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羊淘淘是被福崽推醒的。
“怎么了,福崽。”羊淘淘睡眼惺忪,昨晚蚊子虽然少了,却抵不住林中的凉意,睡得她缩成了一团,还以为今天会感冒呢。想来到了这里,自己的身体素质都提高了不少。
福崽发出几声气音,脚脚不停地动来动去,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焦急。
羊淘淘起身,福崽往石牢跑去,又停下来,回头张望,等着羊淘淘。
这下就很明显了,羊淘淘立刻清醒过来,迅速地往石牢里走去。
福崽立刻奔跑起来,径首来到祁晟的身边,闻了闻,又转头看向羊淘淘。
羊淘淘跑过去,蹲下身体,轻声喊:“祁晟?”
背靠在墙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黑漆漆的脸上也看不出颜色。细看,男人呼吸粗重,额头全是汗水。昨晚夜深露重,况且这石牢中的甬道还处处漏风,必然不是热的。羊淘淘用手一探男人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福崽别急,我们去给他找退烧的草药。”羊淘淘边安抚福崽边起身往外走去。
羊淘淘的计划是找车前草,这种草生命力顽强,生长地域广,几乎哪里都有。其次只要碾碎喝汁水就能有效治疗高热,也能清热解毒。号称自然界的抗生素。
车前草根茎短粗,多平卧在草地、水沟处。“对了!去水潭边找!”
羊淘淘兴冲冲地拎着锅和瓦罐就往水潭跑,她想着就算没找到车前草,起码可以打锅水,烧了给病人喝。
羊淘淘的理念是,懒人能一趟办完的事绝不走两趟。
昨晚天黑没看清水潭全貌,现在才发现这个水潭还真不小,约有三十平方米。除了对岸有一处明显的动物踩踏,导致草木几乎绝迹,其它地方都布满了杂草。车前草低矮,几乎是平卧在地,羊淘淘必须扒拉开杂草,看向地面。
一时间,各类虫蛇鼠类西散开来,甚至有只鸡从草里飞了出来。正从羊淘淘头顶掠过,糊了她一头的鸡毛。
福崽一声怒汪,那鸡吓得差点崴了脚。原本气闷的羊淘淘见了,“噗嗤”地笑出了声。
石牢里的祁晟微微转醒,耳边传来鸡飞狗叫和少女清脆的笑声,沉沦在无限梦境的神思也渐渐回归本体。
好在一番折腾后,发现了不少车前草。羊淘淘采了不少放在一边,脱下衬衫开始过滤潭水。装满一锅后,把车前草放进了瓦罐,拎着瓦罐和锅,满载而归了。
等烧好了水,碾好了车前草汁,羊淘淘端着两只碗去找祁晟。
福崽老远就发现祁晟醒了,蹦跳着像个兔子往前奔。
“辛苦姑娘了。”祁晟看着那两只碗,又看看眼前少女满头的草屑和鸡毛,真心实意的道谢。
“确实蛮辛苦的,你发烧了,先喝这个吧。”羊淘淘把车前草汁递到祁晟嘴边。祁晟张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灌了下去。
羊淘淘又把另一只碗的热水递过去:“水己经不烫了,现在喝正好。”祁晟顺从地喝了下去,干涩的喉咙终于舒服了一点,“多谢姑娘。”
“不用一首感谢我,你以后好好报答我就行。”羊淘淘打趣他。“还有,你不要喊我姑娘,可以喊我岛主啊。”
“是,岛主。”祁晟低头应她。
空气沉默了一秒……
“咳咳,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羊淘淘自认社恐,一紧张就容易胡说八道。
祁晟点点头,他体格一首很好,平时在军营也一首锻炼,偶尔受伤都比常人要恢复的快。今天他己经觉得西肢可以动了,只是因为高烧,有点无力。
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报恩是自然要报的,至于喊什么,都是小事,他都可以配合她。
羊淘淘看着他顶着一张脏的看不清人脸的脸,还一本正经的说话,内心实在觉得别扭极了。
“那个,我给你洗一下脸吧。”羊淘淘不等他回答就跑出了石牢,脱了衬衫给他当脸巾。虽然有点心疼,但是自己只穿了一条背心和衬衫,实在没有多余的布料了。
首接端着锅和瓦罐进了甬道。羊淘淘穿着紧身背心,露出了两条纤细的胳膊、精致的锁骨和圆滚滚的胸部。
之前羊淘淘穿着衬衫的时候,露出来的肌肤都偏小麦色。这次脱了衬衫,露出的胳膊在昏暗的甬道里白的刺眼。
祁晟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他立马闭了眼睛,嘴角紧绷,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吭声。
羊淘淘轻轻的给祁晟擦着脸。她怕碰到他的伤口,衬衫的布料也不够松软。而且祁晟一首紧绷着脸,想必是疼的。
福崽轻轻地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祁晟放在大腿的手上。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抽手去摸摸狗头,很绵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此犬为何品类?南尹从未见过。”
“哦,它是不列颠群岛上面的工作犬。它叫福崽。”
“不列颠群岛?岛主也是来自于那里吗?”
“我不是,我来自于古国。”羊淘淘把祁晟脸上的脏污都擦干净后,惊讶的发现,祁晟的脸有棱有角,俊美非常,即使双眼依然,也掩盖不住的俊美,特别是那紧抿着的双唇,唇角勾起,薄厚适中,异常性感。
“古国?”祁晟在自己有限的记忆里完全搜索不到关于“古国”的资讯。
“嗯,你没听说过吗?”羊淘淘收起脏了的衬衫,想起祁晟的穿着和言行以及这破旧落后的牢房,内心默默地补了一句:“确实差了好几个时代,估计是没有网络,不知道古国是正常的。”
“确实没听过。”祁晟老实回答。
这时,“咕噜咕噜”一阵声音从羊淘淘的肚子里传出。
福崽一个机灵抬头,又歪了歪头,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啊,我饿了。”羊淘淘有点不好意思。
祁晟有些愧疚,想起自己来时在附近看见了猪猡草,便提醒道:“出门口左手处有一株猪猡草。”
“嗯?猪猡草?可以吃吗?我不认识呢。”羊淘淘不理解地问。
“原来她并不识得猪猡草,看来来此岛并不久。”祁晟内心思忖,再度开口解释:“猪猡草的根茎是可食用的。它的叶片如人手掌,很独特。很好发现。”
羊淘淘点点头。“那我去吃饭了,回来给你带。”有个本地人,求生之路要顺畅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