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我还红花会呢!”叶冷轩扯了扯唇角,指节扣住刀疤男的食指猛地下压。
“咯嘣!”
“啊——!”
机场门前的柏油路上炸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刀疤男抱着变形的手指在地上打滚,剩下五六个染着黄毛的流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着。
“齐哥!要咱们帮忙不?”一个穿花衬衫的小年轻搓着手问。
“废他妈什么话!给我往死里打!”刀疤男红着眼从地上爬起来,鼻血混着眼泪糊了满脸,指着叶冷轩的手都在抖。
那几个呆子刚抡着拳头冲上来,叶冷轩手腕一翻,袖口寒光一闪。
流氓们眼前白光晃了晃,还没看清人影,就像被卡车撞中似的倒飞出去,“咚”地砸在路边花坛里,骨头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
叶冷轩拎着刀疤男的后衣领往地上一掼,皮鞋踩住他手背:“给你老板徐强带句话——我二嫂的事就是叶家的事。
想要人还是要违约金,三天内滚到中州叶家找我叶冷轩,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刀疤男疼得龇牙咧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弯成麻花,刚才叶冷轩出手的速度快得像道闪电,眨眼间手下就全躺了,“大爷饶命啊,我们这就滚!”
他连滚带爬地招呼手下,一群人屁滚尿流地钻进黑色轿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沈如月抱着手臂站在路边,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惊愕的眼睛:
“大嫂以前说你打架不要命,我还当她吹牛皮呢,敢情你这功夫是跟叶问学的?”
“二嫂,先上车,奶奶还在酒楼等着。”叶冷轩拉开车门,沈如月却望着远去的车尾叹了口气,高跟鞋蹭着地面:
“又给家里惹麻烦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听大哥的话,留在叶氏集团管财务,瞎凑什么娱乐圈的热闹。”
她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豹纹包带子滑到肘弯,“本来想拿个影后给家里长脸,结果被经纪公司坑得底裤都快没了。”
叶冷轩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沈如月垂着的眼睫:
“多大点事,不就换个公司吗?”他方向盘打得飞快,“真要玩阴的,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沈如月突然笑起来,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得,以后二嫂就抱你大腿了!”
她掏出粉饼补妆,却在看见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时,手指顿了顿。
刚拐进天华酒楼的停车场,叶冷轩就收到林惊雨的消息,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他皱眉的样子。
二楼包厢门刚推开条缝,就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
沈如月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瞬间僵在原地——龙金凤坐在主位,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林惊雨和陈锦熙站在旁边,而靠门的圆桌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正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
“可算把你等来了,沈如月。”年轻人梳着油头,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晃得人眼晕,“你知道剧组停一天工多少钱吗?
光场地费就三十万,加上演员违约金,你拍拍屁股跑回中州,我上哪找你去?”
“徐强!”沈如月的包带“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却被叶冷轩抢先一步拾起来。
徐强绕开桌子走过来,皮鞋擦得锃亮:
“小月,不是我说你,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连夜跑路?”他伸手想搭沈如月的肩,却被叶冷轩不动声色地隔开。
“这里是我家宴,有话出去说。”沈如月往后退了半步,高跟鞋撞在椅子腿上。
“出去?”徐强突然变了脸色,金丝眼镜滑到鼻梁,“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不答应跟我回魔都,那就按合同来。”
他抓起桌上的A4纸抖了抖,“违约赔偿加片场损失,一共三个亿,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包厢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龙金凤手里的茶杯“哐当”放在桌上,茶水溅到手背上。
沈如月盯着地板缝里的灰,指甲掐进掌心:“徐强,今天是我弟弟出狱的家宴,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谈?”徐强冷笑一声,突然提高音量,“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回去拍完那部文艺片——导演说了,有场浴缸戏很适合你,别再装清高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酒气喷在沈如月脸上,“当然还有第三条路,做我女人,月华娱乐的老板娘位置给你留着,以后想演什么演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林惊雨突然开口,手里的菜单被捏得发皱。
徐强猛地转头,镜片反射着灯光:“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三个亿违约金,你们叶家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他指着林惊雨的手突然被人攥住,叶冷轩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指节捏得他腕骨生疼。
“是你没搞清状况。”叶冷轩的声音像冰碴子,拖着徐强就往包厢外走。
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冲上来,却被他反手一甩,撞在雕花隔断上,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放开我们强少!你知道他表哥是谁吗?”保镖捂着流血的额头嘶吼。
叶冷轩把徐强掼在走廊地毯上,蹲下来扯掉他的金丝眼镜:“二嫂,你陪奶奶说话,我处理完就回来。”
沈如月咬着唇点头,转身时看见龙金凤铁青的脸色,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拿影后提名时,老人也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满是骄傲。
可现在,她攥着衣角的手在发抖:“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追到中州……”
“我不是气他们,”龙金凤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我气的是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家里?难不成觉得我们帮不了你?”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沈如月心里,她憋了半天的眼泪“唰”地掉下来,想抬手擦掉,却越擦越多。
林惊雨快步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羊毛开衫蹭着她的脸颊:
“如月在外面漂了三年,不知道家里的变化,冷轩回来后啊,好多事都不一样了。”她拍着沈如月的背,朝陈锦熙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隔壁包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男人的惨叫。
陈锦熙手按在腰间,军靴在地板上碾出痕迹:“我去看看。””她怕叶冷轩下手没轻没重,再把人打出个三长两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