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缘槿真是没有怪罪蘭褚,她只是轻声道了声“无碍。”也没有问洁婷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可后来缘槿又问道,“吴亦凡又是何人?”
蘭褚真的很想喷口水大笑,但看到缘槿那一脸认真有疑惑的样子,蘭褚有强忍了下来,她强忍笑意表面还笑得一脸自然的道,“这吴亦凡啊,原本是臣女的父亲给臣女安排在别苑的护院,也是洁婷的丈夫,洁婷啊!可爱她的丈夫啦!可是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蘭褚这一番话中藏话的方式显然没人懂,不过她可知道这番话要是放到现代洁婷指不定会被人肉成什么样呢!她还真有点小小的期待,不过在看看周围,那点期待也成烟灰了,…是啊!她们都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她。
缘槿见蘭褚脸上略显郁闷,她以为是她的话勾起了蘭褚不好的回忆,便出言安慰道,“杨姐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他们不在你身边,但相信他们此时此刻也在思念你,况且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回再相聚的机会。”
虽然缘槿会错了意,但不得不说这一番话对蘭褚的触动很大,那不是吗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再次相聚的机会,她干嘛要那么消极呢,况且她现在这具身体才十四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她坚信她一定能回去和她们团聚的。
可是,她没想过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竟然会让她如此的难过。当然这是后话了。
蘭褚对缘槿微微一笑,“多谢公主这一番话,臣女感觉宽慰了许多。”蘭褚现在是真心喜欢这公主了,没有架子,文静又有气质长得又漂亮,又会说话安慰人,没想到这传说中勾心斗角的皇宫也能养出怎么个妙人儿,真是不可多见啊。
“缘槿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姐姐没事便好。”缘槿笑得恬静,就像午后的一缕阳光,平淡舒适。
微风吹动这那雪白的帷幔和珠帘,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清脆动听,也为这闲适午后增添了一丝慵懒气机。
蘭褚特别喜欢缘槿身上文静的气质,脸上淡淡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柔和,弯弯的眼眸中没有隐含任何杂质,清纯透亮,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这要是放在现代呀森女系绝对少不了她。
蘭褚算了算时间,她和公主也聊了一会儿了,好像有些跑题了,这公主一直叫她姐姐,听公主的口气好像是认识她的,这叫她进来是干什么呢?还有,公主怎么知道她会走到这,难道公主派人跟踪她?
蘭褚觉得这些问题应当向缘槿问个清楚,不然她心中憋的慌。
“与公主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公主唤臣女进来有何要事呢?”蘭褚脸上虽笑得亲切,但话语见还是很恭敬的。因为她知道,不管这公主对你如何亲近如何好,公主就是公主,特别是尊卑阶级严重分化的古代,就更不能马虎了,况且她和这公主才第一次见面,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底线,保命。
“并无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方才在御花园看到姐姐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恶整陈娇她们,而且还不让皇后发现,姐姐很聪明,缘槿很欣赏像姐姐这样大胆聪明的人,所以缘槿就想和姐姐做朋友,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次时的缘槿虽然依旧很文静,但她看蘭褚的眼神却是忽闪忽闪的,载着满满的崇拜但又隐含着一丝小小的小心翼翼,就像小孩子看到糖果,想要却又怕大人不同意,就是这种感觉。
对于这样的缘槿蘭褚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就因为她不畏权贵又敢在皇后面前坑人就想和她交朋友,也不怕她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人,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啊!
“当然可以了,能与公主殿下是臣女莫大的福分,臣女当然愿意。”蘭褚看到缘槿公主正在有期待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也不忍心拒绝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索性就痛快的答应了,她看觉自己也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蘭褚无奈的笑了笑。
得到蘭褚的同意缘槿很高兴,她激动的握住蘭褚的手,眼眸弯弯似夜空中的一轮弯月,眸中闪着明亮的星光,“太好了杨姐姐,太好了,缘槿终于有朋友了,你知道吗?杨姐姐你是缘槿第一个朋友,缘槿好高兴呀!缘槿还是第一次那么高兴呢!”
缘槿的话让蘭褚惊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缘槿,“第一个朋友,你确定吗?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缘槿摇了摇头,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没记错,杨姐姐就是缘槿的第一个朋友。”
蘭褚很疑惑,她觉得这有些不可能,唐唐一朝公主怎么会连个朋友都没有。
可是后来缘槿公主对她说了小时候的事,只见她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神恍惚,仿佛是很遥远的记忆,一段不愿回忆的童年,她声音依旧很柔和叙述了那段往事。
“在我刚懂事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兰嬷嬷,母妃很少会来看我,而且母妃看我的眼神很恐怖,像是要吃了我,还对我说我体内流着这世上最低贱的血,我根本不配为公主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那时我还不知道母妃话里的意思,便跑去问兰嬷嬷说我是不是真的和母妃说的一样,低贱不配当公主,可兰嬷嬷却告诉我,母妃那是在和我开玩笑,是因为久不见我了思念我所以才要吓一吓,好让我不会忘记母妃。嬷嬷还说我是这世上最可爱高贵的公主,任何公主都比不了,然后我就问嬷嬷说,既然我这么可爱,可为什么父皇总不来看我呢?你猜嬷嬷怎么说?”
蘭褚摇摇头,不知道。
缘槿笑了笑继续道,“嬷嬷说父皇可不只是我的父皇,他还是这天下子民的皇帝,这天下子民的肚子还得要父皇去喂呢,所以父皇才没有时间来看我,而我作为公主应该去体谅父皇,而应该去缠着父皇。
缘槿觉得嬷嬷说得对,便没有在追问下去,可是当我一个人在御花园玩时却看到父皇在凉亭里教喜颦手把手写字,一笔一划,那画面很美,美得我都不敢呼吸,我就躲在一颗柳树的后面静静的看着,那时我多么希望父皇怀里抱着的人是我,可是不是,我只配躲在他们后面看着。”
缘槿一直在笑,而且笑得很温和,但她眼眸中的苦涩却没逃过蘭褚的眼睛,很难想象当时小小的她是怎么承受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