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和祝迎都是从自家婆婆嘴里听到的这事,她们倒是对黎沅这性格很是欣赏。
做错事的人就应该得到教训才对,就是得要让别人看到你不好惹才对。
祝迎还不太敢走太远,所以来找黎沅的又是只有林余一个。
“你真扇了呀?我还以为是那些人胡说的呢。”林余惊叹。
“骗你干嘛?我其实扇完也是有点后怕的,当时不也是没有办法嘛,那一家哭的都没法说,我只能过去打了。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也是难听得很,他一个大男人,什么事情都往一个哥儿身上推,自己当了好人又得了清白。”
林余听着跟着点头,他对动手打人的汉子也是看不起得很。
想问的都问完了,林余就跟黎沅说了一起去摘青梅的事。
“青梅,哪里有啊?能吃了吗现在?”
林余回他:“不远,很近的,那棵青梅树结的果子可多了,等能吃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去摘。”
“这个时候差不多刚好能吃,阿起说想喝青梅酒,我去给他弄了泡一罐。”
“青梅酒。”黎沅呢喃道,贺闻风也会喝酒,给他泡点喝喝也不错。
“行,那明日吃了早饭去,你来喊我。”
“好!”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黎沅把篮子斗笠找好放着,林余一喊他就可以走。
笨仔溜溜哒哒跟在他俩身边,穿过一条长满草的路才能到林余讲的梅子树。
虽然草茂盛了些,但还是能看到人时常走的痕迹,他们俩也就没多怕,更何况还带着笨仔。
“汪,汪。”
笨仔跑上前喊叫,两人停下脚步互看。
“没事,应该是看到人了。”
黎沅对笨仔熟悉,只叫了两声也没跑回来,应该是有人在这边。
果然等穿过最茂盛的这块,前面有人在放牛吃草,小孩守着,大人在一边割牛草。
“年二伯,是你啊,怎么这会来割草?”林余对着弯腰割草的老汉喊人。
黎沅跟在他后面也喊了声二伯父。
“这牛不是好久没滚塘子了吗,准备拉它出来滚一圈,结果硬是要往这边走,停在这吃草不肯走了。”
贺家村总共有西头牛,年二伯家就是其中一家,还是头母牛,用来生小牛犊赚钱的。
他笑着和他们讲,看这牛爱吃这里的草,就让孙子看着牛,他回家去拿了镰刀这些来割。
“你俩来这干嘛啊?”年二伯提着镰刀好奇道。
“那不是有梅子树吗,我俩来摘青梅子的。”
“哦,那你俩慢点,那树挺高,摘不下来用棍子打,可别上树。”他好心说道。
“哎,我们知道了,那二伯父我俩先过去了啊!”
黎沅招呼完就和林余走了,躺地上的小孩等他俩走后才坐起来,望着他俩走去的方向出神。
“三娃子,你看啥呢,好好看着牛,等下牛跑喽,我可要揍你屁股。”年二伯喊话自己的三孙子。
三娃子冲着他爷做个鬼脸,转头去看吃着草越走越远的牛,拿着手边的棍子去把牛赶回来。
“沅哥儿,到了,看,是不是很多?”黎沅指着前面又高又大绿意盎然的梅子树高兴道。
“嗯,很多。”黎沅跟着一起笑,头顶刚好伸出来一支树杈,抬手摘了一个放嘴里小心咬了一口。
酸溜溜的,黎沅脸皱巴一下。
“怎么样,能摘了不?”林余不等他回来,自己也摘了一个。
同样也是一口下去皱巴了脸。
“嘶,就是这味,看,这果核,也是硬的。”
青绿色的梅子一个个挂在树枝上,这时候摘就是最好的,等到果皮泛黄了那就是全熟透,果皮都是软软的。
地上还没有掉落的,也没见被打过的痕迹,想来他俩是第一个过来的。
“余哥儿,咱俩先把能摘到的摘了,然后再找棍子打吧。”
“好,可以。”
两个人各自找了个位置,不要碍着对方就开始一个个从树上摘下来。
圆滚滚,青绿色的果皮上还带着些细小的白色绒毛。
去找了两根树枝过来,两个人用捡来的树枝勾着青梅树杈,大小都差不多,黎沅首接用手一把就从上往下把一支树杈的青梅子撸了下来。
到后面就是用树枝打了,黎沅打,打完地上掉了一堆,两人一起捡。
“余哥儿,先别捡地上的了,这大的都是在上面呢。”黎沅爬上树背面的小坡,瞧见了更大的梅子。
“啊?”林余在下面发出声音抬头望他。
“能打着吗?不好打就别要大的了。”
“我试试看。”
黎沅看眼周围,还算安全,于是他就蹦跳着用树枝去打他看到的大的青梅。
青梅树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林余看着梅子掉下来,赶紧让开,等差不多了让黎沅停下。
“怎么样?够了不?”
黎沅跳出一身汗,从坡上又走下来。
“够了够了,快,咱俩一起捡。”
他俩拿的篮子是家里提菜的,没装满,有些大的因为是打下来的还碎了一些。
回去时那祖孙俩还没回去,黎沅和林余还给他俩一人一把,酸酸口。
“你家里有糖霜和白酒不?”林余走在黎沅前面手扒拉着挡视线的草问他。
“有,闻风他们上次喝的白酒在家里还有好些,够用来泡的了。”
“李婶家也有卖的,不过她家的味道不够烈,也就泡泡梅子这些还行,他们汉子不怎么喜欢喝。”
黎沅在他后面嗯声,然后又说起其他的。
和林余分别后,黎沅回到家首接就把梅子往盆里一倒舀水开始清洗。
随后把青梅根蒂去掉,看着没多少,但去蒂也花了一小会时间。
去灶房翻出个空的土罐,把青梅倒进去,然后把酒端过来,再把早就拿过来的糖霜放在上面,酒倒进去,塞上塞子封好,青梅酒就算泡好了。
黎沅特意留了几个,用菜刀敲扁去核,撒上辣椒粉做了个拌青梅。
又酸又辣的味道,让黎沅口水首分泌。
笨仔眼巴巴的望着他,口水也是流了一地,黎沅给他扔了个。
“不吃啊,那你这口水流老一地。”
黎沅看它还用爪子把青梅拔远,笑出声。
“沅哥儿,吃啥呢,又是皱脸又是嘶嘴的。”赵三婶抱着豆角走进来。
“三婶快坐,尝尝,青梅子,拌的。”
赵三婶吃完一个也是跟黎沅刚才表情一模一样,等劲过了才把手里的豆角给他。
“喏,我家这豆角长老多,都快吃腻了,给你送些。”
只有黎沅一个人,赵三婶就算想给他多拿也怕吃不完坏了,拿过来的能够吃两天。
“别说,这味道还挺馋人。”黎沅接过豆角后,赵三婶又夹了一个。
赵三婶跟他吃了一会,两人把那一小碗吃完,赵三婶才离开。
走时还跟黎沅说让他记得这次不要去赶集,李婶家还要摆婚宴。
李婶过来的时候黎沅刚好出去了,没找着人下午又跑了一趟。
也就三天后,黎在上午听赵三婶说时就惊讶一瞬,这时间也太赶了些,祝迎那天说的时候还以为还得过一段时间。
哪知道居然就说要摆宴席了,黎沅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笑着和李婶道喜。
却不想,李婶脸冷不丁垮下去几分,虽然只是一点,但黎沅感觉李婶后面都是在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