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这姑娘长得唇红齿白,咋说出来的话这么吓人。
大院子弟就这素质?
眼见着李欣然冷冷的眸光锁着两人,许长贵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小同志,既然许枝枝的男人没死,那我跟你们家还是亲家,你这样不尊重长辈,家里人知道吗?”
同时手里的手绢己经攥紧在了手心。
许枝枝一首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朝着马路对面就大喊,“欣然姐,小心我爸手上的东西。”
这话刚出口,李欣然没有丝毫留情面的就一脚踹了过去,
手绢掉在地上,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许长贵慌得说话都要结巴了,
“你,你这个同志,我要去告你。”
当官的最怕告,告到首长那里,让她倒霉。
李欣然听完这话,冷笑一声,“我没单位,你上哪儿告?”
她也不再兜圈子,捡起那张手绢,刺鼻的味道当即就钻进了鼻腔,她嫌恶的拿开,
“互扇耳光吧,否则我就将这东西送到派出所!”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若真是让那东西送到派出所,怕是他们不但有盲流罪,还有其他的罪行。
这张手帕是他们从车站附近的拍花子手里买来的。
见不得光。
梁凤兰避开李欣然锋利的眼神,“我们两……”
见两口子没反应,李欣然语气冷然,“这是要我动手了。”
“啪!”
清脆又响亮的耳光响起,梁凤兰随着头一歪。
紧跟着又是啪啪两声,许长贵也被打的头晕眼花。
“你,你这死丫头!”
李欣然沉默半响,手打疼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继续,我先走了,还得赶火车了!”
许长贵刚要冲上去拼命,被梁凤兰拦了下来。
咬咬牙,“别去,要真是让她把我们告到公安那里,会连累小安,我们还得想办法把他劝回去才行,我可不想有一个村里的乡下媳妇!”
许长贵想到梁安每天干活的那个牛劲,心里就不舒服。
这孩子就一根筋,怎么劝都劝不回去,说是要向着他姐学习,要扎根农村。
他许长贵好不容易靠着枝枝的亲娘从泥腿子变成了城市户口,现在傻儿子又做回泥腿子,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老两口在玉米地旁边,互扇了几分钟,等到那要命的活阎王走后便回到了知青点。
只是一回来,就感觉知青点那些人的目光不对劲,
“哎哟,亲家,你总算回来了……”
什么玩意儿?
梁凤兰有一种她的天要塌了的预感。
果不其然,对方接下来的话首接让她两眼一黑又一黑,
“亲家,俺来自我介绍一下,俺是上山村儿的牛大庄,你儿子梁安今天下午跳河救了俺闺女牛翠翠,这身子也摸了,咱们这个婚事也得定下来!”
梁凤兰脸一白,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许长贵强打起精神,“说什么,我儿子是城镇户口,将来是要回城的,不可能留下来!”
牛大庄身后带了好几个庄稼汉,听到这话一字排开,
“大庄,这老小子是不想娶翠翠,你说句话,要手还是脚。”
许长贵刚刚进来的时候恍惚,没看到这大汉后面还有人,这会看到人高马大的庄稼汉子,他人都吓傻了。
本来北方人海拔就高,再加上这些又是干活的好手。
人家一个拳头就能打死他。
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说不结婚,我这不是替翠翠着想,咱们家是外地人,在当地没房子没地的,我……”
牛大庄冷笑着大手一挥,
“这个你不用担心,俺们家就翠翠一个姑娘,是要入赘的,以后你们家儿子到我们家开枝散叶,房子跟地,俺们家都有!”
“啥?入赘?”
许长贵只觉得耳膜嗡嗡的响,他费劲巴拉的将儿子梁安养大,现在却要去别人家干苦力?
“不行,入赘不行。”
牛大庄冲身边的兄弟昂昂下巴,“动手吧。”
他们家兄弟八个,几乎都是生的儿子,就牛大庄得了翠翠这么一个闺女儿,既然闺女看上了梁安,就是那小子的福气。
还不许,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
牛大庄话音一落,好几个大汉从后面闯进来,对着许长贵的脸,就是一顿招呼。
“我侄女就是家里的天,你们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兄弟们,给侄女撑腰的时候到了。”
被叠罗汉的许长贵被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血淋漓的手从人堆里伸出来,他从缝隙看到了儿子梁安牵着一个约莫有两百斤的胖妞进来。
许长贵顿时心口一滞,嘴里噗噗吐了两口鲜血,人也昏死了过去。
以后的难道真的只能留在这个村儿了?
而另外一边,许枝枝跟李欣然到达火车站后,还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两人正在火车中间,互相扯头发大战。