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梦一场,幡然醒悟
【大脑寄存处】
【感谢各位读者大佬的观看,作者还是新人,有什么写的不好不对的地方,您多批评指正。】
【祝所有读者大佬顺风顺水,干啥都顺,想啥都成!】
「咔嚓」
云澈咬下第十七块桃花酥时,碎屑簌簌落在绣着金纹的玄色衣襟上。
耳畔传来远处三叔公中气十足的吼声:"孽畜!你又嚯嚯地里的紫晶稻!"
云澈突然伸手掐自己大腿,疼得倒抽冷气——这他娘的不是梦!
眼前的所有细节都在告诉他,那个在蓝星被甲方虐了数年的社畜人生,才是真正的南柯一梦。
铜镜里映出袖口还沾着昨夜泼墨写退婚书时的朱砂,像极了他梦中最后看到的——视频里闪过动漫少女脸红跺脚的画面,ai合成的女声念着:
「傲娇的十大行为特征包括...」
云澈指尖微颤,梦中二十年的记忆如潮水褪去,露出深埋心底的画面:
三日前洛浅璃来送九转还灵丹,少女单马尾上的银铃晃得叮当响,却偏要冷着脸说:
"药阁试炼多炼的,给你了,你不要便拿去喂狗。"
当时自己怎么回的?哦,认真作揖说多谢洛小姐慷慨,气得她当场踩裂了三块地砖。
"对了,退婚书..."云澈猛地站起来,带翻的茶盏在宣纸上洇开墨痕。
那张写着"性情不合,就此别过"的退婚书,今晨应该己经...
"少主,洛小姐退回的食盒。"门外侍女的声音让他浑身一抖。
描金红木盒里整整齐齐码着桂花糖,最上层躺着被捏皱的纸笺。
熟悉的簪花小楷力透纸背:「还你便是!」
字迹末尾洇开可疑的水痕,像那年她躲在桃林哭湿他半边衣袖,却非要说是晨露打湿的。
他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太甜了,甜得发苦。
"现在什么时辰?"云澈猛地推开门,惊得侍女后退半步,"洛家...洛家可有人来?"
话音未落,庭院传来一声娇叱。
"云!澈!"
剑气劈开木门的瞬间,绯色身影掠过门洞,单马尾在晨光里甩出耀眼的弧度。
洛浅璃踩着石灯,手持一柄长剑,马尾上的那枚小小的银铃,正是他小时候送的,她一戴就是十年,走路都带着细碎的铃音。
少女绯色裙裾己卷到眼前。
洛浅璃足尖点在翻倒的案几上,歪着头,那根永远不服帖的呆毛在晨光里翘着:"你要退婚?"
"听说云少主悔婚的借口是性情不合?"
她扬起下巴,呆毛随着动作,"真巧,我也觉得跟木头过日子没意思。"
云澈突然注意到她耳垂挂着的东西——那是去年过节他送的玉兔坠子。
当时她嫌弃不己:"哄三岁小孩呢?",此刻却在耳珰间晃得欢快。
"阿璃..."他刚开口就被剑气逼退三步。
寒光凛凛的剑锋映出少女泛红的眼尾:"不准这么叫我!"
剑鞘上缠着的流苏随风飘扬,正是他闭关前送的及笄礼,"现在就去禀明两家长辈,从此..."
"你受伤了?"云澈握住她颤抖的手腕。
广袖滑落半寸,露出缠着纱布的小臂,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桃花香。
洛浅璃像被烫到般甩开他,琉璃色的眸子瞪得滚圆:"砍柴伤的!要你管!"
声音却带着可疑的颤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云澈突然想起梦中那个科普视频。UP主说:「当傲娇提高音量时,往往在掩饰慌乱。」
此刻洛浅璃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和十二岁那年被他撞见偷埋许愿笺时一模一样。
云澈忽然有点想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说反话时耳尖会泛红,像被朝霞染红的栖梧山桃花。
"哦..."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那根呆毛警惕地竖起来。
"那洛小姐砍柴的剑法不错,能教教我怎么劈开寒铁木吗?"
