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十块钱收好后,陈新民回到自己家里。
这个年代没手机没电脑,黑白电视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普通人有台收音机都算家庭条件好了。
晚上没乐子,所以天刚擦黑,为了省那点电钱,家家户户早早就熄了灯,钻进被窝造人。
寂静的西合院里,隐隐约约传来各家床板“吱呀吱呀”的响声,此起彼伏。
陈新民吃了洗髓丹,耳朵格外好使,这些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躺在自己被窝里,心猿意马,忽然想起了桃源村的燕子。
那姑娘长得不算顶漂亮,但胜在年轻,身子骨结实匀称,是干活练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大冷天的,要是有她在被窝里暖着,这该多舒服啊…
“得抽空再去趟桃源村……”陈新民心里盘算着,“除了燕子,让张国强再给我物色个…最好更水灵点儿的姑娘。”
陈新民也就敢在桃源村这么玩。
这要是放到外界敢这么玩,一个举报他得吃花生米。
不过去之前,得先把西合院里的隐患清了。
头一桩,就是得把棒梗这偷鸡摸狗的臭毛病给治了!
起码让他以后看见自家门就绕道走。
不然前脚自己出门,后脚家就被搬空了。
另外,还得拉拢点自己人。
后院那贺大妈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以前在街道办干过,说话有分量。
刚才她还特意过来问,要不要帮忙跟易中海“说道说道”。
陈新民打定主意要跟她搞好关系。
这样自己以后出门办事,家里也有人照应。
想着这些事儿,陈新民渐渐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
陈新民就起来了。
他麻利地洗漱完,系上围裙就开始做早饭。
拿出个大面盆,倒了白面,磕了足足十个鸡蛋进去!
金黄的蛋液混着面粉,他抄起筷子“哐哐哐”地搅和,撒上盐,又切了点胡萝卜丁扔进去。
铁锅烧热,拿油刷子“滋啦”刷上一层油,舀一大勺面糊。
“呲啦——”一声,面糊倒进锅里。
陈新民手腕一抖,面糊均匀地摊开。
顿时的蛋饼香气混着油香、面香,就在清冷的空气里爆开了!
陈新民特意把门和窗户都敞得大开,那霸道勾人的香味儿跟长了腿似的,呼呼地往各家各户门缝里钻。
他就是要这么干。
闻到这味儿,贾张氏和棒梗不是馋么?不是管不住自己的贼爪子么?那就再馋馋他们!看他们忍不忍得住!
只要他们再敢伸爪子,他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疼!
必须把棒梗这小崽子彻底收拾服帖,让他以后看见自家烟囱冒烟都哆嗦!
这香味一飘,整个西合院都不平静了。
许大茂在自己屋里,刚披上棉袄就闻见了味儿。
他使劲吸溜了两下鼻子,撇撇嘴:
“切,这陈新民…昨晚上鸡腿的味儿还没散干净呢,大清早又来这一出!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看在他昨天把傻柱那蠢样儿收拾得挺解气的份上,算了算了。”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阴沉着脸,盯着自己面前盘子里那个孤零零的炒鸡蛋。
这炒鸡蛋是他雷打不动的排场,显身份用的。
可陈新民那边飘过来的鸡蛋饼香味儿,简首就像抽他脸!
再想到昨天陈新民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刘海中越想越气,一把夹起那个炒鸡蛋,整个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使劲嚼,仿佛嚼的是陈新民。
嚼完,他“啪”地一声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
“不吃了!”
他腾地站起身,背着手,气哼哼地摔门出去了,留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觑。
中院易中海两口子也在喝棒子面粥。
一大妈闻着那味儿,忍不住放下筷子,咂咂嘴:
“啧,这陈新民日子不过啦?昨儿才吃了肉,今儿一早又摊鸡蛋饼!这也太不会过了!”
一大妈话虽如此,但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羡慕。
易中海沉着脸,喝着粥,一点平时的和气劲儿都没有。
“他昨儿刚讹了二十块,吃两顿好的也正常。”
说完,他把碗撂桌上,对一大妈说:
“陈新民吃啥我不在乎。我担心的是,这小子以后要骑到我头上来!你知道不,昨天他跟我说话,连句‘一大爷’都不叫,张嘴就是‘易中海’!这院里的小辈,哪个敢这么没大没小?”
一大妈试探着说:“要不…开个全院大会,压压他?当年那许大茂不也刺头儿,不也让你收拾服帖了?”
易中海烦躁地摆摆手:“不一样!许大茂那小子打不过傻柱,还贪杯好色,短处一抓一个准。可这陈新民…滑不溜手,油盐不进,压根儿找不到缝儿下手!难缠得很!”
说着,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贾家屋里,气氛更是糟糕。
一家子捧着窝头啃咸菜,只有棒梗面前放了个碗,里面是稀溜溜的棒子面糊糊。
棒梗这崽子嘴巴昨晚被硫酸烧得又红又肿,碰一下都疼,根本咬不了东西,只能吃这个。
棒梗此时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结果那霸道勾人的鸡蛋饼香味就飘了进来,钻鼻子钻肺,勾得他肚子咕咕叫,嘴里的伤都好像更疼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陈新民!”
棒梗气得把碗往桌上重重一顿,碗里的糊糊溅出来一些。
结果动作太大,牵动了嘴上的伤,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贾张氏心疼得“哎哟”一声,赶紧搂住棒梗:
“我的乖孙儿啊!疼着了吧?慢点儿!慢点儿!这是院里哪个挨千刀的,明知道咱家棒梗嘴坏了,吃不了东西,还做这么香的玩意儿馋人!黑心烂肺的东西!良心让狗叼走啦!”
贾张氏拍着大腿,唾沫星子乱飞,三角眼里冒着凶光,朝着屋外咒骂。
秦淮茹坐在旁边,听着婆婆的咒骂,心里首发苦。
棒梗嘴坏了,难道全院人连个鸡蛋都不能吃了?这叫什么道理?
可她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看着桌上的窝头咸菜,再看看儿子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她只觉得这日子,越过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