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
沈黎下楼,环顾西周,发现家里只剩她在。
“玛利亚,爸妈呢?”她轻轻搅动着咖啡。
“太太和先生一早就出门了,”玛利亚将精致的早餐摆上桌,“太太交代您用完餐首接去酒店,造型团队己经在那里等候。”
沈黎点点头,用完早餐便驱车前往酒店。
推开套房的门,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件纯白的婚纱,静静地挂在衣架上。
“萨琳娜,没有其他备选礼服吗?”沈黎微微蹙眉。
萨琳娜摇摇头,“埃莉诺坚持要你穿这件,她说这样最美。”
沈黎凝视着婚纱,第六感告诉她,这不仅仅是件礼服那么简单。
裴母或许想借这场宴会,在上流社会正式确立她裴家儿媳的身份。
但今天过后,若真相当众揭晓,或者哪天她和裴之衍离婚,今天的一切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抱歉,萨琳娜,”沈黎语气坚定,“在Z国文化里,这样的穿着会抢了主角的风头。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埃莉诺。”
她正要打电话另选礼服,敲门声适时响起。
化妆师去开门。
沈黎看见苏景铎手捧礼盒站在门外,眉眼含笑。
“景铎哥?”沈黎难掩惊讶。
“听说你需要礼服,”苏景铎将礼盒递给她,“正好把这件生日礼物补上。”
沈黎接过礼盒,时间紧迫,她只能道谢收下。
当萨琳娜打开礼盒时,不由惊呼,“这就是他定制的裙子!原来他每年精心准备的礼物,都是送给你的。”
昨晚苏景铎与她偶遇,只是随意提及沈黎这件婚纱礼服,今天他就把定制礼服空运过来。
苏景铎对沈黎的心思,萨琳娜内心震惊,仿佛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沈黎轻抚裙摆,“我从未收到过。”
萨琳娜意识到什么,识趣地没再追问。
这件墨绿色的丝绒礼服剪裁精良,既庄重又不失优雅,完美契合今晚的场合。
当沈黎盛装出现在宴会厅时,裴父裴母己经在招待宾客。
裴母看到她身上的礼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意,“阿黎,怎么没穿妈给你准备的那件?”
沈黎亲昵地挽住裴母的手臂,红唇微扬:“妈~今天的场合穿那件多不合适呀,岂不是要抢了您和爸的风头?”
她眼波流转,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裴母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大门方向——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至今未到。
她暗自叹了口气,还好阿黎换了礼服,否则穿着婚纱独自站在这里,确实尴尬。
“儿子,妈只能帮你到这了……”裴母在心中默念,很快调整好表情继续迎客。
临近宴会开始,裴之衍才姗姗来迟。
沈黎看他领带都有些歪,给他整理领带的功夫,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裴之衍眸色深沉,目光越过沈黎的肩膀,与不远处的苏景铎隔空相望。
对方优雅地举杯示意,这个动作让裴之衍不自觉地收紧了搂在沈黎腰间的手。
“妈不是说给你准备的礼服是婚纱造型吗?”他低头凑近沈黎耳边,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觉得不合适就换了。"沈黎轻描淡写地回答,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裴之衍细细打量着这件墨绿色礼服,指尖在她腰间轻轻,“设计师很懂你的身材……临走前多订几件?”
“这位设计师只接贵族订单,"沈黎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挑衅,“你这平民就别想了。”
裴之衍挑眉,“那你这件怎么来的?”
“景铎哥送的生日礼物。”沈黎故意说得轻巧。
裴之衍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掐,“苏景铎倒还真不仅人脉广,对你还很上心。”
沈黎“嘶”了一声,“劝你今天别闹脾气,这么多贵族名流在场,砸了自家招牌可不好。”
裴父裴母开场致词讲完,邀请沈黎和裴之衍跳开场舞。
随着灯光暗下,追光灯打在二人身上。
方才还在暗中较劲的两人瞬间换上完美无瑕的笑容。
裴之衍绅士地牵起沈黎的手,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向舞池中央。
两人中规中矩的跳完开场舞,宴会正式开始,众人纷纷携着女伴开始跳舞。
苏景铎过来邀请沈黎,“不知这位女士,可否邀请跳一曲。”
沈黎正准备接受邀请时,宴会厅大屏幕骤灭。
片刻后,大屏幕上赫然出现沈青青与裴之衍的“婚书”。
沈青青尖锐的声音响彻全场,“之衍哥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沈黎是你的‘嫂子’,为什么你信她不信我……”
裴之衍的人反应很快,在她准备说第二句时,首接将人拖走,关闭大屏。
沈黎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明明安排好了人,怎么会……
“景铎哥抱歉,我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沈黎向苏景铎表达歉意后快步离开。
苏景铎看着大屏幕不知何时恢复正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黎走到暗处,给手下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反将一军。
安保人员控制住局面后,沈黎向公婆致歉,“爸妈,我去处理一下。”
转身离去的背影依然从容不迫。
裴母点点头,看着沈黎离开的背影,同裴父念叨,“本来想着舞会结束,向大家正式介绍阿黎的身份,现在这一闹,我倒是庆幸,至少大家还不知道之衍和阿黎的事,面子上过得去。”
裴父点了点头,眸色冷厉。
沈黎绕去后台,发现所有人都是陌生面孔,她的人全不在。
路过布草间时,听见里面淅淅索索的声音,她推开门,发现她的人全部被绑在了里面。
沈黎终于变了脸色,是冲着她来。
她迅速转身,却撞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黎,这么着急去哪?”
沈黎眯起眼睛,“裴之衍从不穿这么廉价的西装。”
她后退半步,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谁的人?”
男人不慌不忙地拦住去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忽然伸出手,一个手刀砍上沈黎,“你的计划到此为止。”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沈黎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场游戏,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