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结巴吗?”
还真不结巴了!那颗大绿丸子居然真的是治结巴的药,可是老人不是常说结巴不能治,只能后天自己锻炼慢慢改善吗?她连结巴都能治,真是神医啊。
“老大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荡漾,想嫂子呢?”
“李大锤你找锤是不是!季师长说得最多的就是你,你老跟人杜景城顶什么?气的人都打转业报告了。”
“冤枉啊!杜景城是自己想回京城,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顶的最厉害的不是我,是大麦!”
话音刚落,李大锤就被楚大麦从背后踢了一脚,“就你长嘴了!”
两人扭打成一团,其他人在旁边呐喊助威,徐天冬觉得己经好了的头又开始疼了。
“行了!都给我站好。一个个都是都军衔的军官了,怎么还跟新兵蛋子似的见天打架?让底下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怎么起好带头作用!”
20个大小伙子低着头站成两排,像两溜霜打了的茄子,看得徐天冬忍不住想笑。
“得了,装什么呢,你们要真是我两句话就能守规矩,季师长也不会那么头疼了,这么久没见,不呜呜渣渣还挺不习惯的。”
众人一下子现了原形,围着徐天冬问东问西,从身上的伤问到家里的收成,从村口的大黄狗问到村尾小溪里的鱼,最后话音一转,又回到了开头。
“老大,你咋突然就娶媳妇儿了?季师长不是说你刚恢复神智吗?”
“对,刚恢复,结婚那天晚上恢复的。”
众人惊呆,这也太赶趟儿了吧!
“那这么说嫂子是你的福星啊,刚嫁过来你就恢复神智了,厉害啊!”
徐天冬嘴角抽了抽,如果棍子抡得准也是一种能力,那她确实厉害,没一下把他抡死反而把淤血敲散,也实在是运气好,就是不知道算他们俩谁运气好了。
“她……她确实挺不错的,我的结巴就是吃了她的药刚治好的。”
“嫂子还会医术呢!不愧是老大,傻了都能捡到宝,这难道就是傻人有傻福?”
“老大,啥时候能见见嫂子呀?”
徐天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跟月见的情况有些特殊,在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前,很多事情都不好说。
“见什么见,我们是来完成秘密任务的,你想擅离职守?还是想暴露行踪?”
楚大麦的话给徐天冬解了围,众人顿时就不再提了,分散开来一部分人去打点野物先填饱肚子,一部分人去捡柴生火。
徐天冬和楚大麦坐在刚燃起来的一小堆篝火旁,讨论接下来的部署。
“暂时就只能隐藏在山里了,我和大锤己经探查过了,深处虽然偶尔有猛兽出没,但只要不单独行动,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里面小体型野兽更多,再派人每隔一段时间下山采买一些物资,生活上没什么问题。”
执行任务经常在荒郊野外一待就是几个月,部队不缺物资提供,但进进出出容易暴露,一般都是就地取材。
这里的深山里资产富饶,比起以前在沙漠里己经好很多了。
徐天冬看他己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就不再过多讨论。
“那伙人最后一次出没就是在这附近的山里,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不记得这里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你们在山里小心查探,要的发现可疑的人和地方,别轻举妄动,先上报。”
“你放心,都不是新兵蛋子了。这次来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不完成任务,谁都不会走!”
那次的惨烈是永远的痛,牺牲的人令人痛惜,活着的人更是难熬,睁开眼的每一天都背负着战友的沉甸甸的期望。
讨论完任务,两人都有些沉默,徐天冬看他望着远处发呆,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楚大麦收回目光,烦躁地扯了扯头发。
“你都猜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天冬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坦然。
“例行公事嘛,能理解,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早点查清楚我也好知道怎么处理后续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楚大麦心里的沉重总算是减轻了一些。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季师长跟我交代任务的时候我并不想接。但如果不是我来,就是其他部门的人来,我想那还不如我自己查,这样不管结果如何,我来说你总会好受一些。”
“听你这么说,是觉得她一定有问题了?”
楚大麦看向徐天冬的眼睛,良久之后才放松下来收回了视线。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凡事都习惯往最坏处想。她出现在你身边的时机确实太巧了,看似合理却又透着古怪。不过你放心,我会公正处理,不会对她有偏见和预设。”
这一点徐天冬并不担心,楚大麦头脑灵活,心思细腻,他来调查是最好不过的。
“你调查的仔细一些,一次查清楚,别暴露身份目的就行。”
徐天冬放心了,楚大麦却对他不是很放心。
“老大,你跟她……没什么吧?”
“什么有的没的,都说了当天晚上我就恢复神志了,捋清思绪都来不及,还能干什么事儿?再说了,季师长派你来没告诉你我是怎么恢复的吗?顶着一脑袋伤我能干什么?!”
楚大麦看他神情激动,耳根通红,更不放心了。
“身体没什么,心里也没什么?听说人家比你小西岁呢,孤苦无依嫁给还是傻子的你,血气方刚有点触动也很正常,都是男人,我理解。
“但是你得控制住自己啊,她身份还不明确,你别酿成大错!”
徐天冬抡起胳膊照他脑袋来了一下,疼得楚大麦一哆嗦。
“你还教育上我了?我看起来有那么色令智昏吗?你该干啥干啥,我心里有数。”
看他们安顿下来,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徐天冬又悄无声息的翻回来了。
轻轻推开房门,借着朦胧的月色摸到炕上,伸手拉被子却碰到一个柔软有温度的东西,惊得触电般收回了手。
凑近一瞧,原来是月见又滚到了他这边。
最近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月见晚上经常挑开被子,一晚上得给她盖三西趟。
把人挪回原位躺进被子里,不属于他的清浅香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徐天冬在心里呐喊:赶紧调查清楚吧,这实在是太考验干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