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一抹殇

第6 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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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甜头一抹殇
作者:
云中似锦
本章字数:
7016
更新时间:
2025-04-13

“你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面?你认识你的家人吗?认识你的亲人吗?如若再次相遇,你会不会认出来他们,亦或者会不会义无反顾跟着他们离开?”夜晚,苏韵一边捣鼓着面前的兔肉,一边轻轻的开口问道,无论是何时何地,亲情永远是人们割舍不掉的存在,人们为了亲情可以抛弃所有,也可以为了其他事情抛弃自己的亲人,她在想面前这个少年,会不会为了亲情而抛弃所有的一切,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她竟也有些淡淡的不舍,更多的则是偏执的占有欲,她看上的东西不希望离开她,也不希望他慢慢的远离她。

云儿微微一愣,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月光几乎照射不到的地方,形成巨大的阴影,一丝丝月光通过茂密的树林缝隙里照射进来,投射在草丛里,仿佛是一幅大自然送给两个人的画,虽然有些唯美,可也是对于未知前方的危机和危险。

“……不会,我想问问他们,为何丢下我,为何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更多的他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个老人曾经说过,他的亲人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富人,因为各种各样的言不由衷不得己把他送走,那么他想知道,他在其他人身边浑浑噩噩小心翼翼的度过五年,如今他有能力可以自己生存保护自己,故而才会义无反顾的逃了出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老人口里说的亲人,也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言不由衷,非要他们把自己抛弃。

苏韵抿了抿唇,轻轻的把烤好的兔肉放到少年面前,另一只被她用手拿着,外焦里嫩的肉香传入云儿鼻腔里,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小姑娘,火光下小姑娘清冷的脸庞变得柔和起来,不笑得嘴唇似乎微微轻笑着,手里的烤肉放到他的面前,让他的心里多了一丝暖流,也多了一份偏执。

“烤好了,吃吧。”苏韵淡淡的开口道,随后伸出手拿住对方垂下的手握住面前的木棍,随后收回手默默的把手里的兔肉三下五除二撕的小块,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时不时的眯了眯眼,似乎对于自己烤出的兔肉异常美味,活脱脱一只吃到自己喜欢东西的猫,慵懒而又可爱。

云儿忍不住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撕扯着木棍上的兔肉,往嘴里送了一块忍不住皱了皱眉,确实是异常的好吃,似乎对方往肉里面加了什么料一样,不同于自己今天下午吃到的兔肉,里面一点血腥味和来自于兔肉里的膻味,而是多了一份清新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微愣,快速的吃了起来。

夜晚,苏韵安排云儿先睡下,自己则是一个人烤着火,虽然白天的温度确实有些舒服,但是夜晚容易寒冷,所以她才会在草丛的上面放了几片叶子,全部都是被她清洗干净的临时被褥,草丛上面,云儿静静的盖着单薄的叶子入睡,时不时的皱了皱眉喃喃自语,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样让他没有办法安心入睡。

“娘亲……娘亲……为何……为何丢下云儿……为何……为何不要云儿……!”少年死死地咬着牙,眼角处满是浓浓的泪水,心里的害怕越来越大,梦境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决绝的把他丢在冷冰冰的湖边,那湖水般冰冷刺骨,让他忍不住想要朝着面前跑去,那人却越来越远,无论他如何用力奔跑,依旧没有办法追上那人,仿佛那人如同没有腿一般,快速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不要!”云儿瞬间被惊醒,他下意识的坐起身来,浑身冒着层层冷汗,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缓缓的从脸庞上面落了下来,少年大喘着气,看着面前的景象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喘着粗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为何自己还会梦到那个女人,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可为何就会觉得那人一定是他的娘亲,明明那么亲近那么亲切,怎可能不过是梦境,对于他来说非常非常的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苏韵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被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少年似乎有些后怕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一股被人抛弃的痛苦和难受从他的身体里传了出来,让她忍不住慢悠悠的靠近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梦到或者想起什么难受的事情,但是他的心情恰到好处的影响到她的心情,哪怕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安慰好对方,不然两个人明天赶路都会无精打采。

