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只要不爱上任何男人,朱雀司任你差遣
韩惟良又换回了莲色长衫。
模样清俊,端得温润儒雅,一副君子模样。
曲静伶看到他立马抱拳行礼,韩惟良挥手叫她离开后,亲自替云菅推起了轮车。
他问云菅:“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模样吗?”
云菅脸色淡漠,声音也淡淡的:“不记得了。”
“你母亲很好看。”韩惟良温声道,“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为她的容貌风姿倾倒。但最后,彻底被你母亲收服的,却是源于她自身的魅力。”
“你如今认的那位母亲,朝阳郡主……”
提到朝阳郡主,韩惟良似乎笑了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和可怜。
“她与你母亲相识后,不顾自己皇室女的身份,与你母亲义结金兰。后又伴在你母亲身边,为你母亲做事。”
“她若不是个女子,恐怕也要不可自拔的爱上你母亲。”
韩惟良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云菅却罕见的沉默下来。
她想起了朝阳郡主佛堂下的密室。
那里藏着朝阳郡主的私物,可偏偏私物中,又挂了一张母亲的画像。
那时她还觉得奇怪,如今却解释的通了。
韩惟良推着云菅到了别处,对云菅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你母亲造出来的。她是个极其聪慧又坚韧的女子,她的本事令女人震惊,令男人觊觎。你那个父亲,便是觊觎她又惧怕她,才借此毁了她。”
“毁了她的,不是你吗?”
云菅终于开口,却是一句话直接诛心。
韩惟良久久的沉默。
也不知过去多久,才嗓音沙哑的开了口:“是,毁了她的人中,也有我。”
云菅靠在椅背上,语气嘲弄:“你也是觊觎我母亲的一员,但你得不到她,所以情愿毁了她?”
韩惟良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大,回荡在整个石室内,叫云菅将眉头都拧了起来。
等韩惟良笑够了,云菅才平静道:“你们男人,都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东西。不必辩解,你若是没有觊觎我母亲,不会在她死后还留着她这么多东西,更不可能将她的画像挂满整个屋子。”
韩惟良笑说:“我自不会辩解。见过你母亲的人,谁不喜欢她呢?我若不是喜欢她,又怎会追随她这么多年?只是觊觎这个词太难听了。”
他想了想,给自己附注一个更确切的词。
“我仰慕你母亲,心悦她,钦佩她,所以才过去这么多年依旧无法释怀。”
云菅听到“释怀”这两个字,讥笑了一声。
韩惟良也不管她,反过来问:“你说我们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东西,那位谢指挥使呢?难道他在你心里不是特殊的?”
“特殊又如何?”云菅道,“这重要吗?”
韩惟良垂眼看云菅:“自然重要。他在你心中特殊,以后便会成为你的软肋和拖累。”
云菅挑眉:“你怎知他就是拖累,而不是我的助力?”
“谁都可能成为你的助力,沈从戎可以,其他男人可以,唯独谢绥不可以。”
云菅听得可笑:“理由呢?”
“谢绥之父,曾也爱慕你母亲。他为你母亲弃掉兵权,却因此丧命,害长子失踪,害妻子郁郁而终。谢绥的外家,至今还在痛恨着你母亲。你和谢绥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又怎会成为你的助力?”
“纵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可也抵不过这血海深仇去!”
云菅听完这话,眸子微不可察的缩了缩。
心中也早已掀起波涛骇浪!
谢绥父亲舍弃兵权,竟是因为母亲吗?
可流萤姑姑并未这样说。
云菅不愿相信韩惟良说的话,韩惟良却道:“你可以不信,不过谢绥如今已知你身份,待你二人再见面,你就会信了。”
云菅沉默下来。
等轮车再次驶动后,她才淡淡开口:“那又如何?一个男人而已。”
韩惟良显然没想到云菅会这么说。
他脚下一顿,似乎怔了下,才收回思绪。
他看着云菅说:“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我为何不能这么想?”云菅扭头,对上韩惟良的视线,“难道我必须要对他情根深种吗?一个女人的最终宿命,难道就是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
“那朱雀使也未免太过狭隘,我母亲当年没有选择你,显然也是有原因的。”
韩惟良被这话气笑了。
他抬手朝着云菅脑袋去,云菅立刻敏锐偏头躲避。
谁料,韩惟良只是用指尖在她脑袋上敲了下:“你母亲没选择我,自是有别的缘故,怎就说明我狭隘了?”
云菅被他这颇为亲昵的举动,搞得拧起了眉。
她这会儿,又搞不明白韩惟良是什么打算了。
自己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他却没有取自己性命,反而叫自己来看母亲这些遗物。
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韩惟良没有注意云菅神色,只是颇为怅惘的说:“若你母亲,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就好了。”
云菅回过神,问他:“什么?”
韩惟良说:“若你母亲没有痴恋李昀序,若她有心掌控皇城司、把持朝政。如今这整个天下,早就都是她的了。”
这李昀序,应当就是当今皇帝了。
这还是云菅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名讳。
只是没想到,这名字竟是从韩惟良口中说出来的。
流萤姑姑不是说,韩惟良带着整个朱雀司投靠了皇帝,才使得母亲和青鸾司被杀吗?
可怎么听韩惟良的语气,似乎对皇帝有着很大的敌意?
云菅心中想着这些,嘴上也道:“朱雀使莫不是疯了?我母亲姓赵,怎会无缘无故的肖想这天下?”
“怎么?你就没有这般野心?”
“我有没有,关朱雀使何事?”
“你若也像你母亲那般,将所有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我不如现在就将你杀了。”
云菅:“……神经病!”
她实在是无语至极,才会低低吐出这么一句。
可韩惟良却笑起来,他绕到前边,俯视着云菅问:“嘉懿,你告诉我,你来上京想要做什么?”
云菅别开眼道:“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韩惟良蹲下,与她平视,“你若想替你母亲报仇,想坐上那个位子,我来帮你。”
这话瞬间掀起云菅心浪,可她面上却很平静:“哦?确定不是先杀了我吗?”
韩惟良道:“只要你保证绝不爱上任何男人,我会帮你,做你的棋子,整个朱雀司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