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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杨家老宅的后院里，戚明离坐在藤椅上，看着外婆张秋香慢悠悠地给花浇水。
“外婆，这盆是什么花？”她指着角落里一簇开得正艳的红色花朵问道。
“那是月季。”张秋香笑眯眯地回答，“你外公最喜欢这盆，说它开得热闹。”
戚明离点点头，正当她出神时，舅妈钟贝贝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
“明离，吃西瓜。”钟贝贝把盘子往她面前一递，然后转头对张秋香说，“妈，珩珩那小子又在房间里闷头写作业，喊他吃早饭都不出来。”
张秋香笑呵呵地摇头：“随他去吧，珩珩成绩一向好，不用我们操心。”
“唉，我这么大大咧咧的人怎么生了个这么闷闷的儿子。”钟贝贝撇撇嘴，转头看向戚明离，“明离，你高中时成绩怎么样？”
戚明离正咬着西瓜：“啊？我……就一般吧。”
“哪科最好？”
“语文……”戚明离有点不好意思。
钟贝贝一喜：“那正好！反正你大学没作业，去帮珩珩看看语文呗？他马上高三了，老师说他语文扣分多。”
“啊？”戚明离愣了愣，“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钟贝贝不由分说地拉起她，“走走走，那小子就听你的。”
还没等戚明离反应过来，她就被舅妈推着往屋里走，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西瓜。
杨令珩的房间在二楼尽头，房门虚掩着。
戚明离站在门口，犹豫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
戚明离推开门，看到杨令珩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几张试卷。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笔尖依旧在纸上沙沙作响。
“那个……”戚明离站在门口，有些局促，“舅妈让我来……看看你的语文作业。”
杨令珩的笔尖一顿，终于抬起头。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两人对视了一秒，杨令珩先移开视线，继续低头写题：“不用。”
戚明离松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楼下传来钟贝贝的大嗓门：“明离！好好盯着他背课文啊！”
她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杨令珩似乎也听到了，他叹一口气，放下笔：“坐吧。”
戚明离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下。
杨令珩的房间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参考书和竞赛奖杯。她的目光扫过书桌，看到杨令珩正在写的是一张物理试卷，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出来的。
“舅妈说你语文稍微差点？”她试探性地问。
杨令珩头也不抬：“还好。”
戚明离点点头，不再说话。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她百无聊赖地环顾西周，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杨令珩身上。
阳光描摹着他的侧脸，从挺拔的鼻梁到微微抿起的嘴唇，再到线条分明的下颌。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看着看着，戚明离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个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