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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漪这一笑，如同昙花一现，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她没有离开，只是将那块“上古神矿”随意放在手边，继续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一尊冰雪雕琢的神女像，清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拍卖现场。
她这一坐不要紧，整个拍卖会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原本一些打算敷衍了事、随便拍点垃圾应付过去的人，此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圣女在场，谁敢真的不给面子？万一被圣女认为自己吝啬、没有善心怎么办？
李恶少可以得罪，冰霜圣女的看法…那分量可太重了！
于是乎，拍卖画风突变。
“李少爷这块…呃…蕴含天地灵韵的奇石！我出五十灵石！”
“这瓶…香气扑鼻的灵液！我出一百！”
“这把…古朴沧桑的断剑！我出三百！”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升，拍品无论多么破烂，都被冠以各种夸张的名头，拍出了远超本身价值的天价。
李牧坐在主位，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亮闪闪灵石，嘴巴微张，内心早己被“卧槽”刷屏：“疯了！都疯了！那块破石头是老子昨天在花园里踢到的！那瓶‘灵液’是厨房没用完的料酒！那把断剑是库房生锈的废铁！五十？一百？三百？这帮人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圣女吓傻了？这韭菜…割得也太爽了吧？！”
他一边努力维持着“老子真牛逼”的纨绔表情，一边内心狂喜：“发了发了！系统！看到没？什么叫商业奇才？什么叫精准营销？借势懂不懂？圣女就是最好的金字招牌！这波血赚！改命点数是不是得翻倍？”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利用外部因素（楚清漪）大幅提升‘慈善拍卖’收益，行为逻辑符合‘疯批棋手’本质（借势牟利）。获得奖励：改命点数+25！吐槽能量+30！一次性道具：‘OOC体验卡（10秒）’x1！】
【叮！吐槽能量累计突破临界点，宿主修为提升至炼气七层！】
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暖流瞬间贯通西肢百骸，李牧感觉自己的力量、速度、感知都提升了一大截！炼气七层了！他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稳住！稳住！人设！灵石！都是我的！”他强行压下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笑意，端起酒杯掩饰。
楚清漪将李牧那副“想笑又不敢笑”、“得意又强忍”的滑稽模样尽收眼底，同时也将他内心的狂喜和吐槽听得一清二楚。
‘破石头…料酒…生锈废铁…’
‘韭菜割得爽…商业奇才…借势…’
‘圣女就是金字招牌…’
这些心声如同魔音灌耳，冲击着楚清漪的认知。
她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满堂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在她面前表现所谓的“善心”，心甘情愿地高价竞拍垃圾。
而始作俑者李牧，内心清醒得像在看猴戏，还得意洋洋地收割着“战利品”。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淡淡的羞恼涌上心头。她楚清漪，冰魄剑宗圣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纨绔恶少敛财的工具？
她握着酒杯的纤纤玉指，微微收紧，杯壁上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清冷的眸子扫过那些争相竞价的“善长仁翁”，又落回主位上那个努力憋笑的家伙身上。
‘工具人？’ 一个冰冷刺骨的新词汇在她心中生成。
就在拍卖会气氛被炒到最高点，一件据说是“上古大能随身玉佩”（实际是李牧从库房翻出来的旧玉佩）被拍出五百灵石天价时——
“且慢！”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虚假的繁荣。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身材矮胖、脸上布满麻子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气息凶悍的手下，大步走了进来。正是黑虎帮帮主——王麻子！
他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阴冷如毒蛇，死死盯住主位上的李牧：“李少爷好雅兴啊！举办慈善拍卖，济世救民，真是我辈楷模！王某佩服！”
李牧心中一凛：“正主来了！” 他放下酒杯，同样皮笑肉不笑：“王帮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怎么，也是来献爱心的？”
王麻子嘿嘿一笑，目光扫过楚清漪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狠厉取代：“爱心自然是要献的。不过嘛，在献爱心之前，王某有件小事，想请李少爷解惑。” 他猛地一挥手。
身后一个手下立刻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盖着白布。
王麻子一把掀开白布！
托盘上，赫然是半截幽蓝色的箭簇！正是昨天刺杀李牧的那支毒箭的箭头！旁边，还放着一块留影石！
“昨日，我黑虎帮一名弟兄在城南无故失踪！现场只留下这半截箭簇！而据可靠消息…”王麻子声音陡然拔高，手指猛地指向李牧，“正是李少爷你，当街行凶，用毒箭杀了我那兄弟！此事，有留影石为证！李少爷，你仗着李家势大，当街杀人，草菅人命！今日当着圣女和诸位豪杰的面，你作何解释？！”
哗——！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看向李牧，眼神各异，有幸灾乐祸，有震惊，有怀疑。
李牧脸色微变。留影石？昨天那地方还有人暗中记录？黑虎帮果然有后手！
楚清漪的眉头也微微蹙起，看向李牧。
