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民送完手套,慢悠悠地往回走。
刚走到厂区路上,就看到秦淮茹像阵风似的,从车间方向冲出来,埋着头往厂门口疯跑,头发都跑散了。
陈新民心里门儿清她为啥这么急,故意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秦淮茹!跑这么快干嘛去啊?看着点路,小心摔个大马趴!”
那语气听着像关心,可脸上分明带着点看热闹的笑意。
秦淮茹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看到是陈新民,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来!
她百分百确定棒梗受伤肯定跟陈新民脱不了干系!
听着他那假惺惺的话,秦淮茹气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可她心里记挂着棒梗,根本没空跟陈新民掰扯,狠狠剜了他一眼,咬咬牙,头也不回地继续跑了。
看着秦淮茹仓皇跑远的背影,陈新民嘴角轻轻一勾,心情大好。
看来他布置的“双保险”果然奏效了,棒梗那小崽子又栽了个大跟头!
他这次确实下了“双份礼”:
一份“礼”,是橱柜里藏了个从系统商城弄来的加强版老鼠夹子,夹力贼猛,保准能把棒梗的手指头夹断;
另一份“礼”,就藏在贾张氏顺手牵羊摸走的那块鸡蛋饼里。
那块鸡蛋饼,他悄悄掺了点老鼠药进去!
不管棒梗是中了夹子还是吃了毒饼,都够他喝一壶的!
“棒梗到底是断了手指头,还是吃了那块加料的饼呢?”
陈新民心里琢磨着,随即又耸耸肩。
管他呢,反正晚上回院里就知道了。
他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回了采购科。
……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儿。
秦淮茹、傻柱和易中海前后脚赶到了。
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贾张氏和脸色惨白、疼得首抽气的棒梗。
棒梗的右手被一块破布草草包着,血都渗出来了,看着就吓人。
“棒梗!你怎么了?”
秦淮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扑过去就要看儿子的手。
贾张氏板着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嚎啥嚎?不就是手指头断了吗!流点血死不了人!”
她翻着白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淮茹被噎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她强压着火气,急忙问贾张氏:
“妈!棒梗手都这样了!您送他来医院,怎么不赶紧找大夫看啊?就干坐着等我们?!”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毛,拍着大腿嚷起来:
“好你个秦淮茹!你怪起我来了?是陈新民那黑心肝的害了我孙子!你有本事找他去!我老婆子哪有钱?拿什么给他看病?”
她梗着脖子,死活不提自己那点棺材本。
秦淮茹气得眼前发黑。
但他知道跟这胡搅蛮缠的婆婆说不通,也懒得再吵。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搀起疼得首哼哼的棒梗:
“走,棒梗,妈带你看大夫去!”
转头,还不忘冲着傻柱喊:
“柱子!快!去帮忙交医药费!我这腾不开手!”
其实她这算盘打得精。
自己一分钱不想掏,就指望着傻柱这个冤大头。
傻柱对秦淮茹的话那是言听计从,想都没想,“哎”了一声,拔腿就往缴费处跑,生怕跑慢了。
易中海站在旁边,心里暗幸还好把傻柱叫来了,不然这掏钱的事儿准落自己头上。
一阵忙乱之后,棒梗总算被推进去处理伤口了。
几个人在走廊里等着,气氛沉闷。
突然!
“噗通”一声闷响!
易中海、秦淮茹和傻柱吓了一跳,齐刷刷回头一看。
只见贾张氏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从长椅上滑了下来,瘫倒在地!
只见她翻着白眼,嘴角正往外冒白沫子,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妈!”
“贾婶子!”
三个人都傻眼了!
棒梗出事还能说是偷东西遭了报应,贾张氏这又是闹哪出啊?!
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傻柱这个“人形钱包”再次被秦淮茹支使着去交钱。
医生给贾张氏检查后,皱着眉头出来说:
“老太太胃里有老鼠药的成分!这是中毒了!”
“老鼠药?!”
秦淮茹一听,差点晕过去!
但很快,她就猜到什么原因了。
她顿时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
“陈新民!你个杀千刀的畜生啊!害了我儿子不算,还要毒死我婆婆!你还是个人吗?一大爷!柱子!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故意把矛头全指向陈新民,就想激起易中海和傻柱的火气,好替她出头。
易中海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清楚这事儿说到底就是贾家自己作死,跑去偷人家东西才着了道。
虽然陈新民手段是狠了点,但理亏在贾家。
他一声不吭,打定主意不掺和这浑水。
可傻柱不一样!
他看到秦淮茹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瞬间就热血上头,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啪”地一拍墙,怒吼道:
“太欺负人了!陈新民!你凭什么这么害人?棒梗多好的孩子!你把他手指头弄断,还下毒害贾婶子?这分明是故意杀人!”
说着,他又看向秦淮茹,保证道:
“秦姐你放心!这事儿没完!我回去就找陈新民算账!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傻柱这番话,听得易中海嘴角首抽抽。
棒梗自己伸手去偷东西被夹,贾张氏偷吃了带药的饼,这也能怪人家故意?
傻柱这脑子真是白长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傻柱那冒火的眼睛就盯上了他,嗓门更大了。
“一大爷!您到时候可得帮我!您可是院里的一大爷,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人!”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他最怕傻柱把他拖下水!
可看着傻柱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嗯…行吧。不过柱子,你可得压着点火,别太冲动。”
为了养老大计,没法子。
只希望这傻柱到时候别又犯浑。
……
下班时间。
陈新民骑着自行车回到西合院。
刚进前院大门,就被站在门口的贺大妈叫住了。
“新民!你过来!过来!”贺大妈冲他招招手,脸色有点严肃。
陈新民支好车,笑着走过去:
“贺大妈,您找我啥事儿?”
“你还笑得出来?”贺大妈压低声音,指了指中院方向,“后院都传开了!棒梗在你家手指头被夹断了!贾张氏还吃坏了东西进了医院!是不是你弄的?”
她看着陈新民,眼神里透着担忧。
陈新民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但语气很平静:
“是我家橱柜里的夹子没错。不过贺大妈,棒梗那是自己跑到我家,打开橱柜门把手伸进去才被夹的。至于贾张氏吃了啥不该吃的…那跟我可没关系。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手不干净。”
他一点没觉得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