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韩惟良这个贱人
回到屋子的云菅,回想起韩惟良的话,仍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甚至,不单单是神经病。
更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难道当年他背叛母亲,就是因为母亲爱上了皇帝吗?
那他也不过是孬种一个!
既是不能容忍母亲和别的男人成婚生子,为何事先不争不抢,到最后却搞背刺这一套?
云菅最看不起这种阴暗又无能的男人。
在心中将韩惟良唾骂一番后,她回到床上躺下,思考与韩惟良的关系。
目前看来,韩惟良对她的恶意也不是很大。
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只是韩惟良说帮她这件事,真假难以甄别。
若是真能将朱雀司掌控在手中,那恢复本来身份应该也指日可待。
可惜现在的这些朱雀司使,只认韩惟良一人。
想到这里,云菅有些烦闷。
她躺了会,喊来曲静伶,又问了诸多朱雀司的信息。
曲静伶应是被韩惟良特意交代过,对云菅毫无隐瞒,连如今的朱雀司现存多少人,分布在具体哪个地方,都完全告知了。
云菅听完后,心绪渐渐平息,想着要把这消息想法子给流萤传过去。
……
白瑞村外,一行人或躺或坐在林中。
谢绥倚靠在树干上,看着黑衣司使替他包扎伤口。
不远处隐隐有女人的喝骂声传来:“不是叫你看好了她,怎么将她一人独留在地宫了……”
伤口被包扎完毕,谢绥穿好衣服,起身走了过去。
“裴前辈。”谢绥开了口,呵斥寻情的女子闻声转了身来。
赫然是流萤的脸。
谢绥沉声道:“此次是我的过错,云姑娘是为了掩护我离开,才被迫留在地宫。我会召集人马……”
话未说完,就被流萤讥笑着打断:“召集人马?凭皇城司那些废物吗?谢指挥使,你应当还不知道吧?皇城司一半的司使,都被段云峰接管了。你那忠心耿耿的孟司主和花司主,甚至连上京的门都出不来。”
“就这样的人马,你妄想带着他们来挑战朱雀司?”
谢绥被奚落,神色没有多大变化,语气也很沉静:“是,现在的皇城司和以前不能比。”
流萤瞥他一眼,等他继续往下说。
“可韩惟良的身份,在当今眼中也是忌讳。否则他为何不继续留在皇城司中做事,要隐姓埋名去恭王府做个门客?”
流萤领会了他的意思:“你想曝出韩惟良朱雀使的身份?”
谢绥颔首。
流萤却断然拒绝:“他手中还有半枚鱼符,未拿到鱼符前,不宜叫他人知道朱雀使的存在。”
谢绥看着流萤,眼眸沉沉的问:“这半枚鱼符很重要吗?”
他去了两次地宫,只觉得那些朱雀司的司使,便是没有鱼符也会听从韩惟良的调遣号令。
“当然重要!”
流萤顿了下才解释:“如今的朱雀司和以前也不同了。现如今的朱雀司使,都是韩惟良后面培养起来的人手。但以前的那些司使,只认鱼符。”
“当年宫变后,二司的司使散落各处,想要聚集起来只能依靠双鱼符。韩惟良捏着这半枚鱼符不放,就是在图谋以前的朱雀司使。但他害了娘娘,那些司使不认他,自然也不会出现。”
“唯有双鱼符同时出现,朱雀司和青鸾司众使,才能重新得见天日。”
谢绥听着这些话,眉头轻蹙,却什么都没说。
关于青鸾司和朱雀司,他倒是了解的不少,但必然没有裴照雪这个青鸾使知道的更清楚。
只是,就算双鱼符重新归于她手上,她会交给云菅吗?
麾下那些司使会认云菅吗?
流萤许是猜到谢绥在想什么,冷眼道:“这不是谢指挥使该关心的。如今的皇城司,和我们青鸾、朱雀二司,本是水火不容的。”
所以若不是他和云菅一同进入地宫,云菅又力保他出来。
流萤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
正说着,一支利箭突然从远处飞来。
谢绥立刻道:“小心!”
说话间,他和流萤齐齐后退,看着那支箭没入一旁的树干中。
随后众人才发现,这支箭的尾羽上绑着一封信。
流萤和谢绥对视一眼,上前将箭支出。
信上只有两行字,约青鸾使见面。
流萤冷笑道:“韩惟良这个贱人!”
居然用嘉懿逼她露面,还要叫她也带着另一半鱼符。
“痴心妄想!”流萤恶狠狠的骂道,“他害了娘娘,如今还想害嘉懿,我岂会叫他如愿?”
话是这么说,她却又扭头给其他青鸾司使传信,叫人速速将朝阳郡主那里的半枚鱼符拿回来。
同一时间,她看向谢绥:“嘉懿说那半本账册要交给你,谢指挥使便早些命人去取了。否则密室失窃,朝阳郡主必会发疯!”
谢绥颔首:“我知道了,多谢前辈提醒。”
……
云菅吃过饭,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半晌后,曲静伶端来一碗药,轻声道:“公主,该用药了。”
云菅睁开眼,看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软筋散的解药。”曲静伶将药碗递到云菅面前,“大人说,之后不必再拘着公主了,公主若心有野望,自会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话仿佛在威胁云菅,叫她冷哼了一声。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接过药碗,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了曲静伶一眼。
曲静伶会意,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见没有毒,云菅这才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
曲静伶连忙递上一颗蜜饯:“公主含这个,能去苦味。”
云菅接过蜜饯,含在口中,甜味渐渐冲淡了苦涩。
她抬眸看向曲静伶:“你跟随朱雀使多久了?”
曲静伶神色恭敬:“属下自十岁起便在地宫受训,至今已有十二年。”
十二年……
“跟了朱雀使这么久,想必对他也颇为了解。既是如此,你且说说,朱雀使为何要囚禁我?”
曲静伶面露难色:“这……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无妨,你只管说。”云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曲静伶犹豫了下,低声道:“大人曾说,公主如今是娘娘唯一的血脉,理当继承娘娘的意志,接手朱雀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人担心公主会重蹈娘娘的覆辙,为情所困。”曲静伶声音越来越低,“所以,大人一直想……考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