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的镇龙柱前,沈渊将罗盘贴在柱身,盘面「乾卦」符文与血书共鸣,浮现出一道暗门。白若雪握紧软剑,剑尖挑起门沿蛛网,却见蛛网上凝结着黑色黏液——是血煞教「噬心蛛」的分泌物,距今不过三日。
「有人捷足先登。」沈渊逆鳞右眼开启,看见暗门内侧刻着「玄武七煞」方位图,却被人用鲜血涂抹篡改。他取出无人机模型,注入灵力激活「寻踪符」:「天机眼,查探前方二十丈。」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白若雪脸色骤变:地道深处倒着三具钦天监官吏尸体,胸口都插着半片「玄武旗」,死状与城西阴尸案如出一辙。沈渊蹲身查验尸体,发现指甲缝里嵌着龙涎香粉末——这是二皇子府的熏香特质。
「二皇子想借血煞教之手除掉我,」沈渊碾碎粉末,罗盘指针突然指向白若雪腰间,「但他不知道,你我早己在双生玉佩里下了「心有灵犀阵」。」白若雪指尖轻抚玉佩,内侧刻着的「坎离」二字泛起微光——那是她与沈渊的定情卦象。
地道尽头是座圆形地宫,中央石柱上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锁链另一端锁着具披龙袍的骸骨。沈渊瞳孔骤缩,骸骨心口插着的正是当今皇帝的「传国玉玺」,而头骨后方有个铜钱大小的孔洞——是血煞教「借尸还魂」术的标记。
「这才是真正的太子。」白若雪声音发抖,「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他被血煞教秘术分魂,躯体镇压在此,魂魄被篡改为傀儡皇帝的意识。」她指向墙壁上的血咒,「每年的忌日,傀儡皇帝都会来此吞噬生魂续命。」
沈渊催动罗盘破解锁链符文,却见头顶突然垂下无数蛛丝,黏液滴落处竟腐蚀出青烟。白若雪挥剑斩断蛛丝,剑刃却被黏液染黑:「是噬心蛛母!」地宫深处传来蠕动声,阴影中浮现出首径丈许的蛛形怪物,腹部嵌着枚血玉——正是苏九儿的贴身之物。
「沈渊哥哥,别来无恙?」血玉发出苏九儿的轻笑,蛛母八只复眼同时亮起,「想救真太子?先过了我这关吧。」她抬手抛出「血煞蛛网」,每根蛛丝都缠着阴魂残魄,形成「万魂噬心阵」。
沈渊展开阴阳鱼翅膀,羽翼符文与镇龙柱共鸣,竟将阴魂净化为光点:「苏九儿,你我曾在城隍庙共破「五弊三缺阵」,当真要与我为敌?」蛛母动作顿了顿,血玉表面浮现裂痕,露出底下苏九儿痛苦的虚影。
白若雪趁机甩出七枚铜钱,摆成「北斗净魂阵」:「沈渊,柱身符文与她的血玉同源!」沈渊恍然大悟,将罗盘插入血玉凹槽,盘面「离卦」符文与血玉咒文相互抵消。蛛母发出刺耳尖啸,化作黑雾消散,苏九儿的虚影从血玉中飘出:「傀儡皇帝...要在冬至血祭龙脉...」
话音未落,地道突然震动,二皇子带着死士闯入:「沈渊,你果然知道了真相!」他抬手祭出「玄武门骨幡」,幡面头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当年父皇用你父亲的天机血脉镇龙,今天就用你的血来开阵!」
沈渊这才惊觉,骨幡上某颗头骨竟刻着「沈天枢」三字——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竟是因为拒绝参与借尸还魂!他逆鳞光刃暴涨三尺,光刃劈入骨幡的瞬间,看见二皇子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那是被血煞教控制的迹象。
「若雪,用「双生玉佩」引开骨幡阴气!」沈渊将自己半块玉佩抛向白若雪,两枚玉佩在空中合璧,化作金光笼罩真太子骸骨。二皇子趁机挥刀砍来,却在触及沈渊的瞬间被一股柔力弹开——神秘道姑手持拂尘,踏着北斗方位缓步走入地宫。
「天机阁第三十七代传人,见过二皇子。」道姑袖口滑落,露出与沈渊相同的太极胎记,「二十年前你母亲拼死护下真太子,如今你却要为虎作伥?」她挥手撤去幻象,二皇子身后死士竟全是纸人所化,「血煞教给你的「驻颜丹」,是不是该算算副作用了?」
二皇子惊恐地发现双手开始腐烂,那是血煞教用生魂炼制的毒丹反噬。沈渊趁机以罗盘镇住骨幡,真太子骸骨发出欣慰的龙吟,化作流光融入沈渊的罗盘——那里正中央,九州龙脉图的「玄武位」终于完整。
地道外传来金吾卫的呼喝声,白若雪捡起血玉碎片:「傀儡皇帝的禁军来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冬至血祭的阵眼。」沈渊望向道姑,发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自己幼年丢失的「玄门传承佩」:「您究竟是...」
「先破局,后叙旧。」道姑甩出九枚铜钱,竟在空中拼出大雍舆图,「冬至阳气最弱,傀儡皇帝会在太庙行祭天礼。沈渊,你可还记得《青囊秘录》里的「反客为主」篇?」
沈渊点头,目光落在白若雪腰间的「前朝玉玺」上。太庙的「天子祭坛」看似祭天,实则是血煞教「逆龙阵」的核心,而破解之法,竟藏在白若雪的血脉之中——她身为前朝皇室后裔,正是当年斩龙太祖的命定克星。
「苏九儿!」沈渊突然喊住即将消散的虚影,「血煞教为何执着于冬至?」
虚影顿了顿,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因为...冬至子时,是烛龙睁眼的时刻。」
地道外的火光越来越近,沈渊握紧罗盘,盘面「坎卦」方位的血光己凝成实质。他知道,一场关乎天下气运的决战,即将在冬至那天的太庙展开。而他手中的龙脉图,白若雪的皇室血脉,还有道姑未竟的话语,将成为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