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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也许是仗着朕的信任，觉得朕不会怀疑他，所以才以身涉险的。”
顾曼眨着眼，幽幽道，“聪明的人都是多疑的，我爹怎么会认为皇上是信任他的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敢赌这个万一么？”
司马玄远没有和她多争执这事，而是道，“既然你认定你爹是冤枉的，这样，朕给你一天的时间调查，如果你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爹是清白的，朕便放了你爹，如何？”
“只一天时间？”顾曼拧眉。
司马玄远点头，“对，只一天的时间，你可以认为朕是在为难你。”
“皇上能给这个机会，就不算为难，儿臣感激还来不及。”顾曼温声开口。
“现在倒是挺会说话。”司马玄远不怒不躁的语气开口。
顾曼未语，心说，若非您方才为难，我方才也不会那样惹怒您。
“一天的时间不多，你还不赶紧争取时间。”拂了拂袖，看到顾曼依旧站在那儿没动，司马玄远凉凉开口。
顾曼看向司马玄远，幽幽道，“皇上，时间紧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物证是不可能的，儿臣只能找到人证，不知可否请皇上派极度信任之人跟着儿臣，让儿臣利用他们为儿臣的人证？”
司马玄远睨视着她道，“你想要用当初设计老七的法子取证？”
“不错。”顾曼点头。
司马玄远定定道，“这样说来，你是知道那陷害你爹的人是何人了？”
若不知道是何人，如何用这法子取证？
“只是有怀疑人选。”
“是一人还是多人？若是多人，岂不是你要一个个的试？”
“只一人罢。”
司马玄远噙着淡笑，“万一不是此人，你又该如何？”
“那便只能由着皇上判论了，我爹是忠是恶，全由皇上随意而判。”
司马玄远脸上的笑意一止，“你这是在讽刺朕？你敢出言讽刺朕？是瞧朕对你太宽恕了么？你竟在朕面前如此大胆！”
“皇上误会了，儿臣没有讽刺的意思。”顾曼否认。
司马玄远轻哼，“没有讽刺的意思？你当朕是傻子么？”
“皇上非要如此认为，儿臣也无法反驳。”
“你……”
司马玄远脸色铁青，片刻后，冲顾太傅厉喝，“顾爱卿，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顾太傅眨着眼，只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司马玄远不见他接茬，气了一阵后冲顾曼道，“你且回顾府，朕随后派人让你做人证去。”
“是。”顾曼这就要走，顾太傅立即开口道，“皇上，不知微臣可否和微臣之女一道离开，回天牢去。”
“朕有话要与你说。”司马玄远淡淡道。
“是。”顾太傅不再多说。
顾曼眨了眨眼，这就离了去。
她走后，司马玄远将顾太傅唤起来，朗朗出声，“你知道朕要与你说什么么？”
“微臣不知。”
司马玄远眯眼，意味深长的道，“对于朕刚才所为，你如何想？”
“皇上所说的，是要娶微臣的女儿一事么？”
司马玄远颔首。
顾太傅吸了口气，慢吞吞的开口道，“原本，微臣是想，皇上竟是如此昏庸之人，居然要娶自己儿子的媳妇，微臣还想，微臣真是瞎了眼，居然对这样的君王忠心耽耽。”
“可是，听到后来，微臣便知道微臣太冲动了，微臣不该这样冲动的误解皇上的，皇上并没有真的打算娶微臣的女儿，你不过是在戏弄我等罢了。”
司马玄远笑了起来，笑得很畅快，“顾爱卿，朕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朕一开始同你闺女说起这事时，是有想要将她纳入后宫之心的。”
“只是在朕派人去找你之时，朕看到你闺女那般模样，忽然之间对她失了兴趣，她那般不愿，在朕面前连笑都笑不出来，哪怕朕威胁她，她都不笑，她如此倔强，朕想，就算朕真的强行将她纳入后宫，朕也是在给自己添堵罢了，得不到半点欢快，如此，倒还不如舍了这心。”
不论是否有心，终是舍了，此刻他只能看结果。
顾太傅心上接声后，轻声答话，“这只是皇上的一念之差，并不影响皇上仁善本性。”
司马玄远似对他的话听得很舒服，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后，无意般询问，“方才朕与你说让你嫁女一事之时，你为何忽然问到你闺女进皇宫之事？”
“她若是主动进皇宫，微臣无话可说，可若是被皇上带进皇宫的，且在不知她是微臣女儿的情况下带进皇宫的，就说明皇上是有其他用意的，皇上该是认定微臣是谋逆之人，刻意派了人跟踪微臣府上的人，你将她带入皇宫，必定是想要查问奏折一事的。”
“便是如此，又与朕要你将她嫁给朕有什么关系？”
顾太傅一阵凝眸后，开口答，“皇上若只是要她嫁与你，微臣尚能接受你是一时为美色所迷，这才为君不仁，可若皇上你不仅为君不仁，且对微臣没有丝毫信任的话，微臣便不会顾忌君臣礼仪了！”
“所以你便骂朕了？”
“是。”顾太傅果断应着。
司马玄远睨着他道，“其实，对于顾爱卿谋逆一事，朕是半信半疑的，是因此，朕才会派人监视你府上，跟踪你府上的人，朕只为了查个清楚，若你是清白的，朕这样监视，依旧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倘若你不是清白的，相信在这样的监视下，你的马脚会被朕抓到。”
顾太傅苦笑，“微臣问心无愧，皇上大可派人监视，派人调查。”
“不了。”司马玄远朗声道，“朕已经调查得够多了！”
“皇上……”顾太傅不明就里，他这是何意？
司马玄远淡然出声，“朕已经派人查了你顾府很久了，原本是想查你谋逆一事的，不想让朕查出了其他。”
“朕查出了陷害你之人，只是，他却不承认是陷害了你，并且还找理由，硬要将此事推到你身上。他嘴齿厉害，朕最终听信了他所言，所以才会从你顾府中找来一人逼问谋逆之事，哪知道她竟是你闺女，这逼问一事便没成。”
顾太傅抿唇，沉默一阵后开口道，“那么现在皇上可还怀疑微臣？”
“若还怀疑你，朕便不会与你说这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