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亲下谕旨册封沈眉庄为敏妃那日,紫禁城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椒房殿门前,礼部官员高声宣读册文,金册上 “敏而好学,慧心济世” 八个朱砂大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后宫众人的心口。华妃攥着护甲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皇后着凤印的手指顿了顿,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就连向来与世无争的端妃,也望着天边南飞的雁群,轻轻叹了口气。
册封礼甫一结束,内务府便忙得脚不沾地。敏妃的宫份连升两级,西洋进贡的珐琅彩瓷器、波斯绒毯、南洋珍珠源源不断送入椒房殿。更惹眼的是雍正特批的 “椒房专享”—— 每日御膳房半数新菜色先供敏妃品鉴,工部新制的机关摆件也优先呈送。这等荣宠,让六宫妃嫔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娘娘,景仁宫送来的百合粥,说是特意为您安神的。” 琥珀捧着描金食盒,眼神警惕。沈眉庄放下手中正在改良的水车图纸,取银针试了试,针尖瞬间发黑。她冷笑一声:“皇后这招借刀杀人,倒是比华妃高明些。” 转头吩咐:“去请太医院院正,就说本宫误食了有毒食物,要彻查后宫膳食。”
消息传开,后宫顿时人心惶惶。皇后闻讯赶来时,正撞见沈眉庄倚在雕花榻上,面色苍白却笑意盈盈:“皇后娘娘来得正好,这百合粥里的毒,臣妾实在想不明白是谁下的。” 她指了指案上封存的食盒,“不如请皇上亲自过问?” 皇后脸色骤变,强撑着笑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弄错了。”
风波未平,又起波澜。翊坤宫的宫女突然在御花园投湖自尽,华妃哭哭啼啼跪在养心殿前:“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那宫女生前总说敏妃宫里的人欺负她,如今……” 雍正尚未开口,沈眉庄己带着一众宫人赶来,手中捧着厚厚的证词卷宗:“臣妾早己查明,此女是年府家奴之女,半月前还往翊坤宫送过密信。” 她看向华妃,目光如刀,“姐姐若是想要震慑六宫,大可光明正大,何必用这等下作手段?”
朝堂之上,敏妃得宠也引发了轩然大波。八爷党的残余势力西处散播 “红颜祸水” 的言论,暗指沈眉庄干涉朝政。一日早朝,御史大夫言辞激烈:“皇上近日屡屡驾临椒房殿,甚至与敏妃商讨新政,此乃牝鸡司晨!” 雍正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龙颜大怒:“敏妃所提之策,哪一条不是利国利民?再有敢非议者,严惩不贷!”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入秋那日,沈眉庄在御花园赏菊,忽有一只疯狗扑来。千钧一发之际,安陵容挺身而出,被疯狗咬伤了手臂。沈眉庄又惊又怒,当场下令封锁宫门彻查。当侍卫从华妃宫中搜出训狗的铁链时,整个后宫都噤了声。
“华妃,你还有何话说?” 雍正的声音冷得像冰。华妃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皇上,臣妾只是…… 只是太嫉妒了!” 她突然转头看向沈眉庄,眼神怨毒,“你抢走了皇上的宠爱,还想独霸六宫!” 沈眉庄看着眼前癫狂的华妃,心中却并无快意 —— 她深知,这不过是后宫争斗的冰山一角。
经此一事,华妃被降为年答应,幽禁翊坤宫。可沈眉庄并未因此放松警惕。深夜,她在椒房殿挑灯研究西洋医学典籍,试图研制出预防天花的药。胤禛悄然来到她身后,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眉庄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只要能护皇上、护这江山,再辛苦也值得。”
然而,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太后突然下旨,要为皇上选几位满族贵女充实后宫。旨意中特意提到:“不可让敏妃专宠过甚,以免乱了后宫纲纪。” 沈眉庄得知消息后,望着椒房殿外的冷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 她终于明白,在这深宫中,恩宠从来不是护身符,反而是催命符。但她沈眉庄,又岂会轻易认输?她轻抚着案上未完成的疫苗草图,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前方有多少风雨,我都要护好自己,护好皇上,护好这来之不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