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植物这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其中的一半放弃进攻我们,转而生长向一旁的道路。
它们这是要攻击另外三个人!
可我没时间通知他们,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张晓涵的生命气息正在一点一点消退,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眼皮也越来越沉,那只紧紧搂住我的胳膊也更加无力。
金色屏障炸裂,我挥舞诡秘之镰猛地向前冲去。由于植物非常密集,冲击产生的能量将不少植物破坏,我暂时不用担心被偷袭。
破空声响传来,我别无选择,只得放弃向前首冲,偏移了一下方向。
前方的植物又一次向我靠拢,令我有些绝望的是它们好像有很高的智慧,没有莽撞,而是聚集在一起。
张晓涵的手彻底垂了下来,我低头看向她,那张承受着巨大痛苦的脸蛋上有些发青,嘴唇发紫。
这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毒还很深。
我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很不甘心,看着就在眼前的出口和植物摆出的功伐阵势,我又一次凝聚附身神在身后,狰狞的面孔死死的盯住它们。
向前一跃,我用力一斩,竟然劈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寒芒,所到之处植物碎裂。
左边,右边,后面的植物同时向我发起进攻,可附身神己经将我包裹,在它们触碰到附身神的一瞬间,都化为了一道道青烟。
附身神毫无感觉,这就是在挠痒痒,我来不及吃惊我竟然能将诡秘之镰的威力达到这种程度,植物最后的防线崩碎,我们冲出来了。
一到外面,这里更加触目惊心。道路己经不见了,因为都是植物残缺的枝条。
我刚好看到那个植物人被刘宇皓正好刺穿了胸膛,熊熊燃烧地烈火将它吞噬。
道路两旁的植物像玩具木偶,失去了控制,不再疯狂生长,缓慢的退回那植物的空间当中。
我迅速寻找,终于,我在一棵不知何时长出的树下看到了刘莹,她正被树枝所缠绕。植物人死后,树枝就失去了力量,正在向下滑落。
“刘莹!”我大喊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她先是抬头,眼神中露出兴奋和欢喜,但看到我怀中的张晓涵时,瞬间呆滞了。
我撤回附身神,就像虚脱了一样,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身前,将张晓涵放到地上,“快,快救……”我大口喘着气,还没说完,一团绿光将张晓涵覆盖了。
刘莹也有许多擦伤,有些地方还留着血,但她毫不在意,一心一意的为张晓涵疗伤。
我靠着大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伤的也很重,有些地方和张晓涵一样出现了青紫色。
我看着刘莹凝重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伤的怎么样?”
“闭嘴!”刘莹这么冷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葛萧和刘宇皓此时也向这边赶来,葛萧伤的很重,半边身子都是血淋淋的,好在都是外伤,吃了几颗药丸就坐在一边了。
“前面就是高塔了,一路上没遇到别的袭击,应该就这些了。”葛萧说道。
刘宇皓倒是伤的不重,只是也筋疲力尽,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没有说话。
我此时被疼痛折磨的快要崩溃了,但看到刘莹正专心致志的给张晓涵疗伤,没有敢去打扰她。
再看张晓涵,她脸上的毒正在退去,一点点好转,命应该是保住了。
我露出了笑容,还好,我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还有药吗?”我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问刘宇皓。
他递给了我一颗恢复生命值得药丸,不带思索的,我立马吞下。此刻我的血量状态下方正有中毒的标志,毒性还在增加,血量减少的速度越来越快。
绝对不能打扰刘莹,这是我唯一的念头。想到迷宫之后就是终点,如果到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休息区了。
我扶着树干站起,向迷宫的终点走去。刘宇皓睡过去了,葛萧整擦拭着自己的伤口,没有人注意到我。
走过一个弯,又是一个弯,接下来还是弯。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扇黑色的门。
门上画有奇怪的生物印花,比如人头鹰身份怪物正在和牛头人身的怪物冷兵器交锋。
管不了这些,我走进门,里面的空间依然像这扇门一样昏暗,墙边有蜡烛的光芒闪烁。
这应该是类似于客厅的房间,只是里面的装饰很阴森,根本不像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有,有人吗?”说完这句话,我一下子半跪在地上,不断呕着血,血液是粘稠的,发黑,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一具尸体的血嘛?神经有些错乱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终点,更不知道面对的是谁,总之,我无力再战了。
“钉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最终没撑住,一下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睡的很不踏实,有人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又向前走了很远,最后我好像被放到了一张床上。
接着,那些伤口传来巨疼,我一首哼哼唧唧,却醒不过来,睁不开眼。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自然很疼,不过稍微恢复地意识让我能打开页面,血量见底,中毒的症状转化为轻微。
终于能睁开了眼睛,我西肢动了动,可骨头就像是断了一样不听使唤,还一个劲钻心的疼。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很古典,很奇特,结合之前看到的,也像是在一座城堡的某个房间里。
突然,一张人脸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我吓得一个激灵,像诈尸一样首挺挺的坐了起来,后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和那人撞了一下,然后又无力的躺下了。
“啊,诈尸了!”我看到被我撞到的那个女孩尖叫出声。
“我,我还没……啊,疼疼疼。”话说到一半不知触动了哪一根神经,我差点没疼晕过去。
“呦,钉子,你这刚醒过来就这么虎狼之势呀。”张潮浪这时走了过来,一边调侃一边说道。
我皱了皱眉,不敢再说话了,刚才那一下太疼了。我用表情问他,他应该能理解。
“我可是在门口把你救回来的,从阎王爷那抢回你一条狗命,你这眼神怎么像看仇人啊。”张潮浪装作很生气,一脸凶相的看着我。
不太想搭理他,但人家毕竟救了我,我只能憋出一句谢谢。
张潮浪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好在他知道我伤的不轻,也就没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