空间认主时，它们三个就和我产生了联系。”
“行，我知道了，等你进来再说。”
玉美华狠狠将小黑甩进河里，恶狠狠地警告：“再有下次，我发誓要把你切成八段——一段红烧、一段清蒸、一段油炸、一段烧烤……剩下西段拼回去，再切一次。”
大白和小灰呆立当场，它们从未想过玉美华会动真格。
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河边飞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