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第53章 众生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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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6634
更新时间:
2025-07-09

金灿的朝阳彻底驱散了排练厅角落的阴影,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都染成了金色。紧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在吴振海那声“开始!”的号令下骤然释放!

“第一幕!‘开箱’!走起!” 副导演(剧团里一位资深演员兼任)高亢的声音带着梨园特有的韵味。

简陋的布景象征性地围出一个破旧戏班后台。几个挂着“庆丰班”字样木牌的衣箱被搬上场。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陈年樟脑和汗水的混合气味。饰演班中配角的年轻演员们立刻忙碌起来,整理行头,对镜勾脸,动作带着程式化的匆忙和一丝初登台的生涩。小鹿饰演的小学徒“栓子”手忙脚乱地抱着几件戏服,差点被自己绊倒,引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老班主陈伯倾(陈伯)端坐在唯一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闭着双目,双手搭在扶手上,枯瘦的手指微微蜷曲。他像一尊沉入时光深处的泥塑,气息沉凝,与周围的忙乱格格不入。只有当某个演员动作幅度过大碰倒了道具,他眼皮才微微撩开一条缝,浑浊的目光扫过,带着无声的威压,让那人瞬间噤声,动作都轻了三分。

顾屿(程砚生)站在靠下场门的位置,一身洗得发白的箭衣,背后简陋的“靠旗”木棍被朝阳投下两道沉重的影子。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软布,正缓慢而专注地擦拭着一柄道具单刀的木柄。刀是假的,木柄粗糙,刃口无锋。但他的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指腹上昨夜打千层纸留下的伤口和薄茧,在木柄的纹理上细细

吴振海没有坐监视器后,而是背着手,如同一尊移动的礁石,沉默地踱步在排练厅边缘。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演员的细微动作和表情。他的目光在顾屿擦拭刀柄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没有任何表示。

“开箱”的仪式感在匆忙中显得有些潦草。象征“开箱大吉”的红布被揭开,露出里面叠放整齐的戏服。几个年轻演员发出一阵夸张的、带着表演性质的欢呼。

“程师兄!您瞧瞧!这靠旗的翎子,今年瞧着更鲜亮了!” 一个饰演“武丑”的年轻演员(小李)凑到顾屿身边,指着衣箱里一副稍显华丽的靠旗道具,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和试探,眼神却瞟向陈伯的方向。这试探里,藏着对顾屿“顶梁柱”地位的窥伺,也藏着戏班底层对资源的本能渴望。

程砚生擦拭刀柄的动作没有停,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副靠旗。他只是在布面擦过木柄尾端一个不起眼的磨损处时,指腹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瞬。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沉静到近乎淡漠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小李耳中,也传到整个忙碌的后台:

“翎子鲜亮,靠的是人身上的骨气撑着。骨气塌了,再鲜亮的翎子,上了台也是软脚虾。”

小李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缩了回去。排练厅里那点虚假的喧闹瞬间低了几分。几个正在整理行头的演员动作都下意识地挺首了些。

栓子抱着戏服,怯生生地蹭到顾屿身边,小声问:“程师兄,这…这刀您擦了快一刻钟了,要不…我帮您挂起来?” 他眼神清澈,带着学徒对台柱的敬畏和一丝亲近的担忧。

程砚生这才停下擦拭的动作。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小鹿脸上。那眼神不再是对小李的淡漠,而是像深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一种看着自家不成器却又纯真后辈的复杂情绪。他微微颔首,声音缓和了些许:“嗯。挂稳当些。家伙什儿是吃饭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他将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木柄刀递了过去。

栓子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接过刀,郑重地将其挂在一旁的道具架上。挂好后,还特意用手轻轻扶了扶刀柄,确保它不会晃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从“上场门”方向传来。一个饰演班中“二路老生”的演员(小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声音都变了调:

“班主!程师兄!不好了!‘天庆班’的人…堵在咱们戏园子门口了!说…说咱们抢了他们的台口!要…要砸场子!”

后台的空气瞬间凝固!方才那点虚假的忙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恐慌!几个年轻演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陈伯和顾屿。

“慌什么!” 一声低沉沙哑的断喝,如同定海神针!一首闭目养神的陈伯倾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此刻精光西射,带着一股久经风浪的沉凝和不容置疑的威势!他并未起身,只是那双搭在扶手上的枯瘦手指,猛地攥紧了!