这是他们之间的旧梗。
去年试炼,洛浅璃非要用本命剑帮他劈炼器材料,结果震裂了虎口。
当时她把手背在身后说:"寒铁木配不上我的剑!",却连夜送来十八把玄铁斧。
果然,少女立刻炸毛:"云澈你找死!"本命剑出鞘三寸又猛地收回。
"听说药阁新到了批金疮药,要不要..."
"不要!"绯色裙裾旋风般卷到廊下,洛浅璃几乎是跳着脚在喊,
"我带了最好的凝玉膏!比你云家药阁的强百倍!"说罢又意识到什么,提着剑往门洞那边逃。
云澈望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笑出了声。
原来这么多年,她那些气鼓鼓的"最讨厌你了",都藏着句没说出口的"在乎你"。
"喂!"他三两步追上,玄色衣袖扫落枝头残雪。
"既然带了凝玉膏,不如分我些?"
指了指自己嘴角——方才被剑气划破的细小伤口。
洛浅璃猛地转身,剑鞘差点砸到他脚背。
琉璃色的眸子瞪得滚圆,从牙缝里挤出句:"活该!"
却从袖中摸出个翡翠盒,指尖沾了药膏往他脸上糊的动作,轻柔得像在碰易碎的琉璃盏。
"别动!"她凑近时,云澈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细霜。
想起梦中UP主说的「傲娇近距离靠近你时,呼吸频率会变快」,此刻少女温热的鼻息确实乱得不成章法。
药香弥漫间,云澈瞥见她腰间挂着的东西——褪色的平安结,是他第一次前往秘境历练前编给她的。
当时洛浅璃当着他面扔在一旁:"丑东西留着招邪!"。
后来却听说她连夜从灰烬里扒拉出来,用灵力温养了三天三夜。
"这个..."他伸手去碰平安结。
"不许碰!"洛浅璃像护食的猫儿般跳开,绯色裙摆扫过覆雪的石阶。
"这是...这是阿娘硬要我戴的!"
云澈望着石阶上凌乱的脚印,想起七岁那年他闭关三日。
出关时看到小姑娘抱着剑坐在石阶前,发梢结满冰碴还要嘴硬:"谁等你!我是在逮偷吃灵果的松鼠!"
"听说南街新开了家糖画铺子。"他摘下落在肩头的梅花,"要不要去试试?"
洛浅璃正蹲在梅树下假装整理剑鞘上的流苏,闻言呆毛晃了晃:
"谁要跟你...我是说糖画有什么好吃的!"
起身时却踩到冰面踉跄,被云澈扶住的瞬间,袖中掉出个物什。
两人同时僵住。
躺在雪地上的,正是昨夜云澈亲笔写的退婚书。
只是原本冷硬的"一别两宽",此刻皱巴巴的像被反复揉捏过,朱砂印旁多了行小字:
「谁稀罕你!」
云澈弯腰去捡时,听见身后传来细若蚊呐的声音:
"你要是敢把退婚书给长辈们看,我就...我就把你七岁还尿了床的事刻在试剑石上!"
云澈憋红了脸,“什么尿床!分明是你把茶水倒在我的床铺上!”
手却悄悄藏在身后将那退婚书撕的粉碎。
少女看到了云澈的动作,悄悄偏过了头,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暴露了少女此时的心情。
纷纷扬扬的雪又下起来,他转身看见洛浅璃在搓手哈气。
那双手明明冻得通红,却非要藏在身后装潇洒。
就像这些年她悄悄放在窗台的灵药,永远顶着"多余""浪费"的名头。
"阿璃。"他解开大氅罩住瑟瑟发抖的少女,这次没被剑柄捅腰眼。
"南街糖画铺子最近出了桃花形状的。"
"都说了不稀罕..."她声音闷在绒毛领子里,脚步却诚实地跟着往院外挪。
"除非、除非有凤凰图案的!"
云澈低头藏住笑意。
他记得掌柜前日刚抱怨过,有个绯衣姑娘天天来问能不能做凤凰糖画,把他熬的糖浆都试糊了三锅。
梅枝上的积雪忽然簌簌落下,盖住了那封被悄悄撕碎的退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