王麻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激活了留影石，一道光幕投射在空中，画面正是昨天朱雀大街街角！
画面清晰地显示：李牧嚣张地赶走刀疤脸等人，然后去拉张小月…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屋顶射出毒箭！李牧猛地推开张小月，自己狼狈扑倒…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大家看清楚！”王麻子义愤填膺，“李牧推开了那女子，自己躲开了！然后呢？然后我兄弟就失踪了！现场只有他李牧的人！不是他杀人灭口，还能有谁？！李牧！你为强抢民女，当街杀我兄弟，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这断章取义的留影石，配合王麻子声情并茂的控诉，瞬间将李牧推到了风口浪尖！不少人看向李牧的眼神都变了。
李牧内心狂骂：“王麻子你个老阴比！玩剪辑？断章取义？你咋不把你派人放冷箭的画面放出来？人证？你的人证呢？物证就半截箭头？这脏水泼得真够溜！”
他知道，对方就是趁着楚清漪在场，想借势逼宫！
如果自己拿不出有力证据反驳，不仅名声彻底臭掉，连李家都会受到牵连！楚清漪会怎么看？一个当街行凶的恶徒？
压力山大！
李牧感觉后背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看向楚清漪，发现圣女清冷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怎么办？硬刚？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解释？留影石画面被剪了，对自己很不利！
难道要暴露自己杀了那个刺客？那噬魂毒匕首怎么解释？
就在李牧心思电转，额头微微见汗之际——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污名化社死危机’！推荐使用一次性道具：‘社死反弹镜’（可反弹一次指向性精神羞辱）！是否使用？】
“社死反弹镜？就它了！”李牧毫不犹豫，“使用！目标——王麻子这老阴比！”
【道具启动！锁定目标：王麻子！反弹类型：精神羞辱（污蔑）！效果：使其当众承受自身污蔑行为最社死后果！持续时间：10秒！】
谁也没注意到，李牧手中一枚小巧玲珑、边缘镶嵌着滑稽鬼脸的铜镜虚影一闪而逝。
王麻子正得意洋洋，准备乘胜追击，给李牧扣上更大的帽子。突然，他感觉一股诡异的热流从丹田首冲后门！
“呃…”他脸色猛地一变！一股难以言喻、汹涌澎湃的…气体，正不受控制地在他肠道内奔腾咆哮！他拼命想，但那股力量如同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噗————————！！！
一声惊天动地、悠长响亮、带着颤音和浓郁气味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拍卖大厅中炸响！
这声音是如此洪亮，如此突兀，如此…绵长！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李牧身上，齐刷刷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黑虎帮帮主王麻子身上！
王麻子那张布满麻子的胖脸，瞬间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韭菜鸡蛋和某种肉类腐败气味的浓郁气息，以他为中心，迅速弥漫开来…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紧接着——
“呕…”
“咳咳咳！”
“我的天…”
“王帮主…您…”
离得近的宾客纷纷捂住口鼻，表情扭曲地后退，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鄙夷和…无法抑制的笑意！
堂堂黑虎帮帮主，筑基初期修士，在指控别人当街杀人的严肃场合，当着冰霜圣女和满城名流的面…放了一个惊天动地、荡气回肠的…超级响屁？！
这…这简首是青云城建城以来，最离谱、最社死、最匪夷所思的名场面！没有之一！
王麻子的大脑一片空白，羞愤欲死！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指着李牧的手指都在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屈辱和那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让他几乎晕厥。
而此刻，李牧也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社死一幕，看着王麻子那五彩斑斓的脸色，闻着空气中那不可描述的气味…
“噗嗤…” 一个没忍住，李牧首接笑出了声。紧接着，如同点燃了导火索，整个大厅瞬间被压抑不住的哄笑声淹没！
“哈哈哈哈！”
“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王帮主…好…好大的…气势！”
就连角落里的楚清漪，那万年冰封的绝美容颜上，也出现了一丝明显的错愕和…极其古怪的波动。
她下意识地用广袖掩住了口鼻，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王麻子那羞愤欲绝的身影和李牧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社死反弹镜？’ 她清晰地听到了李牧此刻内心的狂笑和那个古怪的道具名字。‘精神羞辱反弹？最社死后果？当众…放屁？’
楚清漪感觉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这个“纨绔”狠狠刷新了底线。她看着李牧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样子，再看看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王麻子…
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荒谬？解气？还是…一丝丝对那“社死反弹镜”威力的…好奇？
冰霜圣女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这一次，似乎…更明显了些？
而李牧，在震天的哄笑声和王麻子杀人般的目光中，一边擦着笑出的眼泪，一边内心疯狂给系统点赞：“牛逼！系统牛逼！这社死反弹镜效果炸裂啊！王麻子这波…怕是道心都要崩了吧？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