云儿浑身一震,下意识的靠在苏韵的肩膀上,对方浑身僵硬的想要推开少年,却看到一副被人丢弃的修勾,心一软便随便对方靠着他,她就那样拍着少年的肩膀,一下一下哄他入睡,亦如小时候自己做噩梦梦到父亲被人处死时,母亲也是一夜未睡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哄她入睡,这一刻面前的少年如同她的弟弟一般,依赖她做噩梦会靠着她,不再是那样冷漠束缚一般的关系,为何她的心里感觉到淡淡的满足感,许是做首领做习惯了,习惯了别人依赖她依靠她,习惯了别人有事出事找她帮忙,来自于以前的所有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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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这是何苦,好好的跟陛下认个错,让陛下原谅您,您也不会这样孤独冰冷下去。”皇后寝殿里,女人低眉顺眼的躺在美人榻上,一身病怏怏的身体让她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她并非疯了,而是思儿成疾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也是对于那个狠心的帝王觉得失望难受而己,常年来的深宫生活,己经磨平了她所有的情爱和爱恨,母族被他亲手诛灭,除了皇儿,没有人有资格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连她自己都罪大恶极。

“莲儿,本宫与他的缘分己经断了,那亲手系上的姻缘早就己经在他送走本宫的皇儿起,被他亲手斩断,本宫与他不过是仇人和陌生人之关系,本宫只希望找到本宫的皇儿,至于与他的情谊,或许嫁给他就是本宫最大的错误。”连累到自己的母族被斩九族,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被诛九族,更连累到那个一心一意为她好的那人为了救她,活生生被他折磨致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两个人早己不是年少情深恩爱夫妻,而是冷漠到心碎心痛的帝后关系。

那宫女张了张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陛下那般对娘娘做过的事情,己经是非常难受痛苦的选择,她依稀记得,帝王纳娴妃的时候,是娘娘母族被诛九族,永远记得娘娘哭到昏阙时,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不顾自己的仪态,慌慌张张抱起这位匆匆忙忙来到寝宫里照顾着昏迷的皇后,她还记得帝王一夜没有未解衣衫亲自照顾这位的情谊是她们都看在眼里,可她不懂,为何这般相爱,却还是亲手灭了这位的九族,都说帝王之心不可揣,果然当真如此。

寝殿外面,明黄色的身影伫立在门前,静静的听着门内女子们的对话,一双淡漠的丹凤眼夹杂着浓浓的痛苦,他双拳紧握,心里的痛苦是他没有办法诉说的感情,两个恩爱的人只能隔着厚厚的门相望,她不懂他,他不懂她,两个人就像是没有任何边际的红线,没有办法斩断没有割舍,只能这样痛苦内疚误会的活下去。

“德全,你说朕与她厮守整整十年之久,她为何不懂朕,不懂朕的良苦用心!”明黄色的身影突然踉跄几步,口吐一抹鲜血,那是他痛苦时才会有的感觉,原来心痛到极致便是冷漠无情,心痛到极致便是浓浓的苍凉,明明他们两个人只隔着一道门,为何他感觉自己与她的关系越来越远,遥远到仿佛己经隔了一个世纪一般,没有办法愈合没有办法读懂。

身后的男子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手里的折扇轻轻的开口问道:“陛下,如若时间追溯回到之前,您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他也想问问自己,用自己的假死护住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变成对方没有办法露面的谋士,七年之前她与他一面之缘便己经住进他的心里,七年之后平定候满门抄斩,是他假死换的她的性命,如若追溯回去当年的事情,他不知自己会不会还会这样做,唯有他死才能换她生。

“选择?朕只有一个选择,你也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当年那件事朕和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他不回,而是反问身后的男子,对方戴着一层薄薄的面具,嘴角似乎被毁容一般留下浓浓的疤痕。

齐煊闫但笑不语,如若重来,他还会这样做,当年京动整个京城的绝色才子,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封闭自己的容颜,只为一人绽放,如今的他己经没有资格再次摘掉面具,站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因为他己经不配变成对方心里那绝色的才子,而是一个己经自毁容颜在帝王身边参谋的谋士罢了。

祁焱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只一眼他便明白对方的意思,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隔着一道门与里面的女子遥遥相望,七年之前叛军攻入皇宫,她是她父王用命护住的人,而他也是借用平定候之死,拿捏住叛军首领,只是唯一对不起的那就是自己身后这个和门内的那个爱人,为了保护住对方,齐煊闫用自己的命守护住对方,而他也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己远离她,可相伴十年为何她不懂他的心,为何不像自己的母妃懂父皇……

“陛下,你我都是棋中人,逃不掉斩不断,只能这样陪着幕后之人下下去…”祁宣闫淡漠的开口道,声音里满是浓浓的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他只想抛弃一切守候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边。

“是啊,到底是身不由己……”男人苦涩的笑了笑,忍不住看着门前,眼底满是浓浓的思念,自己与她回不去了,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和皇儿的安全,他必须这条路走下去,荆籍之道本就是他的路,自然不可能带着其他人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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