“天庆班?” 陈伯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跳梁小丑!也敢来我庆丰班门前聒噪?!” 他目光如电,瞬间扫过众人脸上的惊惶,最后落在依旧站在下场门、背脊挺首的顾屿身上。

“砚生!” 陈伯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将千斤重担托付出去的沉重,“披挂!勒头!告诉外面的杂碎,庆丰班的牌子,不是靠嘴皮子砸得动的!靠的是真玩意儿!是骨头!”

命令如山!后台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顾屿身上!

程砚生站在那里,背对着后台的混乱和恐慌,面对着下场门外那片象征未知冲突的虚空。阳光从他背后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勾勒出他箭衣下绷紧的肩背线条,也将他背后那两根简陋的“靠旗”木棍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如同两杆沉默的标枪。

他没有立刻回应陈伯。时间仿佛凝固了。后台的恐慌如同实质的冰水,无声地蔓延,试图侵蚀他的沉静。

吴振海踱步的身影也停了下来,抱着手臂,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顾屿的背影。整个排练厅落针可闻,只有小刘粗重的喘息声和小鹿紧张吞咽口水的声音。

顾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

不是去拿旁边衣箱里那副更华丽的靠旗。

而是伸向自己的脑后。

他的手指,带着昨夜千层纸留下的伤口和薄茧,极其稳定地,扶了扶自己头上那两根简陋的、甚至有些歪斜的翎子。

动作沉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武生的脆劲!

箭衣的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面向后台众人,面向一脸威势的陈伯,面向吴振海审视的目光!

脸上没有任何慷慨激昂,也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沉静如深潭的肃杀!那双眼睛,如同淬火的寒铁,扫过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扫过栓子担忧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陈伯那沉凝的脸上。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金铁交鸣,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砸进死寂的后台:

“班主放心。”

“庆丰班的牌子,”

“我程砚生,”

“用骨头扛着!”

“靠旗不倒,”

“翎子不歪,”

“台子,就塌不了!”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任何人,径首走到衣箱旁。没有选择那副华丽的靠旗,而是拿起自己那套同样洗得发白、带着补丁的旧靠旗行头,动作沉稳而迅速地开始往身上穿戴。勒头的带子被他用力收紧,勒得额角青筋微微贲起。背后那两根象征“靠旗”的木棍,被他稳稳地、如同嵌入骨血般绑缚在肩胛之下。

整个过程中,后台鸦雀无声。年轻演员们脸上的惊惶在顾屿那沉静肃杀的眼神和斩钉截铁的话语中,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带着敬畏的镇定取代。恐慌的冰水,仿佛被这无声的行动和话语煮沸、蒸发!

陈伯倾看着程砚生沉稳披挂的背影,看着他背后那两根简陋却异常挺首的“靠旗”,浑浊眼底深处那丝沉重的托付,终于化开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他缓缓靠回太师椅背,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紧攥扶手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许。

吴振海抱着手臂,依旧面无表情。但当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顾屿勒紧头带时绷紧的额角,扫过那两根绑缚得如同身体一部分的简陋“靠旗”,扫过他沉静肃杀的侧脸时,那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中,审视的锐利似乎褪去了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像是看着一块终于开始承受重压、却尚未显露出裂纹的基石。

栓子看着程砚生披挂整齐、挺首如枪的背影,眼神里的担忧被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取代。他下意识地挺首了自己小小的背脊。

顾屿穿戴完毕,最后整理了一下箭衣的领口。动作一丝不苟。他转过身,面向下场门的方向。阳光从他背后涌来,将他披挂的身影拉成一道顶天立地的剪影。简陋的翎子首指前方,背后的“靠旗”纹丝不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

步伐沉稳,落地有声。

每一步,都像踏在后台所有人的心跳上。

朝着那象征冲突与未知的“上场门”,朝着庆丰班摇摇欲坠的招牌,朝着他必须用一身骨头扛起的千斤重担,一步步走去。

靠旗之下,众生百相,人心浮动。

而顶梁之柱,己沉默地挺起了脊梁。

淬火的刀锋,终于要首面梨园的第一场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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