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塞进车里,双手被绑在背后。陆寒州坐在副驾驶座,不断对着手机发号施令。
"封锁所有出城路口。"他的声音冰冷如铁,"机场、火车站、汽车站,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知道,他启动了全城追捕。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我靠在座椅上,心如死灰。福伯的计划己经完全暴露,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总,"司机突然开口,"前面有警察设卡。"
"绕路。"陆寒州毫不犹豫。
就在车子转弯的瞬间,我看到了机会。红绿灯路口,车速放缓,旁边就是人行道。
我用肩膀撞开车门,滚了出去。
"该死!"陆寒州怒吼。
我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跑。身后传来急刹车声和追赶的脚步声。
"站住!"
深夜的街道上还有些行人,我冲进人群中,试图甩开追兵。
"让开!都让开!"陆寒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他竟然亲自追来了。西装革履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但他完全不在乎形象,发疯一样追赶。
"救命!有人要绑架我!"我大声呼救。
路人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她是我妻子!"陆寒州大喊,"她精神有问题,我要带她去医院!"
"我不是!他在说谎!"我辩解,但没人相信。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和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路人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我继续跑,看到前面有个地铁站入口。
太好了!地铁站人多,容易躲藏。
我冲下楼梯,刚要刷卡进站,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跑够了吗?"陆寒州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怒意。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陆念安,"他第一次叫出我的真名,"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周围的人开始围观,议论纷纷。
"这是家庭纠纷吧?"
"看着像,男的挺帅的。"
"女的是不是真有精神问题?"
我绝望地看着这些冷漠的面孔。没有人会帮我,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场夫妻吵架的闹剧。
"求求你们,帮我报警!"我哭喊着。
"别闹了。"陆寒州把我打横抱起,"我们回家。"
"不!我不要回去!"我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充耳不闻,大步往外走。保镖们己经赶到,围成一圈隔开人群。
就在上车的瞬间,我看到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沈修远。
他站在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沈修远!救我!"我大喊。
陆寒州的脸色瞬间阴沉,他加快脚步把我塞进车里。
"开车!"
车子飞速离开,我趴在后窗上,看着沈修远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没有追上来。
是啊,他凭什么为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得罪陆寒州?
"你刚才叫谁?"陆寒州转过头,眼神危险。
"没有人会救你的。"他凑近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崩溃地哭喊,"让我去死不是更省事吗?"
"因为你还欠我的。"他冷冷地说,"十八年前欠下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十八年前?他到底在说什么?
车子开进机场,但不是普通的航站楼,而是私人飞机的停机坪。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不管我跑到哪里,最后都会被带到这里。
"下车。"
我被拖下车,眼前是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你永远逃不掉的地方。"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我想起前世最后的日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像一个活死人。
"不!"我歇斯底里地挣扎,"陆寒州!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恨吧。"他面无表情,"反正你这辈子都只能恨我一个人。"
就在我绝望到极点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我捂着肚子,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陆寒州皱眉:"装什么装?"
"不是......真的好痛......"我蜷缩成一团。
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流下来。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那刺眼的红色格外醒目。
血!
"孩子......"我惊恐地看着他,"救救孩子......"
陆寒州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冲过来抱起我:"该死!叫救护车!快!"
"陆总,医院那边......"
"去最近的医院!"他怒吼,"现在!立刻!"
我被抱上车,意识开始模糊。腹部的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
"坚持住!"陆寒州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安安,看着我!不要睡!"
"孩子......我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他握紧我的手,"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知道,可能己经晚了。
就像前世一样,我注定要失去这个孩子。
只是这一次,是在逃亡的路上。
"对不起......"我的眼泪不停地流,"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闭嘴!"陆寒州红着眼睛,"不许说这种话!你们都会没事的!"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闭上眼睛,感觉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
如果这就是结局,也好。
至少,我试过反抗。
至少,我没有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